第11章:离城入林 初涉妖岭
离开天武城的庇护,空气似乎都变得野性而凛冽。官道逐渐狭窄,最终消失在茂密无边的原始丛林边缘。参天古木遮天蔽日,藤蔓如巨蟒般缠绕,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泥土混合的奇特气息,间或夹杂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兽吼。
林逸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这与学院截然不同的蛮荒氛围。他紧了紧背后的青钢剑,体内《龙御九天诀》缓缓运转,气血奔流,警惕地感知着四周。
欧阳若水走在他前方数丈处,步履轻盈,点尘不惊。她那清冷的气质与这原始环境格格不入,却又仿佛自成领域,周围的蚊虫蛇蚁皆不敢近身。她似乎对路径颇为熟悉,方向明确,直奔南荒妖岭外围的火焰谷而去。
两人一路无言,只有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和林间不知名鸟兽的鸣叫。
“小心些。”欧阳若水忽然停下脚步,声音清冷地提醒,“我们已经进入南荒妖岭外围范围,此地虽非妖族腹地,但低阶妖兽众多,不乏性情凶悍者。”
林逸点头,灵识(虽未正式凝聚,但感知远超同阶)散开,覆盖周身数丈范围。他能感觉到暗处有几道窥视的目光,带着贪婪与野性,但似乎慑于欧阳若水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寒意,并未立刻发动攻击。
“嘶……这地方的妖气,虽然稀薄杂乱,但确实让人不舒服。”夜煞的声音在林逸心中响起,带着一丝厌恶,“不过,也有一丝……熟悉又陌生的感觉,奇怪。”
林逸以心神回应:“你感应到什么了?”
“说不清,很微弱,像是同源,但又充满了腐朽和死寂……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。”夜煞有些困惑,“先顾好眼前吧,有东西过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左侧灌木丛一阵剧烈晃动,伴随着低沉的咆哮,三头形似猎豹、但皮毛呈灰褐色、额生独角的妖兽猛地扑出!它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,速度快如疾风,直取看似较弱的林逸!
“是独角豹!一级中阶妖兽,相当于凝脉初期!”林逸瞬间认出,这是学院妖兽图鉴上记载的常见妖兽。
他并未慌乱,游龙步瞬间施展,身形如鬼魅般向右侧滑开,间不容发地避开了两头独角豹的扑击。同时,背后青钢剑“锵”然出鞘,一道寒光闪过,直刺第三头独角豹的腰腹弱点!
“噗嗤!”剑锋精准地刺入,鲜血迸溅!那独角豹惨嚎一声,翻滚在地。
另外两头独角豹一击落空,立刻转身,龇着獠牙,再次扑来,独角上泛起微弱的土黄色光芒,速度竟又快了几分!
林逸眼神一凝,不退反进!体内气血轰鸣,锻体境大圆满的力量爆发,青钢剑横扫而出,剑风凌厉!
“龙皇破天拳意——贯注!”
他并未拘泥于拳法,而是将龙皇破天拳那霸道、一往无前的意境融入剑法之中!虽然生疏,却让简单的剑招威力倍增!
剑光闪过,与独角豹的利爪碰撞,发出金铁交鸣之声!林逸手臂微麻,但剑势不减,硬生生将一头独角豹劈退,在其前肢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就在这时,一股极寒之气掠过。
另外一头正欲偷袭林逸的独角豹,动作陡然僵住,体表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晶,保持着扑击的姿势,化作了一尊冰雕!寒气森然,连其眼中的红光都被冻结。
欧阳若水不知何时已转过身,玉指轻弹,那冰雕便“嘭”地一声碎裂开来,化作满地冰粉。她甚至没有多看那妖兽一眼,目光扫过林逸,微微颔首,似乎对他刚才的反应和剑法略有认可。
剩余那头受伤的独角豹见同伴瞬间毙命,吓得魂飞魄散,哀嚎一声,夹着尾巴窜入密林深处消失不见。
战斗顷刻间结束。
林逸收剑入鞘,平复了一下气息。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与妖兽搏杀,感觉与和人交手截然不同,妖兽更直接、更凶残。他看向欧阳若水,道:“多谢师姐出手。”
“不必,你自己也能应付。”欧阳若水语气平淡,“收拾一下,继续赶路。独角豹的独角是炼器材料,可收取。”
林逸依言,用青钢剑费力地取下那冰碎独角豹的独角,又将自己斩杀那头独角豹的独角也取下。这独角质地坚硬,泛着土黄光泽,确实蕴含一丝土系能量。
经过这番小插曲,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丝,不再像最初那般完全沉默。林逸偶尔会请教一些关于南荒妖兽、灵草的问题,欧阳若水虽言辞简洁,但都会回答。
半日后,他们抵达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旁。对岸,山势开始变得陡峭,空气中的火灵气明显浓郁起来,远处隐约可见一片赤红色的山谷轮廓,那便是此行的目的地——火焰谷。
“过了这条河,才算真正深入外围危险区域。”欧阳若水看着湍急的河水,轻声道,“今晚在此休整,明早再过河。”
林逸没有异议,连续赶路和战斗,他也需要恢复体力,驱散右臂残留的最后一丝寒气。
夜幕降临,篝火噼啪作响。林逸盘膝坐在火边,继续运转功法,锤炼气血,冲击凝脉境的瓶颈。欧阳若水则坐在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,闭目调息,周身有淡淡的月华缭绕,仿佛广寒仙子临尘。
夜煞悄悄从林逸袖口探出脑袋,银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着微光,它望向火焰谷的方向,又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密林,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又死寂的气息,让它隐隐有些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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