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柱骑在许大茂身上，拳头像雨点般落下，许大茂的惨叫声响彻整个95号院。
娄晓娥急得团团转，想上去拉架，却被傻柱那疯魔般的架势吓得不敢靠近，只能带着哭腔喊：“别打了！傻柱！求你别打了！再打出人命了！”
中院前院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，指指点点，议论纷纷，却没人敢上前阻拦暴怒中的傻柱。
直到易中海、刘海中、阎埠贵三位大爷下班回来，听到动静赶紧冲进中院。
“住手！何雨柱！快住手！”易中海一声大喝，和刘海中一起上前，费了好大劲才把打红了眼的傻柱从许大茂身上拽开。
傻柱被拉开，还兀自喘着粗气，指着地上的许大茂骂：“孙子！让你丫再坑我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！”
许大茂瘫在地上，哼哼唧唧，模样凄惨无比。鼻血糊了半张脸，一只眼睛乌青肿胀，眯成了一条缝，嘴角也破了，衣服上全是尘土和脚印。
娄晓娥赶紧扑过去，哭着查看他的伤势。
这时，隔壁94号院墙头上，探出半个身子，正是抱着胳膊看热闹的王水生。
他看到许大茂那副鼻青脸肿的惨样，实在没忍住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这笑声在刚刚平息下来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所有人都循声望去，只见王水生趴在墙头，脸上还带着没收敛的笑意。
“咳咳，”王水生见大家都看他，清了清嗓子，一本正经地解释，“那啥……对不住啊各位，实在是没憋住。许大茂同志这新造型……挺别致哈。”
易中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，但也顾不上跟他计较。
眼下处理傻柱和许大茂的纠纷才是正事。
“无法无天！简直是无法无天！”刘海中挺着肚子，指着傻柱，“光天化日之下，在院里公然行凶！必须严肃处理！”
阎埠贵推着眼镜，小声道：“事出有因，事出有因，许大茂好像也有不对的地方……”
易中海沉着脸，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和哭哭啼啼的娄晓娥，以及不服不忿的傻柱，深吸一口气，拿出了管事一大爷的派头：“行了！都别吵了！像什么样子！今晚召开全院大会！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！”
很快，95号院的老少爷们都被召集到了中院。
一盏昏黄的电灯拉出来，照亮了中间的空地。
许大茂坐在凳子上，由娄晓娥扶着，哎哟哎哟地呻吟，展示着他的伤势。
傻柱梗着脖子站在一边，脸上余怒未消。
易中海站在中间，清了清嗓子，开始了他的发言：
“各位邻居，今天晚上，在我们这个先进的、团结的95号大院，发生了极其恶劣的打架事件！何雨柱同志，不顾厂里给他的改造机会，再次冲动行事，公然殴打许大茂同志，性质十分严重！影响极其恶劣！”
他先给事件定了性，然后话锋一转：“但是，经过我们了解，这件事也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。许大茂同志，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在厂里，在何雨柱同志打扫完卫生后，故意……嗯，制造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？”
许大茂支吾着不敢承认，但周围有目击者的低声议论让他无法抵赖。
易中海见状，继续说道：“这就是问题的根源！许大茂搞破坏，不对！但何雨柱你动手打人，更不对！有什么问题不能通过沟通解决？非要用拳头？我们大院年年评先进，讲的就是团结互助，邻里和睦！你们这样闹，传出去，我们大院的脸往哪放？今年的先进还要不要评了？街道办的流动红旗还要不要了？”
他熟练地祭出了“大院荣誉”和“集体利益”这两面大旗，进行道德绑架。
不少老住户听了都纷纷点头，觉得易中海说得在理。
娄晓娥哭着插嘴：“一大爷！他傻柱把我家大茂打成这样！不能就这么算了！我……我要报警！”她看着许大茂的惨状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。
一听报警，易中海和几位大爷脸色都变了。院里的事院里解决，这是规矩，闹到派出所，那整个大院都跟着丢人。
“晓娥同志！冷静！”易中海赶紧劝阻，“报警解决不了问题！反而会让矛盾激化！我们大院内部的事，就在大院内部解决！我相信三位大爷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处理意见！”
他看向刘海中和阎埠贵，两人都点头附和。
易中海沉吟片刻，做出了裁决：“这样吧。这件事，双方都有错。许大茂搞破坏在先，罚你扫中院一个月！何雨柱打人在后，而且下手太重，必须赔偿！赔许大茂医药费……五块钱！这件事，就算过去了！以后谁也不准再提！”
五块钱！在这年头可不是小数目。傻柱现在扫厕所，一个月工资才十五块钱！
他心疼得直抽抽，但看到易中海严厉的眼神和周围邻居的目光，只能不情不愿地、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，准备递给许大茂。
许大茂虽然肉疼，但看到钱，眼睛还是亮了一下，伸手想去接。
就在此时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又从墙头飘了过来：
“等等！”
众人再次扭头，只见王水生还趴在那儿，笑眯眯地开口：“一大爷，您这判得是不是急了点？赔钱没问题，但得按规矩来啊。许大茂同志这伤看着挺重的，不得先去医院验个伤，拍个片子什么的？万一打出个内伤、脑震荡啥的，五块钱可不够啊。得根据医院的伤情鉴定来赔钱，这才公平合理，对吧？不然到时候伤情加重了，再找后账，多麻烦。”
这话一出，现场顿时安静了。
傻柱和易中海几乎同时恶狠狠地瞪向王水生，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：怎么哪儿都有你？！又来搅局！
许大茂和娄晓娥却是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！对啊！验伤！怎么把这茬忘了！要是验出个好歹，傻柱赔得更多！
“对！验伤！必须验伤！”娄晓娥立刻尖叫起来，“现在就去医院！傻柱！你等着倾家荡产吧！”
傻柱的脸瞬间绿了。
易中海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，他本想和稀泥赶紧把事情压下去，却被王水生一句话彻底搅黄了。
王水生迎着易中海和傻柱杀人的目光，摊摊手，一脸无辜：“看我干嘛？我说得没道理吗？我这可是为了双方负责，避免后续纠纷啊。一大爷，您说是不是？”
易中海被噎得说不出话，心里恨不得把王水生掐死。
这下好了，本想息事宁人，却被架起来非得往大了闹不可。这全院大会，眼看就要失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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