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大力这简陋的烧烤摊，是李平安和秦守业可以卸下所有面具和压力的“避风港”。几串烤串，一瓶冰啤酒，几句掏心窝子的废话，就能让他们重新找回力量和温暖。对李平安来说，这里比任何高档餐厅都更能抚慰人心。
晚上八点半，秦守业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片区临时居住人员访询报表，匆匆赶到“大力烧烤”摊时，夜幕已完全降临。摊位上零零星星坐了几桌客人，烤炉里的炭火正旺，牛大力那壮硕的身影在烟雾缭绕中忙得不可开交，既要翻动烤串，又要招呼客人，额头上已沁出细密的汗珠。
秦守业看着渐渐多起来的食客，又看了看独自忙碌的兄弟，二话没说，径直走到烧烤车后面——那里常年备着一套干净的旧t恤和围裙，就是为他这种“编外人员”准备的。
他利落地脱下警服衬衫，小心地挂进车内的简易衣柜，换上那件印着“大力烧烤”字样的、有些洗褪色的深色t恤，系上那条沾着油渍却洗得发白的帆布围裙。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，显然早已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。
“业哥，你来啦！桌上有泡好的茶，你先歇会儿，我这儿马上就好！”牛大力一边给一把肉串撒孜然，一边头也不抬地喊道，语气里带着熟稔的亲切。
“歇什么歇，看你忙得脚打后脑勺了。”秦守业笑着应了一句，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。他顺手拿起旁边的不锈钢盆，里面是牛大力刚刚串好的韭菜和金针菇，“老规矩，我先帮你把蔬菜烤上，你专心对付肉和腰子。”
说着，他走到烤炉的另一侧，拿起一把专用的素菜烤网架。点火、刷油、铺菜……动作娴熟得像是在自家厨房。他深知素菜的火候比肉串更难掌握，火大了容易焦，火小了不入味。只见他手腕沉稳地转动着烤网，让韭菜均匀受热，适时地刷上酱料，撒上椒盐和辣椒粉，那专注的神情，和他白天坐在警务室里处理文件时一模一样，只是此刻多了几分烟火气的从容。
他不仅是烤素菜的好手，还能眼观六路，耳听八方。有熟客喊“老板，来箱啤酒！”，他一边翻动着烤网上的茄子，一边扬声道：“好嘞王哥，冰镇的还是常温的？马上给您搬过去！”顺手就从旁边的泡沫箱里拎出顾客要的啤酒送过去。有新的客人落座，他也会抽空递上菜单，招呼一声：“几位先看看吃点什么，喝的有啤酒饮料矿泉水。”
牛大力看着秦守业这“多面手”老司机般的熟练操作，憨厚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，心里也踏实了不少。有了秦守业的帮忙，出餐速度明显快了许多，摊位前虽然忙碌，却井然有序。
夜色中，炭火噼啪，香气四溢。穿着警服时，他是维护一方平安的社区民警；系上围裙，他便是兄弟身边最可靠的帮手。这种角色间的无缝切换，充满了浓浓的烟火人情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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