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大力一边挥舞着扇子给炭火助燃，一边偷偷观察着梁栩嫣忙碌的身影。看着她熟练地穿梭在几张矮桌之间，听着她温言细语地应对着形形色色的客人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喜悦在他心里悄悄荡漾。看在眼里，喜在心里。
他是独苗苗，乡下的表兄弟姐妹虽多，也都各忙各的生计，小本生意也没有帮手。 这不仅仅是因为多了个得力“临工”，更因为她的存在，让这个充满烟火气的简陋小摊，仿佛都变得明亮、体面了起来。
这时，一个相熟的、经常来吃宵夜的出租车司机大哥扯着嗓子打趣道：“哟！力哥，行啊！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漂亮的帮手？是力嫂吧？好家伙，又漂亮又贤惠，你小子这是老坟地里冒青烟了，得修了几辈子的福，才能娶到这样能干又水灵的媳妇儿啊？”
这话一出，旁边几桌熟客和隔壁摊位的同行都跟着笑了起来，目光在牛大力和梁栩嫣之间逡巡，带着善意的调侃和“我们都懂了”的神情。
牛大力的脸“唰”一下就红了，一直红到了耳根子，手里正在翻动的肉串都差点掉进炭火里。他张着嘴，舌头像打了结，刚想憋出一句“别瞎说”，就听见梁栩嫣清脆的声音已经带着笑意响了起来，落落大方，没有半点扭捏：
“大哥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，我是力哥乡下的表妹，放假过来玩两天，看他忙不过来，搭把手的。”
她这话接得自然，试图将尴尬化解于无形。然而，几乎在同一时间，牛大力因为紧张，脑子一抽，也脱口而出，试图解释：
“不是不是，她是我兼职的同事，正好路过……”
两个截然不同的解释，同时响起，然后尴尬地碰撞在一起，消失在嘈杂的夜市背景音里。虽然声音不大，但近处的人，包括那个出租车司机和旁边竖着耳朵听的食客，都听了个清清楚楚。
瞬间的寂静之后，是更响亮的、带着“果然如此”意味的哄笑声。
“表妹？”“同事？”“哈哈哈——”
“懂！懂！我们都懂！”出租车司机拍着大腿，笑得前仰后合，“力哥，你这‘同事’和‘表妹’配合得可真默契啊！”
隔壁卖炒粉的老板也挤眉弄眼地喊道：“就是就是，大力，好事将近了记得请我们喝喜酒啊！”
梁栩嫣也没料到牛大力会来这么一句，愣了一下，随即脸上也飞起两朵红云，有些嗔怪地瞥了牛大力一眼，却也不好再强行解释，只能低下头，假装忙着去擦本就很干净的桌子。
牛大力更是臊得恨不得钻到烤炉底下，心里把自己骂了千万遍，真是越描越黑！他偷偷看向梁栩嫣，见她只是害羞并无恼怒，心里在极度尴尬之余，竟又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隐秘的甜意。
而这口径不一的小小插曲，更是坐实了围观群众心中的“猜想”，让这小小的烧烤摊，在今夜增添了许多欢乐暧昧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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