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辞刚欲起身离去,几位长老却仍不死心地上前。殿内烛火摇曳,映照着她清冷的面容,那双总是淡漠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。
她最厌烦这些无谓的争执,若不是上界之命难违,她早该逍遥天地间,何须在此听这些庸人絮叨。
为首的大长老——名义上是她的师弟,性子耿直不知变通,此刻正忧心忡忡地进言。他上前一步,宽大的袍袖在玉石地面上拖曳出细微的声响:
仙君,那魔君若是个青面獠牙、凶残成性的怪物,恐怕......
你见过?苏婉辞淡淡打断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,那规律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。
大长老一怔,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:未曾。但既是魔君,想必面目可憎,心性残暴......他见苏婉辞神色未变,又壮着胆子道:仙君,教化魔族并非我等职责。只是听闻那魔君修为深不可测,恐怕还在仙君之上。若是任由其坐大,只怕日后祸乱修仙界......
殿内顿时一片死寂。烛火似乎都凝滞了一瞬,众长老皆屏住呼吸,不敢去看苏婉辞的脸色。几个站在后排的长老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,生怕被牵连。
苏婉辞眯起眼眸,轻笑一声。那笑声很轻,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。
既然如此,那就等这位魔君真做出什么危害苍生之事再说。她语气慵懒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此刻他如何,与我何干?仙魔之约岂是儿戏?若他当真越界,我自会出手。
她垂眸扫过众人战战兢兢的模样,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好奇。这些年来,还从未有人能让她产生这样的情绪。比她更强?倒是有趣。
不知为何,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魔君,她竟觉得心口某处隐隐作痛,像是被什么牵引着。
众人见她神色莫测,再不敢多言,齐齐躬身行礼:谨遵仙君之命。声音整齐划一,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。
在清灵宗众人眼中,这位仙君向来独来独往。当年她孤身一人杀师证道,血洗叛宗,以雷霆手段重整修仙界秩序。那一战,她白衣染血,手持寒霄剑立于尸山血海之上,眼神冷得像是万载寒冰。从此再无人敢质疑她的权威。
如今虽肩负守护苍生之责,却从不将所谓天下大义放在心上。上界派她下界维持三界平衡,她便将这当作一项任务来完成。
仙魔人妖在她眼中并无区别,只要不违背她立下的规矩,她便懒得过问。有时众长老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前来叨扰,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也正因如此,她常年隐居在听雪庐中,用重重阵法将那座小院与世隔绝。除了几位核心长老,几乎无人见过她的真容。
就连与魔族签署和平协议,她也只是露过一次面,全程未发一言,只在契约上留下一个清冷的印记。
这次若不是众长老联名请求,她根本不会踏出听雪庐。此刻她已在这大殿中耽搁了太久,心中渐生烦躁。这些人口口声声为了苍生,实则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。她最厌恶这般虚伪。
见众人终于识趣地退下,苏婉辞起身拂袖,连一句告辞的话都懒得说,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殿内。只留下一众长老面面相觑,再不敢提及探查魔君之事。
而此时,远在阎魔宗的纪清歌忽然心有所感,抬头望向清灵宗方向。她正在查阅古籍,试图找出这个世界的真相,却忽然感到胸前的玉佩微微发烫。
那温度很熟悉,就像是......师姐就在不远处。
师姐...她轻抚玉佩,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。
她强迫自己压下立即前往清灵宗的冲动。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,她必须谨慎行事。既然天道系统将她们送到这里,必定有所图谋。她需要先弄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,等待甜甜回来,找到合适的机会出去。
纪清歌走到窗边,望着远处清灵宗的方向。月光洒在她身上,为她镀上一层银辉。虽然暂时不能与师姐相认,但知道师姐就在不远处,她的心便安定了下来。
而此时已经回到听雪庐的苏婉辞,正站在院中望着同一轮明月。不知为何,今夜她的心总是难以平静。那个素未谋面的魔君,还有腰间这枚不知来历的玉佩,都让她感到莫名的烦躁。
她轻轻摩挲着玉佩,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平静。这枚玉佩她一直贴身佩戴,却始终想不起它的来历。每当她试图回忆,脑海中便是一片空白,只有心口隐隐作痛。
魔君......她轻声念着这两个字,眼中闪过一丝迷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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