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：今日方知我是谁
昔涟是谁？昔涟是背负着神谕的黄金裔之一，是预言中的岁月之半神，是哀丽秘榭公认的小祭司，是用自己的死开启了翁法罗斯三千万世永劫回归的人。
可这些经历，她一件都不记得。
她对“昔涟”的所有认知，都来自那个反复出现的梦。
梦里有创世涡心的微光，有永劫回归启动时撕裂天地的轰鸣，有那个与自己同名的少女，在矩阵空间里对着虚空讲述轮回的故事。
她一直以为，那是自己的前世——毕竟，她也叫昔涟，那天绑定“扮演昔涟”的系统时，连面板都默认了她的身份。
网络小说里，“自己扮演自己”的设定不算稀奇。所以她从未怀疑，梦里那个牺牲的少女就是自己，而现在的她，不过是带着残缺记忆的转世。
直到今早，那个关于“自己给自己讲故事”的碎片撞碎了所有笃定。
她忽然想起被忽略的细节：无论是第一次永劫回归的开启，还是梦中少女对着虚空讲述的三千万世，她的视角始终是旁观的。
像站在戏台下看一场与自己同名的戏，能看清每一幕悲欢，却从未真正站到台上，感受过戏中人的心跳。
“我到底是谁？”
昔涟站在罗浮的石桥上，望着桥下穿梭如织的星槎。那些流光溢彩的飞行器掠过水面，带起细碎的涟漪，像极了她此刻纷乱的心绪。
她想起了小蚀——她的第一个伙伴，那个见证过爱莉希雅的美好，却因渴望成为对方，最终在恐惧与猜忌中毁掉一切的赝品。直到死后才幡然醒悟，追悔莫及。
“我们还真像啊。”昔涟轻声自语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。或许，她们都是拙劣的模仿者，捧着不属于自己的剧本，演着一场名为“自我”的戏。
如果她真的是模仿昔涟而生的赝品，那总有一天，她要去翁法罗斯，站在真正的昔涟面前，去问她，她有没有辜负昔涟这个名字所承载的意义，她有没有辜负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？
（突然发现我的选角很有意思……小蚀是赝品，奥托和琪亚娜是造物主以及造物的关系，同时琪亚娜一开始也是模仿真琪也就是呆鹅的赝品，符华和小识也是本体和赝品的关系，但是后来小识没有执着于符华的身份，从符华的阴影下独立了出来……天命在我！）
昔涟漫步来到了一张桥上，看着桥上桥下无数飞跃而过的星槎，心念一动，一本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书出现在了她的手上。
《如我所书》，这本书是不知道何时从她的扮演系统中出现的东西，起初还是一片空白，但是现在已经记载了很多东西了。
而这本书也和真正的昔涟讲故事的时候手里抱着的书不一样，而与自己的不同，昔涟的那本从一开始就记载了很多东西。
“果然……我不是真正的昔涟。”昔涟又一次在心里肯定了这个答案。
她翻开第一页，光影流转间，浮现出命途狭间的景象。那是她第一次踏足银河时的模样，懵懵懂懂，在那里遇见了同样带着“模仿者”烙印的小蚀。
“你现在应该实现愿望了吧？”昔涟指尖轻抚过书页上小蚀的剪影，眼里泛起温柔的笑意。
如果有机会，真想再见见她，听她说说放下执念后的轻松。
书页翻动，来到第二次踏入银河的记录。那时她的伙伴是琪亚娜和奥托，一个如月光般温暖，一个似深潭般莫测。
他们都很强，强到让她仰望，可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紧张，却像一根绷紧的弦，让她不敢轻易触碰。
“他们好像是仇人呢。”昔涟歪了歪头，想起符华和瓦尔特偶尔提及他们时的复杂眼神。这两个人之间，一定藏着很长很长的故事吧？符华姐姐和瓦尔特先生是他们的故人，或许知道些什么。今天回去，或许可以问问。
再往后翻，便是这次仙舟罗浮的旅程。符华与小识的身影在书页上交错，一个沉静如古玉，一个炽烈如烈火。她们是姐妹吗？可连名字都不是同一格式，倒更像一枚硬币的两面，彼此映照，又彼此独立。
“来自‘地球’的伙伴，每个人都藏着好多故事啊。”昔涟轻轻合上《如我所书》，淡蓝色的光芒随之敛去，消失在掌心。
“呀，时候已经不早了……看来改回客栈了。”
她转身走下石桥，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。或许暂时分不清“我是谁”，但至少，她可以先走好脚下的路。无论是昔涟，还是模仿昔涟的存在，此刻的她，正真实地活在这片星空下，这就够了。
至于那些未解的疑问，总有一天，会像书页一样，被缓缓翻开。
总有一天她会前往翁法罗斯，届时，一切的谜团终究会解开。
（ps：免责声明，以上内容皆为二设，如果猜对了，那就是终末令使发力了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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