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光炸开的瞬间,我感觉胸口像被铁锤砸中,整个人向后跌去。膝盖撞在地上,疼得发麻。紫檀木戒裂了道缝,指尖发凉。我能听见南宫寒的冷笑,也能感觉到萧景琰心口那股红光在退缩。
但我的魂在散。
每喘一口气,眼前就黑一下。江无夜他们还在撑着,可我知道,他们撑不了多久。谢辞的钉针开始闪烁,林深的手已经抬不起来,沈川躺在地上,呼吸微弱。他们的命格连着我,我也在拖垮他们。
不能这样下去。
我咬破舌尖,血滴在掌心。把残魂压进戒指,顺着地脉往兄弟们身上送了一道意念——你们别再扛了,让我来。
没人回应。
我低头看手,指甲发白。忽然想起什么,用颤抖的手指在地面划了几笔。一道残缺的阵纹亮起,连在我和他们之间。痛感立刻分开了,不是消失了,是大家一起承受。
江无夜咳了一声,吐出一口血,刀还是举着。
谢辞的手指动了动,钉子重新稳住。
林深睁开眼,左手艰难地抬起半寸。
沈川的手指抽了一下,没力气,但还活着。
我靠着这股连接,勉强站直。
南宫寒站在三步外,眼神冷。他抬起手,掌心黑气翻滚,萧景琰的身体猛地抽搐,胸口胎记又亮起来。我知道他在干什么——他要把五女的情劫之力全吸走,变成他的魔元。
不行。
我闭上眼,集中最后一点意识,顺着戒指里的烙印,一个个唤她们的名字。
“清月。”
脑子里响起一句话:“你笑起来比剑光还冷。”
那是我第一次见她,她说自己不会笑,我就说了这句。后来她练剑时,嘴角会轻轻扬一下。
现在,她的名字刚落下,我心头一热。一缕光从东南方冲进来,带着寒意。
“绾绾。”
我听见她在炼蛊,炉火噼啪响。她心口烫得厉害,像是要烧穿皮肉。我曾在她耳边说:“别怕,我在。”那时候她不信,现在她信了。
一股滚烫的力流涌进我体内,混着血腥味。
“娜娜。”
她正被人操控,身体僵硬。可当我的声音传过去,她嘴唇动了动,叫了声“祁哥哥”。那一瞬,她挣脱了半秒。
情丝断了一根,又连上一根。
“风翩翩。”
她的罗盘本来停着,指针卡在死位。但我喊她名字时,罗盘突然转了,逆着魔气的方向。她画过的龙脉图虚影浮现在空中,哪怕只存在了一息。
最后一道,是最弱的。
“云溪。”
她的魂灯快灭了。但我记得她站在我面前,低着头说:“你要活着回来。”她那么小,却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。
现在,灯芯闪了一下。一缕纯白的光渗出来,轻轻落在我心口。
五道力量,全都回来了。
我睁开眼,金瞳亮得刺人。紫檀木戒的裂缝里透出金光,顺着经脉冲进四肢。残魂不再溃散,反而被这股暖流托住,一点点修复。
南宫寒察觉不对,转身要打断连接。
晚了。
我把五股力量全压进右手,对准戒指一震。金光爆开,化作五道光影冲出去——
一道是剑气,冷得能冻住空气,直逼他面门;
一道是赤红火焰,裹着蛊毒的气息,烧向他手臂;
一道是粉色丝线,缠住他脚踝,勒进皮肉;
一道是无形波动,打乱他体内气流;
最后一道是纯净白光,照在他眉心,让他动作一滞。
他挥掌挡下大部分,但还是被震退三步,左肩裂开一道口子,黑血流出。
他站定,脸色变了。
“你们……竟敢违我?”
我没说话,只是抬起手,把兄弟们的命格之力也引上来。四股战意汇入情劫灵流,绕着我旋转。我能感觉到脚下龙脉在呼应,不再是断断续续的震动,而是有节奏的跳动,像心跳。
南宫寒盯着我,眼神阴沉。他低头看了眼萧景琰,一脚踩下去。那人闷哼一声,胎记红光彻底熄了。
“你以为这就赢了?”他冷笑,“她们的力量,本就是我用来喂魔的饵。”
我缓缓向前走一步。
腿还在抖,但我能动了。
“你说她们是饵?”我开口,声音沙哑,“那你有没有问过,她们愿不愿意被你吞?”
他又哼了一声:“她们不过是棋子,感情不过是工具。你懂什么?”
“我不懂?”我停下,看着他,“那你告诉我,为什么清月明明被迷情蛊控制,还会为我流泪?为什么绾绾炼蛊时宁愿折寿也不肯叫我的名字?为什么娜娜被你夺舍,梦里还在叫我哥哥?”
我逼近一步。
“风翩翩把龙脉图给我时,说‘我相信你’。云溪点燃魂灯前,说‘我想看你活着’。这些,是你能算到的?”
南宫寒眼神闪了一下。
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,抬手将情劫灵流凝成一道光刃,劈向他胸口。他抬臂格挡,黑气缠上手臂,却被光刃直接斩断。
他退了半步。
我继续往前。
“我的女人,轮不到你碰。”
他怒吼一声,双掌合十,黑气炸开,形成一圈屏障。我那一击被挡住,光刃消散。但他嘴角溢出一丝黑血,显然受了伤。
这是第一次,他真的受伤了。
我站在原地,气息不稳,但没退。兄弟们还在后面撑着阵,五女的力量虽已退回,但烙印还在。我能感觉到她们还在挣扎,还在试图联系我。
南宫寒抹掉嘴角的血,冷冷看着我。
“你以为,靠这点情爱之力,就能打败我?”
我没回答。
我只是把手按在地上,紫檀木戒贴着泥土,金瞳再次亮起。我要把刚才那股灵流重新聚起来,哪怕只能用一次。
南宫寒似乎察觉到了,抬手就要结印。
就在这时,天空忽然暗了一下。
不是天黑,是五股气息同时震动。清月的剑鸣、绾绾的蛊炉炸响、娜娜的声音在回荡、风翩翩的罗盘疯狂旋转、云溪的魂灯猛地燃起一簇火苗。
它们隔着百里,穿过封锁,再一次朝我涌来。
南宫寒脸色大变,猛掐手诀,想要切断连接。
可这一次,她们没有松手。
情劫之力再度汇聚,比刚才更稳,更久。
我抬头看他,嘴角扯了一下。
“你说情是工具?”
“那你看看,现在是谁在怕?”
我抬起手,金光在掌心凝聚。
南宫寒后退一步,掌心黑气暴涨,准备硬接。
我的手指刚动,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心悸。
五女的气息猛地一颤,随即全部中断。
云溪的那缕光,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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