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崇祯太子,绝不让大明亡了

水穷云起又新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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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收下“创业第一桶金”——五千精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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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家窑河湾的湍流声被船舱厚重的木板隔绝,只剩下如同凝固铅块般的寂静。

冯元飏站在舱门口,浑浊的老眼透过掀开的帘子缝隙,死死盯着舱内那个居中而坐、正低头啜饮热茶的少年身影。

那身粗劣的“兴漕”号衣,沾着泥点和水渍,与他记忆中储君应有的明黄蟒袍、金冠玉带判若云泥。

可那挺直的脊梁,那沉静的气度,尤其是那张年轻却已显露出棱角、与记忆中崇祯皇帝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国字脸……像,太像了!

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,冯元飏喉头剧烈地滚动了一下,强行将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悲鸣压了回去。

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,沉重得抬不起来。这短短几步的距离,仿佛横亘着千山万水。

认?心理不愿,或者说是不敢认。

认了,便是彻底坐实了那锥心刺骨的噩耗,他效忠了半生、待他恩重如山的崇祯皇帝,那个励精图治却又刚愎多疑、最终在绝望中自缢殉国的陛下,真的…没了。

但,又如何能不认呢!

“冯巡抚一路辛苦了。”舱内,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
冯元飏浑身一震,如同被惊醒。他猛地深吸一口气,那口气息带着河水的湿冷和初春的寒意,直灌入肺腑,刺得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。

他下意识地挺直了因连日操劳而微微佝偻的腰背,伸出枯瘦却依旧有力的手,用力地、一丝不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袍袖和衣襟。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。

他不再犹豫,一步踏入了船舱。

身后,其子冯忠紧随而入,脚步沉稳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舱内环境。

赵啸天几乎是同时动作,如同鬼魅般闪到舱门处,警惕地扫视了一眼舱外,确认无人窥探后,“哐当”一声,将厚重的舱门紧紧关上、闩死。

舱内光线顿时更加昏暗,只有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,在每个人的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。

冯元飏的目光,如同被磁石吸引,死死地钉在朱慈烺身上。

他一步步走近,每一步都踏在木板上,发出沉闷的回响。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胸膛剧烈起伏,布满皱纹的脸上,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。

那双阅尽沧桑的老眼,此刻红得吓人。

他死死地盯着朱慈烺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,那身二品官袍仿佛有千斤重,压得他摇摇欲坠。

旁边的王之心见状,眉头紧锁,上前一步,用他那特有的、带着宫廷烙印的、尖细却异常清晰的嗓音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凝视:

“冯大人,看见太子殿下,自当行礼,如何您今日竟忘了礼数?”

王之心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这与老奴之前认识的、最重规矩体统的冯抚台,可是大不一样啊。”

这声音如同惊雷,劈开了冯元飏混乱的思绪。

他猛地看向王之心,这张苍老却带着精明干练的脸……

是了,是了!是陛下身边那位深得信任、常在御前行走的大太监王之心。

这声音,这气度,绝不会错。

最后的疑虑如同冰雪般消融——

眼前这穿着粗布号衣的少年,就是大明皇太子朱慈烺!

那两个依偎在旁、同样衣着简陋、脸上还带着泪痕和惊恐的孩子,就是定王朱慈炯和永王朱炤!

“殿下,陛下他……”冯元飏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、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呜咽。

所有的压抑、所有的强撑,在这一刻彻底崩溃,他再也控制不住,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重重跪倒在地,额头狠狠砸向坚硬的舱板!

“咚。”沉闷的撞击声在狭小的船舱内回荡,听得人心头发颤。

“陛下啊——”一声撕心裂肺、饱含着无尽悲怆与绝望的嚎哭,猛地从冯元飏胸腔里迸发出来。这哭声凄厉、沙哑,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。

“老臣,老臣无能,老臣该死啊——”

他一边哭嚎,一边用尽全身力气,一次又一次地将额头砸向舱板,咚咚作响,鲜血瞬间从他磕破的额角渗出,染红了灰白的鬓发和冰冷的木板。

“老臣,老臣一个多月来连上数十道奏疏,恳请陛下南幸天津,船队粮草皆已备齐,只待……只待陛下圣驾啊——”

他泣不成声,话语断断续续,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和喘息。

“奈何,奈何陛下…陛下为何…为何不听老臣一言,为何要,要‘君王死社稷’啊——”

“陛下,您让老臣,情何以堪,情何以堪啊——”

像是质疑、不解先帝崇祯的抉择,更像是一种无奈的自责和深深的苦楚。

他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,他指向虚空,仿佛那里站着那些误国的奸佞:“朱纯臣,成国公,世受国恩,世代簪缨,竟…竟敢闭门不纳,坐视君父蒙难!”

“国贼,国贼!”

“还有那些…那些满口仁义道德、临危却作鸟兽散的衣冠禽兽,皆是国贼,该杀!该千刀万剐——”

这悲愤欲绝的控诉,如同最猛烈的风暴,瞬间席卷了整个船舱。

朱慈炯和朱慈炤两个孩子,刚刚在饱餐和短暂安睡后恢复的一点点平静,被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愤怒的咆哮彻底击碎,对父皇母后的思念再次攫住了他们幼小的心灵。

“哇——父皇,母后,我要父皇,我要母后…”朱慈炤率先放声大哭,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,瑟瑟发抖。

朱慈炯虽然年长几岁,强忍着没有哭出声,但眼泪也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吧嗒吧嗒往下掉,小脸憋得通红。

“都是老臣的错,都是老臣的错。”冯元飏看到两位小王爷哭泣,更是心如刀绞,自责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。

“老臣…老臣早该亲自带兵入京护驾啊。”

“就算拼了这条老命,也要把陛下…把陛下带出来。”

“老臣…老臣罪该万死,罪该万死——”

他猛地转向朱慈烺,额头再次重重磕下,鲜血淋漓:“殿下,老臣…老臣万死难辞其咎,请殿下责罚老臣,重重责罚,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啊——老臣…老臣甘愿领死。”

“冯大人。”朱慈烺再也无法坐视,他猛地站起身,一个箭步冲到冯元飏面前,双手用力托住老臣的双臂。

入手处,那手臂瘦骨嶙峋,却因极度的激动和用力而绷紧如铁,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。

朱慈烺能清晰地感受到,那股几乎要将老人身体撕裂的悲恸和绝望。

“老大人,节哀,节哀啊!”

朱慈烺的声音带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和力量,他用力将冯元飏往上搀扶。

带着哽咽,朱慈烺劝到,“事已至此,父皇…父皇在天之灵,也绝不愿看到老大人如此自责伤身。父皇他践行了‘君王死社稷’的誓言,他是为了大明的尊严。”

“但大明,不能亡!孤还在,两位皇弟还在,大明的火种就还在!”

他凝视着冯元飏布满血泪的双眼,一字一句,斩钉截铁:“眼下,吾等最要紧的,是冷静下来,是擦干眼泪,是重整旗鼓,是重组大明!”

“这才是真正慰藉父皇在天之灵的唯一方式,才是对得起父皇以死明志的唯一方式啊!”

朱慈烺的声音陡然拔高:“再说,冯大人,你已竭尽全力,你早早备好船队粮草,你连上数十道奏疏,你已做到了你能做的一切,父皇未能成行,非你之过!是天意,是那些误国奸佞之过,是闯贼凶顽之过!”

他用力将冯元飏扶起,半搀半拉地将他引向旁边一个简陋的软垫:

“复兴大明,千头万绪,艰难险阻,孤需要你,需要冯大人这样的忠臣良将,需要你多多谋划,多多费心。”

“你又如何能轻言责罚?如何能轻言死伤?快,坐下,坐下说话。”

冯元飏被朱慈烺这连番的话语弄得有些心颤,他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子。

那清俊的脸上还带着稚气,但那双眼睛,却深邃、坚定,燃烧着一种他从未在深宫少年眼中见过的火焰。

那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,一种肩负起整个帝国重担的担当。

这真的是那个传闻中养在深宫、性情温和甚至有些怯懦的太子吗?

冯元飏心中剧震,一股难以言喻的,混杂着悲恸和一丝微弱希望的情绪,如同暖流般,悄然融化了他心中冻结的绝望坚冰。

朱慈烺见冯元飏情绪稍稳,这才松了口气,目光转向一直沉默地站在冯元飏身后,身形挺拔如松的青年将领。

此人约莫二十六七岁,面容刚毅,眼神锐利如鹰,一身劲装,腰佩长刀,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沉稳剽悍之气,与冯元飏的文臣气质截然不同。

“冯大人,这位是?”朱慈烺问道。

冯元飏连忙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,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气息,介绍道:

“回殿下,此乃犬子,冯忠。”他转头瞪了儿子一眼,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责备,“还傻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拜见太子殿下和两位王爷。”

冯忠被父亲一喝,这才从刚才那悲壮震撼的场景中回过神来。

他自幼虽也读圣贤书,但更喜兵事,常年跟随父亲在军营历练,见惯了刀光剑影,对这繁文缛节反倒有些迟钝。

此刻被父亲提醒,他立刻上前一步,动作干净利落,抱拳躬身,声音洪亮有力,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:“末将冯忠,拜见太子殿下,拜见定王殿下,拜见永王殿下。”

朱慈烺看着冯忠这英武挺拔、干脆利落的样子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这冯忠,一看便知是能带兵打仗的将才。他连忙虚扶一下:“冯将军请起,不必多礼。”

朱慈烺转身,亲自给冯元飏倒了杯热茶,递到他手中:“老大人,喝口茶,定定神。”

待冯元飏颤抖着手接过茶杯,朱慈烺才坐回原位,神色凝重地问道:“冯大人,天津卫现今情况如何?孤在信中所述,你已看过,天津,可还安稳?”

提到天津,冯元飏浑浊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痛楚和焦虑。

他捧着茶杯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:“回殿下,老臣自一个多月前,得陛下密旨允准,便开始在天津秘密筹备,南幸事宜…”

他详细地汇报起来:大小船只已集结一百二十余艘,粮草囤积十八万石,卫所兵、漕丁、临时招募的义勇,总计兵力一万八千余人。

火器方面,三眼铳一千杆、鸟铳五百杆、迅雷铳二百架、虎蹲炮一百门、红夷大炮五十门、一窝蜂火箭二十具…但弹药储备确实不足,尤其是红夷大炮的开花弹和实心弹,存量堪忧。

“得知闯贼逼近京师,老臣心急如焚,日夜督促进度,将船队、粮草、兵马尽数集结于三岔河口狮子林码头,只待…只待陛下圣驾。”

冯元飏的声音再次哽咽,“老臣…老臣连上十八道八百里加急奏章,恳请陛下速速离京,南幸天津。只要陛下到了天津,老臣拼了这条老命,也要护陛下周全,南下应天。留得青山在,何愁…何愁不能复国雪耻,奈何,奈何…”

他再也说不下去,老泪再次纵横。

朱慈烺静静地听着,心中亦是波澜起伏。这位老臣,确实是殚精竭虑,忠勇可嘉。

他待冯元飏情绪稍缓,才缓缓开口:“冯大人之心,孤已知晓。父皇未能成行,非战之罪,实乃天意弄人,奸佞误国。”

朱慈烺转身,重重地说道,“然,大明气数未尽!孤决意,以山东济宁州为根基,收拢忠义,整军经武,誓灭闯贼,复我河山。”

他详细讲起自己的“济宁方略”:“济宁扼运河咽喉,水网纵横,可有效迟滞闯贼骑兵;城池坚固,为漕督重镇,兵备吏员尚存;更可联络山东巡抚邱祖德、青州衡王朱由棷、守备李士元、胶州郭永祥,乃至南京史可法、凤阳马士英、庐州黄得功、江都常延龄等忠义力量,汇聚于济宁,形成复国核心。”

“殿下。”冯元飏听到朱慈烺竟要以济宁为基地,而非南下应天,顿时急了,他猛地站起身,也顾不得失仪,急声道:

“殿下,万万不可啊,济宁虽好,然终究在江北,距闯贼太近,无险可守,殿下乃国本,万金之躯,岂可…岂可再效‘天子守国门’之旧事?此乃蹈险地啊——”

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,声音带着哭腔和恳求:“老臣恳请殿下,即刻南下,南下应天,南京乃太祖龙兴之地,城高池深,钱粮丰足,殿下坐镇南京,登基正位,号令天下勤王。”

“老臣愿率天津将士,死守山东,死守河南,为殿下争取时间,纵使粉身碎骨,亦在所不惜。”

“殿下,万不可再蹈险地啊——”

说着,他又要跪下恳求。

朱慈烺连忙再次扶住他,将他按回座位。他看着这位涕泪横流、一心只为保全他这“国本”的老臣,心中感动,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。

“冯大人。”朱慈烺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洞悉全局的自信,“你的忠心,孤感佩于心。然,南下应天,看似安稳,实则是坐困孤城,将主动权拱手让人。闯贼新破京师,看似气焰滔天,实则外强中干。”

朱慈烺目光锐利,边走边条分缕析起来:

“其一,闯贼在京师的主力,不过十万余众,其主力大军此刻尚分散于河南、陕西、山西各处弹压地方,真正盘踞京畿者,兵力有限!其首要之敌,非我南方松散之军,而是山海关外,手握数万关宁铁骑、虎视眈眈的吴三桂,闯贼必先解决此心腹大患,方能安心南下!”

“其二,南方诸镇,左良玉、刘良佐、刘泽清、高杰、郑芝龙之辈,拥兵自重,各怀鬼胎。史可法、马士英或忠义,然难以节制诸将,若孤贸然南下,诸镇为争拥立之功,必生内乱!此非闯贼所惧,反是其乐见。闯贼巴不得我南方自相残杀,他好坐收渔利。”

“其三,闯贼起于草莽,骤得京师,志得意满,必生骄惰!其目光短浅,只知劫掠享乐,焉有席卷天下、鲸吞四海之雄才大略?其眼中,只有近在咫尺的吴三桂和可能威胁其京畿的北方残余力量,至于南方?在其看来,不过是一盘散沙,待其收拾了北方,再徐徐图之不迟。”

“其四,孤断定,闯贼短期内,绝无可能大举南下!其最多派小股偏师,袭扰山东、河南边境,劫掠一番,其主力,必被吴三桂牢牢牵制于山海关一线。”

朱慈烺的分析,如同拨云见日,让舱内众人——赵啸天、王之心、冯忠,乃至情绪激动的冯元飏,都听得目瞪口呆。

这番洞若观火的剖析,鞭辟入里,直指要害。

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深宫少年能有的见识,倒像是久经沙场、洞悉人心的老帅。

“故而!”朱慈烺声音陡然拔高,“天津虽近京师,然闯贼主力无暇他顾,短期内不会大举来犯,但其为巩固京畿,必会派兵扫荡周边,天津无险可守,且…”

他目光一寒,“且,内有原毓宗这等内鬼,实乃危地,不可久留。”

他转向冯元飏,目光灼灼:“孤意已决!冯大人,你需立刻依计行事,率天津兵马钱粮,沿海河东去,速速与驻守大沽口的天津总兵曹友义会合。”

他走到桌案旁,手指在舆图上划过:“大沽口,此地乃海河入海口,扼渤海咽喉。”

“曹总兵麾下有数千精锐水师,熟悉海情,你二人合兵一处,依托大沽口炮台,深沟高垒,广设鹿砦拒马,多备火器强弩。”

“尤其要修筑连环工事,严防闯贼骑兵突袭,将大沽口,打造成孤钉在闯贼卧榻之侧的一颗钉子,一个跳板。”

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激昂的感染力:“只要守住大沽口,便是为大明保存了一份北方的元气,便是为孤日后挥师北上,复国雪耻,保留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前哨。”

“待闯贼与吴三桂在山海关杀得两败俱伤之时,便是孤亲率大军,沿运河北上,直捣黄龙之日!”

“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!”朱慈烺猛地一握拳,眼中精光爆射,“此计若成,大事可期。”

船舱内一片寂静。

所有人都被朱慈烺这环环相扣、气魄宏大的战略构想所震撼。

赵啸天眼中异彩连连,王之心激动得老泪纵横,冯忠更是热血沸腾,看向朱慈烺的目光充满了敬服。

冯元飏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位侃侃而谈、挥斥方遒的少年太子,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。

这真的是天佑大明吗?先帝殉国,却留下了如此雄才大略的储君。

他仿佛看到了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熊熊火炬。

冯元飏猛地再次跪倒在地,这一次,不再是悲恸,而是激动得浑身颤抖,他额头触地,声音带着无比的虔诚和振奋:

“殿下之计,可谓洞悉乾坤!老臣…老臣定肝脑涂地,即刻按殿下之计行事,死守大沽口,静待殿下王师北定。”

“老大人快快请起。”朱慈烺再次扶起他。

冯元飏站起身,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,他一把拉过身后的冯忠,再次向朱慈烺深深一揖:“殿下,老臣…老臣尚有一不情之请。”

“冯大人但说无妨。”

“殿下以济宁为基,收拢忠义,整军备战,身边岂能无得力兵马护卫?”

冯元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老臣恳请殿下,允准犬子冯忠,率天津卫五千精锐步卒,押解粮草万石,并三眼铳、鸟铳、虎蹲炮及相应弹药若干,随侍殿下左右,拱卫行在。”

“此五千儿郎,皆老臣亲手挑选操练,敢战敢死,愿为殿下前驱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
他猛地将冯忠往前一推,厉声道:“忠儿,跪下,向殿下起誓!”

冯忠毫不犹豫,单膝跪地,抱拳过头,声音斩钉截铁,如同金铁交鸣:

“末将冯忠,在此立誓,此身此命,皆属殿下,五千将士,皆为殿下死士,但有寸土未失,绝不让殿下与二位王爷受丝毫惊扰。”

“若违此誓,天诛地灭!”

朱慈烺看着眼前这对父子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
冯元飏这是要将自己最精锐的力量、最信任的儿子,都托付给他啊。

这份忠诚,这份信任,沉甸甸的。

“冯大人,”朱慈烺有些动容,“济宁有黄得功、史可法之兵,孤再招募新军,兵力当可…”

“殿下,”冯元飏打断他,语气坚决,“黄总兵、史部堂之兵,远在江南,集结北上尚需时日,殿下初至济宁,根基未稳,身边岂能无可靠之师?”

“犬子虽愚钝,然统兵尚可,更兼对殿下忠心耿耿,此五千兵,乃老臣一片赤诚,万望殿下成全!”

说着,冯元飏又要跪下。

“好,好!”朱慈烺不再推辞,上前扶住冯元飏,又拍了拍冯忠的肩膀,“冯大人拳拳之心,孤岂能辜负。冯将军,孤准你所请,这五千忠勇之士,孤收下了。自今日起,你便随孤南下济宁。”

“末将遵命,谢殿下信任!”冯忠大声应诺,眼中闪烁着激动和决然。

朱慈烺随即做出具体安排:“冯将军,刻不容缓,你即刻返回天津,点齐五千兵马,携带所定之粮草火器,紧随孤这六艘快舟之后,沿运河南下,务必于三日内,抵达济宁城外运河码头汇合。”

“末将领命。”冯忠抱拳。

朱慈烺又看向冯元飏:“冯大人,你则携剩余兵马粮草火器,依计行事。务必尽快、有序地撤离天津,沿海河东去大沽口,与曹友义总兵汇合。”

“孤已去信曹总兵,说明一切,你二人合兵后,以曹总兵为主将,你负责民政粮秣诸事,同心协力,固守大沽口。”

“切记,若事不可为,切莫死战,保存实力为要!焚毁不可携之辎重,率水师沿海路南撤登莱,与孤会合,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。”

“老臣…遵旨!”冯元飏躬身领命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“殿下,殿下也要保重龙体,老臣在大沽口,静候殿下佳音。”

朱慈烺点点头,目光转向赵啸天和王之心:“孤为尔等介绍,这位便是孤信中所言,运河兴漕帮总舵主,赵啸天!若非赵统领忠义无双,率众拼死相救,孤与两位弟弟,恐已…这位是王之心,东厂提督大总管,亦是护驾南下的功臣。”

冯元飏立刻对着赵啸天深深一揖:“赵统领义薄云天,救驾之功,功在社稷!老夫,代天下黎民,谢过赵统领。”

他又对王之心行礼:“王总管忠心护主,力挽狂澜,老夫敬佩。”

赵啸天被冯元飏这文绉绉的礼数弄得有些手足无措,连忙抱拳回礼,嘿嘿笑道:

“巡抚大人折煞小的了,咱就是个跑船的糙汉子,不懂那些大道理,就认一个死理儿:生是大明的人,死是大明的鬼!”

赵啸天拍了拍胸脯,重重说道:“巡抚大人放心,这运河上,有咱兴漕帮在,保管太平。谁他娘的敢动太子爷,老子第一个跟他拼命。”

他说得兴起,又习惯性地爆了句粗口,说完才觉不妥,尴尬地挠了挠头。

朱慈烺哈哈一笑:“无妨无妨,赵统领性情中人,快意恩仇,正是英雄本色,孤就欣赏这股豪气。”

冯元飏也露出了一丝笑意,随即正色道:“殿下,老臣来时,略备薄礼,一万两白银,已抬至船上,供殿下身边支取,以应不时之需。老臣这就告辞,回去整顿兵马,依计东去。”

“冯大人有心了,此乃及时雨。”朱慈烺郑重地说道。

冯元飏拉上冯忠就要告辞时,“冯大人且慢!”朱慈烺叫住他,神色凝重地补充道:

“还有一事,至关重要。天津兵备道原毓宗,此人狼子野心,孤有确切消息,其早已暗中通敌,投靠闯贼,此獠不除,天津危矣。冯大人回营后,务必严加防范,寻机将其秘密拿下,审问清楚,若证据确凿,可便宜行事,绝不可让其坏了大事。”

冯元飏眼中寒光一闪,杀机毕露。他重重一抱拳:“殿下放心,老臣接到殿下密信后,已暗中派人严密监视此獠,其府邸内外,皆有老臣心腹,其若有异动,或试图传递消息,老臣定将其就地正法,悬首辕门,以儆效尤!”

“好,”朱慈烺点头,“此外,孤信中提及的监军御史卢世?,此人孤知其忠直可用,冯大人可引为臂助,共商守御之策。”

“老臣明白,卢御史确为干才,老臣亦倚重之。”冯元飏应道。

时间紧迫,不容久留。

冯元飏再次深深一揖:“殿下保重,老臣…告辞了。”

他声音哽咽,饱含不舍与重托。

冯忠也单膝跪地:“末将定不负殿下所托,誓死护卫殿下周全!”

朱慈烺亲自将冯元飏父子送到舱门口。

冯元飏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朱慈烺年轻却坚毅的脸庞,仿佛要将这大明最后的希望刻入灵魂深处,这才在冯忠的搀扶下,一步三回头地踏上甲板。

甲板上,那口沉重的紫檀木箱子静静地放在角落,由几名漕帮汉子看守着。

冯元飏带着冯忠,快步走向踏板。小船如同离弦之箭,逆着水流,向着狮子林码头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
朱慈烺站在船舱门口,目送着小船消失在河湾的拐角处。河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,带来一丝凉意,也吹散了舱内残留的悲怆与凝重。

他深吸一口气,转身对赵啸天沉声道:“赵统领,传令,全队起航,目标——济宁。全速前进。”

“是,殿下。”赵啸天精神一振,洪亮的声音响彻甲板,“兄弟们,扯满帆,加把劲,目标济宁,走起——”

“嘿哟——走起——”船夫们齐声应和,号子声震天响。

船帆鼓胀,长篙如林,六艘快舟如同挣脱束缚的蛟龙,在逐渐平缓的河面上,劈波斩浪,向着南方,向着那未知却充满希望的前路,全速驶去。

船舱内,朱慈炯和朱慈炤两个孩子,经过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悲恸,此刻依偎在一起,小脸上还挂着泪痕,显得有些蔫蔫的。王之心的脸上也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忧色。

朱慈烺看着他们,心中微叹。紧绷的弦需要稍稍松弛,否则人会被压垮。

他走到角落,掀开那口紫檀木箱的盖子。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白花花的银锭,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。一万两,冯元飏这份“薄礼”,当真是雪中送炭。

他随手拿起两锭沉甸甸的银子,掂了掂,转身对赵啸天笑道:“赵统领,兄弟们连日辛苦,又担着天大的干系。这些银子,拿出一些分给所有船上的兄弟,每人先发十两,剩下的,留作路上用度。”

“告诉兄弟们,到了济宁,孤,另有重赏!”

赵啸天一愣,随即大喜。

漕帮汉子们刀头舔血,图的不就是个富贵养家?太子爷出手如此大方,怎能不让人死心塌地?

他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:“殿下仁义,小的代兄弟们谢过公子大恩。”

他接过银子,转身掀帘出去,很快,外面就传来船夫们惊喜的欢呼声和更加卖力的号子声。

朱慈烺又拿起几锭银子,递给王之心:“王伴伴,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。这些银子你收着,路上打点用度,也给自己和孤这两位弟弟添置些吃食衣物。”

王之心眼眶一热,连忙跪下:“老奴,谢殿下赏赐,老奴定尽心竭力,伺候好殿下和两位王爷。”

“起来吧。”朱慈烺扶起他,又走到两个弟弟身边,蹲下身,将两锭银子塞到他们手里,温声道:“慈炯,慈炤,拿着。想吃什么,想玩什么,就跟王伴伴说,让他给你们买。”

朱慈炯懂事地接过银子,小声道:“谢皇兄。”

朱慈炤年纪更小,看着手里亮闪闪的银子,又看看朱慈烺温和的笑脸,刚才的恐惧和悲伤似乎消散了一些,小声嘟囔:“皇兄,我想吃糖葫芦…”

朱慈烺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:“好,等靠岸补给,让王伴伴给你买最大最甜的糖葫芦。”

安抚好众人,朱慈烺重新坐回桌案旁,他的神情专注而沉稳,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会面和生离死别般的托付,都已被他深深埋入心底,转化为支撑他前行的力量。

船舱外,船队破开水面,犁开一道长长的波痕,向着南方,向着那名为“济宁”的希望之地,坚定前行。

暂时的安宁笼罩着船舱,透出一股子温暖。

这温暖,如同黑暗中的微光,虽微弱,却足以照亮前路,点燃人心深处那名为“复国”的熊熊火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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