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0年的夏天，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。许大茂蹲在四合院后门的墙根下，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国库券，票面金额是“五元”，边缘已经磨得发白。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瘦骨嶙峋的，像根被晒蔫的柴禾。
他被轧钢厂开除已经半年了。起初还靠着变卖家里的细软度日，收音机、手表、甚至苏大强送的那对青花瓷瓶，都被他换了粗粮，填了肚子。可坐吃山空的日子熬不长，现在别说粗粮，连野菜都得抢着挖，他那张油嘴滑舌的脸，在饥饿面前一文不值。
“大茂，还蹲着呢？”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凑过来，是以前跟他一起“投机倒把”的狐朋狗友，“那几张券出手了没？我认识个供销社的，能出到‘八折’，比黑市高五个点。”
许大茂的眼睛亮了亮，又很快黯淡下去：“八折？太少了！这可是国库券，国家认的！”他不是不知道倒卖国库券是犯法的——去年厂里就有个采购员因为这事被判了两年，可肚子饿得咕咕叫，犯法的事也顾不上了。
“嫌少？”男人嗤笑一声，“那你等着喝西北风吧！现在查得多严，能有人收就不错了。我可告诉你，再过半个月，这批券就到期了，到时候一分钱都换不到！”
许大茂的心像被猫抓了似的。这五张国库券是他最后的家底，是以前当放映员时，厂里发的福利，一直没舍得兑。现在听说能换四十斤粗粮，他怎么能不动心？“再加点，八五折，不然免谈。”他咬着牙，想最后搏一把。
男人犹豫了一下，最终点头：“行，就八五折，今晚八点，天桥底下交易，别耍花样。”
【叮！】
林建军正在车间调试“农机变速箱”，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，带着行为预警的冷意：
【检测到“许大茂”因“极端饥饿+投机本性”触发“铤而走险”行为，目标为“倒卖国库券”，其“犯罪动机”达100%，交易地点“天桥底下”已被工商部门布控（近一周连续破获3起同类案件），被捕概率95%。】
【行为本质：长期颓废导致的“破罐破摔”，不同于贾张氏的“生存偷窃”，属于“主动犯罪”，对四合院“低冲突状态”构成潜在威胁（被捕后可能攀咬他人）。】
【应对建议：保持绝对距离，不介入其任何活动，提前向工厂保卫科报备“许大茂近期异常行为”，建立“无关联”证据链，降低被牵连风险。】
林建军皱了皱眉，手里的扳手差点打滑。他对许大茂的印象还停留在“偷鸡摸狗”的阶段，没想到这才半年，就敢动国库券的主意——这可不是小打小闹，是真能蹲大牢的事。
“师傅，您咋了？”赵小刚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对，“是不是变速箱参数有问题？”
“没事。”林建军摇摇头，重新校准齿轮间隙，“晚上下班早点走，别去天桥那边，最近不太平。”他没明说许大茂的事，却暗暗给徒弟提了个醒。
【叮！】
系统的提示音在傍晚响起，带着实时监控的画面：
【“许大茂交易”现场：天桥底下的阴影里，许大茂正数着对方递来的粮票，身后突然冲出两个穿制服的工商人员，手电筒的光柱直射他的脸，“不许动！倒卖国库券，跟我们走一趟！”】
【许大茂反应：先是愣神，随即想跑，被一脚踹倒在地，嘴里喊着“我没倒卖！是他逼我的！”，挣扎间粮票撒了一地，混着泥土，像群被踩死的虫子。】
林建军下班路过派出所时，看到许大茂被押了进去，双手反剪着，脸上沾着血，嘴里还在胡喊：“我是被冤枉的！是林建军让我干的！他是军属，你们不敢抓他！”
门口的民警皱着眉，显然没信他的话：“老实点！少攀咬别人！我们早就盯上你了，跟林科长没关系！”
林建军的脚步没停，心里却清楚——许大茂这是狗急跳墙了，想拉个垫背的。幸好他提前向保卫科报备过，还留了当时的记录，不然真可能被这浑水泼一身。
【叮！】
系统的提示音在他走远后响起，带着事件判定：
【“许大茂被捕”事件尘埃落定，因“证据确凿+无关联人员”，判刑1年，其“攀咬”行为未对宿主造成任何影响，反而坐实“诬陷”情节，加刑1个月。】
【连锁反应：四合院“潜在犯罪风险”清除，邻居对许大茂的“厌恶度”升至90%（无人为其说情），阎埠贵主动向街道报备“许家空房安全隐患”，体现“划清界限”的自保心理。】
消息传到四合院时，阎埠贵正在给三个儿子“上课”，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：“看到没？这就是投机取巧的下场！国库券是国家的钱，也敢动歪心思，不判刑才怪！”他指着许大茂家的方向，“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，免得被连累，咱们安安分分攒粮，比啥都强。”
傻柱从汽修厂回来，听到许大茂被判刑，只是“哦”了一声，没多问。他现在每天忙着学技术，晚上还去夜校补文化课，早就没心思管院里的闲事。路过许大茂家时，他特意绕了绕，像躲瘟神似的——他可不想跟个“劳改犯”扯上关系。
秦淮茹在生产队挣了一天工分，累得直不起腰，听到许大茂的消息，只是叹了口气，没说话。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给棒梗弄点吃的，连贾张氏的哭闹都懒得管，更别说一个不相干的许大茂了。
贾张氏倒是兴奋了一阵，趴在院墙上喊：“活该！让你以前总欺负我家棒梗！蹲大牢才好！”喊了没两句，就被阎埠贵喝止了：“老虔婆！闭嘴！再吵把你偷鸡的事捅到派出所去！”贾张氏吓得赶紧缩回屋里，再不敢出声。
【叮！】
系统的提示音在四合院恢复安静后响起，带着环境评估：
【“许大茂入狱”后，四合院“犯罪关联度”降至0%，各角色“守法意识”提升（主动远离风险行为），林建军“规则权威”形象进一步巩固（被视为“守法榜样”）。】
一个月后，林建军去街道办办事，正好碰到许大茂的老婆来领救济粮。女人的头发白了大半，背也驼了，见了林建军，慌忙低下头，想绕着走，却被拦住了。
“许家的空房锁好了吗？”林建军的声音平静，“街道说最近有流浪汉出没，小心点好。”
女人愣了愣，没想到他会主动搭话，嗫嚅着说：“锁……锁好了，谢谢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林建军没再多说，转身离开。他不同情许大茂，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——毕竟罪有应得的是许大茂，他老婆和孩子是无辜的。
【叮！】
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离开街道办时响起，带着人性评估：
【“有限善意”行为体现宿主“规则之外的人性”，未破坏“边界原则”，反而提升“街道评价”（被认为“恩怨分明”），对“军属形象”有正向加成。】
车间里的机器还在轰鸣，林建军调试的“农机变速箱”精度达标，即将送往总装线。他擦了擦额头的汗，看着窗外的阳光，心里一片清明——许大茂的铤而走险，不过是灾年里的一个小插曲，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，激起一点涟漪，很快就会平息。
真正重要的，是守住手里的技术，护住身边的家人，在这风雨飘摇的日子里，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。至于那些跳梁小丑般的人和事，终究会被时代的车轮碾过，不值一提。
天桥底下的交易早已成了过眼云烟，只有许大茂在牢里的忏悔声，还偶尔顺着风传出来，提醒着每个挣扎求生的人：有些底线，碰不得；有些捷径，走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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