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9年深秋的午后,阳光透过轧钢厂图书馆破碎的窗棂,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柱。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尘埃,混杂着纸张发霉的气息,像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坟墓。林建军戴着口罩,手里拿着根木棍,小心翼翼地拨开挡路的断木——这里三个月前被红卫兵“破四旧”砸过,书架东倒西歪,书籍散落一地,大部分被贴上“封资修”的标签,如今成了无人问津的封存区。
“林师傅,这儿还有啥好翻的?都是些被砸烂的旧书,领导让咱们过来就是清理垃圾。”同来的青工小李踢了踢脚边一本被撕烂的外文期刊,脸上满是不情愿。厂里安排维修组的人来“整理”图书馆封存区,说是“挑选有价值的革命书籍”,其实谁都知道,这不过是给闲置的人找活干。
林建军没应声,目光却像雷达般扫过堆积如山的书堆。系统早上突然弹出的提示在脑海里回响:【检测到“技术资料残留点”——工厂图书馆封存区,可能存在“失落的早期科研手稿”,建议探查。】这让他想起1958年厂里曾短暂参与过“电子计算机协作研发”,后来项目下马,相关资料据说都存放在图书馆,说不定就有漏网之鱼。
他蹲下身,手指拂过一本被踩扁的《无线电技术》,书页脆得一碰就掉渣。旁边是堆成小山的政治理论书,封皮大多被扯掉,露出泛黄的纸页。林建军耐着性子,一本本翻看,从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到《农村调查》,全是常见的读物,没有任何技术书籍的痕迹。
“师傅,要不咱们先把这些红书归拢到一起,剩下的直接拉去废品站得了。”小李已经开始往板车上搬书,动作粗鲁,不少书被摔得散了页。
林建军刚想阻止,目光却被小李脚下露出的一角牛皮纸吸引。那纸页比普通书籍厚实,边缘还沾着干涸的红漆——像是被红卫兵标记过又意外脱落的。他快步走过去,扒开上面的几本《毛泽东选集》,露出一个磨损严重的硬壳笔记本,封面上用毛笔写着“电子计算机逻辑电路设计(初稿)”,字迹已经模糊,却足以看清内容。
“别动这个。”林建军按住笔记本,心跳突然加速。他翻开第一页,日期赫然是1957年3月,落款是“轧钢厂技术科计算机小组”。里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电路图,用不同颜色的铅笔标注着电子管的参数,还有几页是手写的算法推导,虽然有多处涂改和撕裂,核心内容却依稀可辨。
这正是系统提示的“失落的计算机手稿”!1950年代国内计算机研发尚处萌芽期,这样的原始手稿堪称技术瑰宝,却因项目下马和“破四旧”被遗弃在这里,差点成了废品。
【叮!】
系统的提示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:
【发现“1950年代国内计算机研发手稿”,完整度60%。启动“历史资料修复”功能……】
【修复完成!获得完整“电子管计算机逻辑设计方案”,解锁“早期集成电路设计思路”奖励!】
林建军的意识里瞬间涌入大量信息——手稿中残缺的“加法器逻辑”被补全,模糊的“存储器结构”变得清晰,更有一份基于手稿延伸出的“晶体管替代电子管”方案,虽然简陋,却直指集成电路的核心原理。他强压着激动,把笔记本塞进怀里,外面用一件旧工装盖住,动作自然得像捡起一块废铁。
“师傅,找到啥宝贝了?”小李好奇地探头。
“没啥,一本旧台账,看看有没有用。”林建军不动声色地把板车上的书往笔记本的位置堆了堆,“这些红书归拢好就行,其他的先别动,说不定还有能用的。”
他故意放慢了整理速度,等小李把板车推走交差,才快速返回原地,用木棍在书架后又翻找了一阵。果然在《马恩全集》的夹缝里找到几页散落的手稿,是“程序编制初步”,正好补上笔记本里的缺页。
傍晚离开图书馆时,林建军怀里的笔记本被油纸层层包裹,藏在工具包最底层。路过废品站,他看见几个工人正把清理出的“封资修”书籍往炼钢炉里扔,火光冲天,心里一阵后怕——再晚来几天,这份手稿恐怕就成了炉渣。
回到家,苏岚正在安全屋门口擦拭伪装用的煤块。“今天回来这么晚?”她接过工具包,注意到丈夫神色异常,“出事了?”
“捡到个好东西。”林建军拉着她钻进安全屋,关上门,才小心翼翼地掏出笔记本。昏黄的煤油灯下,苏岚看着那些复杂的电路图,虽然不懂,却明白丈夫的郑重。“这是……”
“1950年代的计算机手稿。”林建军翻开第一页,声音压得极低,“现在没人当回事,将来可能是宝贝。”他指着墙壁夹层,“得藏在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安全屋的墙壁是双层木板结构,中间填充着黄土和碎棉絮,隔音防潮。林建军用錾子撬开一块木板,把用油布包好的手稿塞进去,周围填上石灰粉防虫,再用腻子抹平缝隙,刷上和墙壁一样的灰浆。不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痕迹。
【叮!】
【“技术资料隐秘存储”完成,安全系数95%。】
【提示:早期集成电路设计思路可与“半导体基础研究”关联,建议后续重点关注。】
林建军抚摸着修复如初的墙壁,心里踏实了不少。这份手稿和之前转移到军区的资料不同,它记录着中国自主研发计算机的早期探索,是技术史上的“活化石”。在这个技术被视为“资产阶级毒草”的年代,守护这样的手稿,就像在荒漠里保存一粒种子,看似无用,却孕育着未来的希望。
“以后不会再有人来翻了吧?”苏岚看着丈夫布满灰尘的头发,心疼地递过毛巾。
“安全屋的门只有咱们俩知道,墙夹层更是绝了,就算搜进来也找不到。”林建军擦着脸,眼里闪着光,“等卫国再大点,我就把这些讲给他听。计算机这东西,将来肯定是国家的重器。”
窗外传来许大茂醉酒的骂声,大概又在抱怨时运不济。林建军充耳不闻,只是把那几页散落的程序手稿夹在《工业学大庆》的画册里,放在安全屋的工作台一角——这是他故意留下的“诱饵”,万一真有意外,这些相对次要的内容能转移注意力。
深夜,林建军躺在床上,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手稿中的电路图。系统奖励的“集成电路设计思路”像一把钥匙,让他看清了从电子管到晶体管再到芯片的发展脉络。他知道,现在还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,但只要守着这份手稿,守着这份思路,总有拨云见日的那天。
安全屋的墙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。墙夹层里的手稿静静躺着,与那些伪装成《毛选》批注的技术笔记作伴,共同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。而林建军,就是那个最忠实的守夜人,用谨慎和信念,在特殊的年代里,为国家的技术火种,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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