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pVEVp推演世界-代号:“太虚”】
【东胜神洲-大乾王朝-边陲小镇‘青石镇’】
那双眼眸,撕裂了某种无形之幕,于一片混沌中骤然开启。
没有预想中亚空间传送特有的脏腑撕扯感,亦无星际跃迁带来的令人作呕的眩晕。
这一次“降临”,平静得仿佛只是从一场过于短暂的假寐中醒来。
然而,对于他——那个在无数个纪元里被凡人与神只共同称之为“帝皇”的存在而言。
这份异样的平静本身,便是一种最大的异常。
他缓慢地,从那片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泥泞地面上站起,那动作如同古老机甲关节的缓慢复苏,带着一种无言的沉重。
他的灵能视界,审视着这具承载着他浩瀚意志的新躯体。
一种深彻的虚弱感,首先冲击着他的感知核心。
这不过是一具标准的凡人躯体,未经任何基因改造,血肉脆弱。
没有两个心脏提供战斗的冗余,亦无强化骨骼来抵抗子弹或刀剑的冲击。
他体内流淌的,也并非能够抵抗毒素与辐射的生物合成血浆。
这具躯壳,脆弱得仿佛一阵稍显凛冽的风,便足以将其吹倒,其上的每一处凡人特征,都在提醒他此地的束缚。
但他对此毫无介怀,心如铁石。
真正的力量,从来不依附于血肉之躯。
肉体,不过是盛载不朽意志的短暂容器,是灵能的锚点,而他的意志,其浩瀚足以燃尽整个银河,将亿万星辰化为灰烬,重塑宇宙的格局。
他抬首,金色的目光穿透虚无,投向这片世界低垂的苍穹。
那片天空,在他看来,并非清澈湛蓝,而是如同腐朽的青铜器皿,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压抑感,仿佛能嗅到腐烂神性的腥臭。
在他的“视界”中,这并非凡人肉眼所见的物理光谱,而是他那足以洞穿亚空间帷幕、解析万物本质的灵能感知这个世界的苍穹。
被一层厚重得令人窒息的“金色云层”彻底覆盖。
那并非大气层中寻常的云团,那是信仰的残骸,是亿万愚昧生灵千百年来对着漫天“伪神”顶礼膜拜所产生的精神废料。
它们如同无数无形的手臂,汇聚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,将这个世界与真实的宇宙,生生隔绝开来。
这屏障更将此间所有生灵,如同待宰的牲畜般,囚禁在这座庞大得足以囊括一切,名为“天道”的无形牧场之中。
“香火。”
他尝试着用这具凡人躯体陌生的声带,发出了生涩的音节,那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金属般的摩擦感。
在他的母语——古老的哥特语中,这个词汇有着更为精准、更为恶毒的定义:
未经灵能净化的、低效且充满污染的原始精神聚合体,是亚空间的秽物,是文明的腐烂。
空气中,弥漫着这种令他深恶痛绝的气味,如同亿万凡人恐惧与盲从的混合。
那些所谓的“灵气”,在他纯粹的灵能分析下,不过是从亚空间滤出的残渣,经过那层“信仰云层”粗劣过滤,变得更加污浊,充满了精神毒素。
而那些自诩高高在上的“修仙者”,此世的统治者,在他眼中,皆是通过吸食这些残渣苟活的寄生虫,是银河中最卑劣的窃贼。
他们窃取了本应属于整个人类文明的精神潜能与进化之途,将其据为己有,进而反过来奴役人类,逼迫凡人将他们供奉为“仙”,尊奉为“神”。
这等行径,与那些盘踞亚空间的东西又有何异?
“何其卑劣……”
帝皇收回了投向天穹的目光,其间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纯粹到极点的冷漠判断。
他那双即便寄居凡人躯体,依旧闪烁着纯粹金色辉光的眼眸中,掠过一丝冰冷刺骨、不带任何凡俗感情的杀意。
那杀意如同星际的深渊,足以冻结一切生命,宣告着某些存在的死亡判决。
他迈开脚步,向着不远处那传来嘈杂人声的凡人小镇走去。
他赤足踏在泥泞的土路上,每一步都陷进冰冷黏腻的泥浆。
冰冷的泥水漫过脚踝,粗糙的砂砾与尖锐的石子摩擦着这具凡人躯体娇嫩的皮肤,带来一阵阵真实的刺痛感。
但他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面容沉寂,仿佛这具肉体所遭受的一切苦楚,都与他那不朽的意志毫无关联。
他需要信息,如同星际舰队需要星图航道。
他必须了解这个世界的权力架构,洞悉那些“伪神”的分布范围与力量根源,更要深入剖析这个世界凡人的思维模式与信仰的脆弱之处。
最关键的是,他需要找到那些……种子。
在他意识降临的刹那,他那超凡的灵能感知便清晰地捕捉到了。
在这个看似铁板一块、被“天道”灵能网络严密监控的世界深处,有九个微弱却异常顽强的灵魂火花,正在无尽的黑暗中潜伏。
它们与这个世界的既定秩序格格不入,它们充满了对现状的激烈不满、对超越凡俗力量的渴望,以及一种能够为了最终目标而不择手段的……极致野心。
那是人类文明最原始,也最强大的驱动力。
“这僭越之举,倒是有趣。凡人的把戏,有时也能令人侧目。”
青石镇的入口处,一座巨大的石碑巍然矗立,犹如一根插入大地深处的朽骨。
石碑之上,镌刻着“太虚仙朝”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,字里行间流淌着一丝微弱的灵能波动。
那是一种低级的精神暗示,足以让每一个路过的凡人,下意识地对这块石碑产生根深蒂固的敬畏感。
从而低下其渺小的头颅,不敢直视,如同被无形锁链牵引。
帝皇径直走到石碑前。他没有低头,那双金色的眼眸中,亦无任何敬意。
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那四个大字。
在他那足以解析万物本质的灵能视野下,那四个字背后的灵能结构,瞬间被拆解得纤毫毕现,无所遁形。
他发现那是一种粗糙、效率低下的灵能运用方式,如同原始野人将一柄精密的激光步枪,当作烧火棍般随意挥舞,完全是对力量的巨大浪费。
“大胆狂徒!”
一声蕴含着怒意的暴喝,如同滚雷般炸响,划破了小镇边缘的宁静,瞬间打断了帝皇的思绪。
两名身穿青色道袍、背后悬挂长剑的年轻道人,自石碑后方现身。
他们是青石镇的“驻守仙师”,虽然在真正的修仙界中,他们仅是最低阶的炼气期弟子。
如同帝国舰队中一名未受训的新兵,但在这些愚昧的凡人面前,他们便是掌握凡人生杀大权,裁决凡人命运的“神明”,被供奉在凡人的恐惧之上。
“何处来的乞丐?见到仙朝神碑,竟敢不下跪朝拜?!”
其中一名道人,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与轻蔑,如同看一只污秽的虫豸,上下打量着帝皇那身破烂的布衣和赤裸的双脚。
在这些自诩仙人的“仙师”认知里,凡人便是尘埃,如同虫豸。
而眼前这个连鞋履都没有的凡人,甚至连最卑微的尘埃都不如,根本不配存在于他们视线之中。
帝皇的动作缓慢而沉重,宛如古老的机械齿轮在深渊中转动。
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。
他缓缓地转过头,将那双金色的眼眸,聚焦于那两名道人身上。
他的动作并不迅捷,甚至可以说带着一种病态的迟缓。
然而,当他那双蕴含着宇宙最深邃智慧与力量的纯金眼眸,锁定那两名道人的瞬间。
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间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紧,发出肉眼不可见的嘶鸣,瞬间凝固成实质,如同被琥珀封存。
那并非一种形容,而是一种超脱物理法则的时间与空间上的停滞,是灵能的极致压制。
两个道人原本嚣张跋扈的表情,如同被冰封般瞬间僵硬在脸上,双目圆睁,尽是恐惧。
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分毫,不仅肉身被一股无形伟力彻底禁锢,连体内苦修而来的“灵气”。
也仿佛被更高层次的法则,彻底冻结、凝滞,如同死水。
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恐惧,如同冰冷刺骨的海水般,携带着死亡的腥气与臭氧的刺激,将他们彻底淹没,让他们感受到了宇宙边缘的森寒与虚无。
“跪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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