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十一点的医院，像被按下了静音键。302 病房的窗外，梧桐树叶在风里轻轻摇晃，影子投在地板上，像一群缓慢蠕动的黑色小虫。林辰躺在床上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，白色的天花板在夜灯的微光下泛着冷调的光，上面那道浅灰色的裂缝，此刻像一道未愈合的伤疤，在黑暗里格外显眼。
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快一个小时了。翻个身，床单摩擦皮肤的触感很粗糙；闭上眼睛，脑海里却像放电影一样，闪过一些细碎的画面 —— 不是清晰的记忆，而是模糊的、碎片化的片段，像被打碎的玻璃，捡不起来，也拼不完整。
白天苏婉清来的时候，带了一个旧旧的帆布包，里面装着好几件她说是 “以前一起用过的东西”。有一个银色的钥匙扣，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篮球模型，苏婉清说这是林辰十八岁生日时，她送的礼物，“你当时说要当一辈子篮球迷，还说以后要带我去看 NbA 现场”；还有一张泛黄的车票，是两年前从本市到邻市的短途车票，日期是 5 月 20 好，苏婉清笑着说 “那天我们去邻市的花海玩，你开车开错了路，绕了两个小时才到，还嘴硬说‘故意绕路看风景’”；最里面还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，封面是深蓝色的，边角都磨破了，苏婉清说 “这是你的日记本，你以前每天都写，里面记了好多我们一起做的小事，我没敢翻开看，等你来自己回忆”。
林辰当时拿着那个篮球钥匙扣，指尖反复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表面，试图从那粗糙的质感里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。钥匙扣上的篮球模型已经有些褪色，边缘的漆掉了一块，露出里面的银色金属。他能感受到苏婉清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，带着期待，还有一丝紧张 ——【不知道他能不能想起点什么，这个钥匙扣他以前天天挂在书包上，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来】。
可他什么都没想起来。
指尖的金属只有冰冷的触感，没有任何记忆的涟漪。他拿着钥匙扣看了很久，直到苏婉清轻声说 “记不起来没关系，我们慢慢来”，才把钥匙扣放回帆布包里，心里满是愧疚 —— 苏婉清那么用心地找这些东西，他却连一点模糊的印象都没有。
“还没睡啊？” 苏婉清当时坐在床边，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，她的手指很暖，“是不是因为我今天带的东西，让你有压力了？”
“没有，” 林辰摇摇头，努力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就是…… 觉得对不起你，你这么用心，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。”
“傻瓜，说什么对不起，” 苏婉清笑了笑，眼底的光很温柔，“记忆恢复本来就需要时间，我又不是催你，只是想帮你多找些‘线索’而已。就算你永远记不起来，我们也可以重新创造新的回忆啊，比如以后一起去看 NbA，一起去邻市的花海，这次我开车，肯定不会绕路。”
【只要他能好好的，记不记得过去都没关系，我可以陪他重新认识这个世界，重新做所有以前做过的事情，甚至做更多以前没做过的事情。】
苏婉清的心声像一股暖流，淌过林辰的心里，化解了他的愧疚。可此刻躺在床上，想起那个篮球钥匙扣，想起那张泛黄的车票，想起苏婉清温柔的笑容，他的心里却越来越焦虑 —— 他想记起来，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，想知道和苏婉清之间有过多少开心的事情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像个旁观者，听着别人讲自己的过去。
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，带着夜晚的凉意，吹在林辰的胳膊上，他打了个寒颤，下意识地把胳膊缩进被子里。就在这时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。
不是病房里的夜灯光，而是一种极其强烈的、白色的光，像正午的太阳直接照进眼睛里，带着灼热的痛感。林辰的瞳孔猛地收缩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，可那道光却像刻在视网膜上一样，挥之不去。
紧接着，是一阵剧烈的撞击声。
不是医院走廊里护士鞋跟的声音，也不是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，而是一种沉闷的、金属碰撞的声音，带着刺耳的玻璃破碎声，像一把重锤，狠狠砸在林辰的耳膜上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在剧烈摇晃，周围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，风声在耳边呼啸，像无数根针在扎着皮肤。
然后，是一个模糊的背影。
那个背影站在一片刺眼的白光里，看不清楚脸，只能看到穿着一件深色的衣服，好像是黑色的风衣，衣角在风里轻轻飘着。背影的姿势很奇怪，像是在跑，又像是在伸手抓什么东西。林辰能听到那个背影在喊着什么，声音很模糊，像是被风声盖住了，听不清是男声还是女声，也听不清喊的是什么，只能感受到那声音里带着一种强烈的情绪 —— 是焦急？是害怕？还是绝望？
“啊！”
林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，胸口剧烈起伏，额头上全是冷汗，心脏 “咚咚” 地跳着，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。他的右手紧紧抓着床单，指节都泛白了，床单被抓得皱成一团。
刚才的画面太真实了 —— 刺眼的光、剧烈的撞击声、模糊的背影，还有那模糊的喊声，每一个细节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，带着强烈的感官刺激，让他浑身发冷。
这是…… 记忆吗？
林辰喘着气，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，指尖的皮肤冰凉。他努力回想刚才的画面，想抓住更多的细节 —— 那道白光到底是什么？是车灯吗？那撞击声，是不是车祸的声音？那个模糊的背影是谁？为什么会在那里？
可越想，那些画面就越模糊。刺眼的光变成了一团白色的雾，撞击声变成了远处的雷声，那个模糊的背影也渐渐淡去，像被风吹散的烟，只剩下一种强烈的、说不出的恐惧感，留在心里。
“滴答…… 滴答……”
床头柜上的闹钟在安静的病房里发出清脆的声音，每一声都像在倒计时，提醒着林辰刚才的画面不是梦，而是真实的记忆碎片 —— 关于他失忆前的记忆，关于那场可能导致他失忆的 “事故” 的记忆。
就在这时，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是护士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，很轻，却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脚步声从远到近，慢慢靠近 302 病房，然后停在了门口。林辰能听到护士轻轻叹了口气，声音里满是疲惫，还有一道清晰的女声钻进他的脑海：【今晚值夜班真累，从七点到现在，已经跑了五趟病房了，301 床的老爷子又闹着要喝水，303 床的阿姨说伤口疼，刚才好像听到 302 病房有动静，不知道林辰怎么样了，要不要去看看？要是他又不舒服，今晚就别想休息了。】
林辰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，躺回床上，闭上眼睛，假装自己睡着了。他不想让护士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—— 满头冷汗，脸色苍白，像刚经历了一场噩梦，不然又要被追问半天，他现在没力气解释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。
可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几秒后，病房门还是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。一道微弱的光从门缝里照进来，落在地板上，形成一道细长的光带。然后，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身影走了进来，是夜班护士小吴 —— 林辰白天见过她几次，她比周莉年轻，大概二十出头，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黑眼圈，说话很直爽。
小吴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记录板，走到林辰的病床边，轻轻弯腰，看了看他的脸。林辰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额头上，还有她心里的想法：【好像没什么事，就是额头上有汗，是不是盖太厚了？不过夜灯太暗，也看不太清楚，还是问问吧，万一有什么不舒服，错过了就麻烦了。】
“林辰？” 小吴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丝疲惫，“你醒着吗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林辰知道躲不过去了，只好慢慢睁开眼睛，看向小吴。小吴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，黑眼圈比白天更重了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，手里的记录板上夹着好几张纸，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。
“没…… 没什么不舒服，” 林辰的声音有点沙哑，刚经历过刚才的记忆碎片，他的嗓子还很干，“就是…… 有点睡不着。”
小吴松了口气，直起身子，伸手揉了揉肩膀，动作很随意，显然是累坏了：“睡不着啊？是不是病房里太吵了？还是心里想太多事情了？我跟你说，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，别想那么多，记忆恢复急不来，越焦虑越难恢复。”
【这小伙子也不容易，失忆就算了，还没人照顾，天天就靠苏小姐来看看他，换谁都会焦虑。不过他比前两天精神好多了，至少能自己坐起来了，也算是好事。】
林辰看着小吴疲惫的样子，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—— 她值夜班已经够累了，自己还让她担心。他沉默了几秒，还是决定把刚才的记忆碎片说出来 —— 或许护士能帮他分析分析，说不定能想起更多的事情。
“小吴护士，” 林辰轻声说，目光落在小吴手里的记录板上，“我刚才…… 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。”
小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，疲惫的表情瞬间被惊喜取代，她赶紧凑过来一点，声音也提高了几分：“想起事情了？真的吗？想起什么了？是你的家人？还是你以前的事情？”
她的心里也响起了兴奋的声音：【终于想起点什么了！要是能想起家人的信息，就能联系上他的家人了，也不用天天担心他没人照顾，医生也能更放心。希望他能想起点有用的，比如家人的电话，或者家里的地址。】
林辰看着小吴兴奋的样子，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—— 他想起的不是家人，而是可能和车祸有关的碎片。他深吸了一口气，慢慢说：“不是家人，也不是以前的事情，就是…… 一些模糊的画面。有一道很刺眼的光，像是车灯；还有一阵很响的撞击声，像是…… 像是金属撞在一起的声音；还有一个模糊的背影，站在光里，好像在喊什么，我听不清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我觉得…… 那可能是一场车祸。”
“车祸？！” 小吴的眼睛睁得更大了，她赶紧拿起记录板上的笔，在纸上快速写着什么，一边写一边追问，语气里满是急切，“你确定是车祸吗？那你还记得车祸发生在什么时候吗？是白天还是晚上？有没有看到什么车？比如车的颜色，或者车牌号？”
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急切：【车祸！原来他是因为车祸失忆的！要是能想起车祸的细节，说不定能找到肇事司机，也能知道他为什么会一个人被送到医院。赶紧多问点细节，记下来，明天跟医生和警察说。】
“我…… 我记不清了，” 林辰皱着眉头，努力回想刚才的画面，可那些碎片像沙子一样，越抓越散，“光很刺眼，应该是晚上吧？车的颜色和车牌号都没看到，只有那道白光，还有撞击声。那个背影也很模糊，不知道是男是女，穿什么颜色的衣服，只知道好像在喊什么。”
他的心里满是失落 —— 刚才那些画面明明那么清晰，怎么一开口说，就变得这么模糊了？他能感受到太阳穴在隐隐作痛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，想把那些碎片挖出来，却怎么也挖不到。
“别急，别急，” 小吴看到林辰皱着眉头，脸色又变得苍白，赶紧放缓了语气，拍了拍他的手背，她的手很凉，带着消毒液的味道，“记不清没关系，能想起这些碎片已经很不错了！你刚才说有车灯和撞击声，那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？比如汽油味，或者血腥味？还有，你当时有没有感觉到疼？比如哪里受伤了？”
她的声音很温柔，带着安抚的意味，心里的想法也变得温和起来：【别逼他，他刚想起点碎片，肯定很混乱，逼太紧反而会让他更焦虑，记忆更难恢复。慢慢来，一点一点问，说不定能想起更多。】
林辰闭上眼睛，努力回忆刚才的画面里有没有气味或者疼痛的感觉。几秒钟后，他睁开眼睛，轻轻摇了摇头：“没有闻到什么味道，也没感觉到疼…… 好像那些画面里只有光和声音，还有那个背影，其他的都没有。”
“没关系，真的没关系，” 小吴把笔放回记录板上，对着林辰笑了笑，虽然笑容里带着疲惫，却很真诚，“能想起这些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！你想想，你前几天还什么都想不起来，现在已经能想起车祸的碎片了，说明你的记忆在慢慢恢复啊！说不定过几天，你就能想起更多的细节，比如车祸发生的地点，或者那个背影是谁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我明天会把你想起的这些告诉李医生，还有警察，他们肯定会很开心的！警察一直在找你的家人，也在查你为什么会被送到医院，这些碎片说不定能帮他们找到线索。”
林辰点了点头，心里却没有小吴那么乐观。他能感受到那些碎片背后隐藏的东西 —— 不是简单的车祸，而是一种强烈的恐惧感，像是有什么危险在靠近。那个模糊的背影，到底是谁？是救他的人，还是…… 和车祸有关的人？
“你再好好休息吧，” 小吴看了看手表，已经十一点半了，“要是再想起什么，就按床头的呼叫铃，我随时过来。别想太多，放松点，说不定睡着之后，还能想起更多呢。”
她说着，拿起记录板，轻轻走到门口，又回头看了林辰一眼，才轻轻带上病房门，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，只剩下闹钟的 “滴答” 声，还有窗外风吹树叶的 “沙沙” 声。林辰躺在床上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，刚才的记忆碎片虽然模糊，却像一颗石子，在他心里激起了千层浪。
车祸……
他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？为什么会遇到车祸？是意外吗？还是…… 有人故意为之？
那个模糊的背影，到底是谁？为什么会在车祸现场？他（她）在喊什么？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吗？
还有，他的家人在哪里？为什么车祸之后，没有人来找他？苏婉清说自己是他的朋友，那他的家人呢？是不知道他出事了，还是…… 有其他原因？
无数个问题像一团乱麻，缠绕在林辰的心头，让他越来越焦虑。他翻了个身，看向窗外，夜色很浓，远处的路灯在黑暗里泛着昏黄的光，像一双双眼睛，盯着病房里的他。
就在这时，他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，从后背爬上来，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。他下意识地坐起来，看向窗户 —— 窗户是半开的，窗帘在风里轻轻摇晃，外面只有漆黑的夜空和摇晃的树影，没有任何人。
是错觉吗？
林辰皱了皱眉，伸手把窗户关紧，拉上窗帘，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，让一点新鲜空气进来。他重新躺回床上，却再也睡不着了 —— 刚才那股寒意太真实了，不像是错觉，更像是有人在暗中盯着他。
他想起小吴说的话，警察在查他为什么会被送到医院。难道他的车祸，真的不是意外？有人故意制造了车祸，然后把他送到医院，却不联系他的家人？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？是为了钱，还是…… 有其他目的？
林辰的心跳越来越快，他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不安，像一张网，慢慢把他包围。他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什么样的，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，只知道现在的自己，像一个待在迷宫里的人，找不到出口，也找不到方向。
而此刻，医院楼下的马路对面，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树荫里，车身被黑暗笼罩，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。驾驶座上，一个男人戴着黑色的墨镜，即使在夜里，也遮住了大半张脸。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望远镜，镜头对准的方向，正是 302 病房的窗户。
男人的手指很粗，指关节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，他握着望远镜的手很稳，眼睛紧紧盯着镜头里的窗户 —— 窗帘拉得很严，只能看到一点微弱的光，看不到里面的人。
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，牙齿在黑暗里泛着冷光。他放下望远镜，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个文件袋，打开，里面装着几张照片 —— 都是林辰的照片，有他在医院花园散步的，有他和苏婉清说话的，还有一张是他刚被送到医院时的照片，脸上满是血污， unconscious（昏迷）的样子。
【林辰，你最好永远别想起过去，】男人的心里响起一道低沉、阴冷的声音，像毒蛇吐信一样，带着恶意，【不然，你和你身边的人，都不会有好下场。】
他拿起手机，屏幕亮起，上面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，备注是 “林墨”。男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，没有回拨，而是直接把手机放回口袋里，重新拿起望远镜，对准 302 病房的窗户，眼神里满是阴鸷。
【那个苏婉清，天天来医院看你，倒是挺用心的。不过你最好离她远点，不然…… 她也会跟着你倒霉。】
男人盯着窗户看了几分钟，直到远处传来巡逻警车的警笛声，才放下望远镜，发动汽车。黑色的轿车像一条黑色的蛇，悄无声息地汇入夜色里，很快就消失在马路的尽头，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汽油味，在空气里慢慢散开。
病房里，林辰还在为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和心里的不安而焦虑。他不知道楼下刚才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，也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险正在向他和苏婉清靠近。他只知道，自己必须尽快想起过去的事情，找到车祸的真相，不然，他永远都只能活在迷茫和恐惧里，甚至可能会连累身边的人。
他闭上眼睛，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：一定要尽快恢复记忆，找到真相。为了自己，也为了苏婉清 —— 那个像光一样，照亮他迷茫世界的女孩，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。
夜越来越深，病房里的闹钟还在 “滴答” 地走着，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，倒计时。林辰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，虽然还是睡不着，但心里的焦虑慢慢被坚定取代 —— 他知道，接下来的路肯定不好走，但他不会放弃。
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了。
苏婉清的陪伴，像一道坚固的屏障，挡住了一部分的迷茫和恐惧，也给了他继续寻找真相的勇气。他想起白天苏婉清说的 “我们慢慢来”，想起她温柔的笑容，想起她心里那些温暖的想法，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一些。
不管未来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，不管过去的真相有多残酷，他都会勇敢地面对。因为他知道，苏婉清会一直在他身边，陪着他一起面对。
窗外的风还在吹，树叶还在摇晃，可林辰的心里，却渐渐平静下来。他睁开眼睛，看着天花板上的那道裂缝，在心里默默说：等着吧，我一定会想起过去的，一定会找到真相的。
而此刻，黑色轿车已经驶离了医院附近的马路，朝着城市的另一边开去。驾驶座上的男人，嘴角依旧带着阴冷的笑容，他的心里，还在回响着那句话：
【林辰，别想起过去，不然，你会死得很难看。】
危险的阴影，已经悄然笼罩在 302 病房的上空，只是林辰和苏婉清，都还没有察觉。一场关于记忆、真相和守护的风暴，即将来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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