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都不用他们出去赶,那群无论是监视、好奇、看热闹的人,自摔下墙和树,便灰溜溜地跑了,除谭玲外,六个人站在门口,像是门神般鄙夷地望着落荒而逃 的人群。
“都回来吧,还有四个人我不知道名字,且说一说,”姚纤坐在河上亭中,一双眼睛盯着河道里畅游的红色锦鲤,目光落在主屋门口坐着的陆惋,随后露出笑容,甜甜地唤了一声,“娘,喜欢谁,您自己挑。”
“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,阮香跟张妈跟着我就行了。”陆惋摇头,她不认为自己会被人刺杀、毒杀。
但姚纤却不这么想:“娘,总得给他们找些事做。”
陆惋不再反驳,笑着点头,伸出手扶着阮香,在初夏暖阳中缓缓行走。
“好了,剩下的做个自我介绍吧。”姚纤转身,身后六个人站得笔直,谭玲坐在石凳山,从袖口拿出一把叠扇,呼呼扇着小风。
“楼主,属下姓杨单名一个侣字。”
六人中唯二的男子先一步说话,姚纤点头:“杨侣、霍望天你们两跟着我哥。”
“是。”
“习文,你主要照顾我娘,其余三人就料理院子吧,暂时没其他事时,练练武、看看书、逛逛街打发时间,出门跟黄恙或者张妈报备就行,”姚纤抬起双手伸了个极大的拦腰,最后说了句,“都散了,哦对了,你们三叫啥?”
“楼主,属下杜云珂。”
“楼主,属下岳安然。”
“楼主,属下孟秋。”
“好,我记住了,习文、杜云珂、岳安然、孟秋、霍望天、杨侣。”
“到!”
“好啦,开始干活吧,喜欢做饭的去厨房,喜欢绣花的去找我娘,喜欢打架多跟黄恙切磋,但必须记住一点,我是姚府的灾星,所以我们必须干什么?”
“拿姚府其他人当空气!”习文抢答。
姚纤叫好:“非常好,现在想干嘛就干嘛,出门逛街走后门,离得近,黄恙天天陪我不得休,蛮累的,你们谁陪我去逛一圈儿?谁陪张妈出门采购?男子止步,你们来是保护我哥的。”
她说完,习文再次举手:“我之前就是厨子,跟张妈去买菜。”
“孟秋呢?”
“我在家吧,哪里需要我,我去哪。”
“好,岳安然跟我走吧,”姚纤直接下了命令,“天气热,把你的外袍脱了,穿里面那身劲装就好。”
“是。”
“走吧,累死了,”姚纤说完,朝黄恙伸手,一袋钱落入她掌心,她又递给岳安然,“钱给你保管,过一眼看看有多少。”
岳安然一愣,没想到第一天就要管钱,瘦弱地她脱掉外袍穿着劲装,显得更加瘦弱,打开钱袋子微微抖了抖,迅速作答:“四粒金,加起来可能不到四两,二十粒银,加起来可能有十五两。”
姚纤看向黄恙,见她微微点头,笑道:“你们共七人,给谭玲一粒金,你们六人各得两粒银,黄恙,再去拿点儿钱来。”
半个时辰后,相府后门,姚纤穿着一身茜色裙,身后跟着身穿黑色劲装的岳安然,她略微拘谨,腰间挂着锦缎制作的钱袋,紧紧跟在姚纤身后:“小姐,我们去哪儿?”
“哪儿人多去哪儿,”说完,姚纤转身走进一家名为何氏成衣坊,没等店家来,她抢着开口,“你好,我做几件衣裳,咱们这儿支持定制吗?”
“小姐有礼,我是这儿的老板何文芳,咱这儿是支持的,不过需要上门量身。”何文芳行一礼,话说完方起身。
姚纤点头:“没问题,我们共九人,定金多少?”
她虽说着话,眼睛一刻都没从何文芳身上离开:“老板这身衣裳好生别致,粗看是紫色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竟能渐渐转变成紫粉色。”
“这个啊?”何文芳说着将身上的外袍脱掉,递给姚纤,“小姐请看,这是小店新研发的面料,我给它取名为着春纱,小店织布坊、染坊在上京市郊,小姐若是有兴趣,可跟我去看看?”
姚纤眨眨眼,问:“地方远吗?”
这老板好生奇怪,第一次来就邀请人去看她的商业机密,就不怕被人剽窃做了他用?即便是讨好王公贵族,也不用做到这一步吧?王公贵族若剽窃过去,她不死也得褪一层人皮。只是可惜了这副娇柔清纯的脸蛋。
“回小姐,现在出发,约摸午时就到,您与您的侍女若是不嫌弃,可以在那儿吃点野食。”何文芳说完,笑着看向姚纤。
姚纤假装思考,片刻后方才开口:“何老板,那我们走吧。”
何氏成衣坊后院,伙计牵来一辆马车,高声喊:“老板,马车置办好了。”
“请。”何文芳手一抬,笑着看姚纤。
“请。”
姚纤走在前面,只觉得好生刻意,但也上了马车,反正无聊,她倒要看看何文芳心底打的什么主意。
入夏后,几乎每天都是大晴天,离开上京城,来到市郊,便可见苍天大树、绿叶红花,偶尔能闻到一阵桂花香。
马车钻进一旁的树林,往前走了大概十里路,来到一处竹林,竹林里有处两层竹子打造的院落,绿色渐变泛黄的竹子闻似无味,看起来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。
马车在院门口停下,车夫轻轻说了声:“老板,到染竹林了。”
“小姐,请跟我来。”何文芳推开门帘,先一步下车。
姚纤正要走,被岳安然拦住,她先走一步,在下方伸手接住姚纤,同时小声说着:“您可能不了解,但这个地方不对劲,整个上京城都知道。”
姚纤眨眨眼,伸手提起茜色裙摆,往旁边站了站,目光落在竹院匾额上:“染竹?”
“竹清香,竹林大,可将染坊藏起来,染坊气味浓郁杂乱,虽是挣钱,但味道大,对人体伤害也大,因此只能远离上京,选在此处,也是为了方便。”何文芳说着,捡起地上的碎石,轻扣门上挂着的竹门板。
无人应门,门里却有忙碌的声音,姚纤往后走了几步,上了个小坡,便看着二楼坐着一对男女,他们穿着面料较好,应是此处主人。
“何文芳,这不是你家的染坊吗?为何你来,却进不去呢?”姚纤质问,门却打开了。
开门的是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妇人,她瞧着何文芳,低声提醒:“夫人,老爷说了,您在上京等着我们供货就行了,不要带客人来。”
“夫人?老爷?”岳安然看出姚纤的想法,走过去把住即将关闭的门,“请问二楼露台上那俩人中可有一位是你家老爷?”
老妇人见她力气大,小心翼翼地看一眼何文芳,着急忙慌解释:“不是。”
她在撒谎,姚纤一眼便看出:“这位大婶,那名女子是你家老爷的妾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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