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阁主,晚辈想再去看看那十块测剑碑,不知是否方便?”
凌雪闻言,目光落在莫云身上,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,淡淡道:“剑碑就在后院剑庐之前,你自行前去便可。你既有此心,日后随时可来,剑阁对你,并无禁地。”
她对莫云的剑道天赋始终念念不忘,即便莫云志在武道,她依然希望对方能在剑道一途上走得更远。
“多谢阁主!”莫云心中一喜,再次行礼后,便转身朝着后院深处那十块巍峨矗立的黑色巨碑走去。
再次站在那十块散发着古老沧桑气息的测剑碑前,莫云的心境与第一次来时已然不同。少了些许新奇与试探,多了几分沉静与笃定。
他的目光直接越过前八块石碑,牢牢锁定在第九块那最为高大、符文也最为复杂晦涩的巨碑之上。石碑通体黝黑,表面那些似字非字、似图非图的符文缓缓流动,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本源的剑道奥秘。
“潜能值已经提升到了81点,比上次参悟时强了不止一筹,精神力、悟性、推衍能力都有了质的飞跃。这次,不知能否一举攻克这第九碑?”
莫云深吸一口气,摒除杂念,双眸之中精光凝聚,如同两盏明灯,照向第九块测剑碑。
“道衍乾坤,剑分阴阳……无极生太极,太极化两仪——”
心神沉入碑文,那些原本艰涩难懂的符文,在高达81点潜能值带来的恐怖悟性下,开始被迅速解析、理解。无数关于剑阵演变、剑气分化、剑意统御的玄妙感悟,如同涓涓细流,汇入他的识海。
嗡!
几乎在他目光聚焦的刹那,第九块测剑碑便发出了低沉的嗡鸣,其上符文流转速度骤然加快,一丝丝灰白色的光华艰难地从碑体内部透出,明灭不定,挣扎着想要彻底点亮整块石碑!
光芒比上一次明显亮了许多,覆盖的范围也更广,那灰白色的光华甚至隐隐勾勒出部分符文的完整形态!一股比第八碑更加浩瀚、更加接近本源的剑道意蕴弥漫开来,引得院落内的空气都发出了细微的剑鸣。
然而,不一会儿,那灰白色的光华在攀升到一个临界点时,仿佛后力不济,再次缓缓黯淡下去,最终未能彻底喷薄而出,石碑恢复了沉寂,唯有那些符文依旧在缓缓流转。
莫云缓缓闭上双眼,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凌厉剑意的浊气。
“还是差一点……”他心中了然,“第九碑的奥秘确实触及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,涉及到了道的衍化。81点潜能值,让我看到了门槛,甚至一只脚已经踏了上去,但还差最后一股力,才能完全推开这扇门。”
他清晰地感觉到,只要潜能值再提升两三点,达到83或84点左右,应该就能水到渠成,彻底点亮第九块测剑碑,完全领悟其上记载的剑道精义。
“看来,完整版的《万剑诀》,需要参透全部十块剑碑才能获得。想要达到那一步,潜能值恐怕得突破一百大关才行……”莫云心中估算着,并未气馁,反而充满了动力。有虚拟面板在,潜能点的获取虽然不易,但总有途径。
他心念一动,召唤出虚拟面板,看向自己的属性栏。
【修炼功法:虚空引灵术(圆满)、万剑诀·残(入门)】
《万剑诀》依旧显示为“残”且是“入门”状态。这说明他从剑碑上领悟的,依旧是残缺的传承,而且由于无法引剑阁剑气入体修炼,始终停留在理论理解的“入门”阶段,无法提升熟练度。
“就是不知道,阁主凌雪所修炼的、已经达到圆满层次的《万剑诀》,与这剑碑上记载的原始版本,是否存在差异?”
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莫云心头。剑阁传承数千年,后人修炼的版本,是否会因为理解不同或有所增删改良?
想到这里,莫云转身离开了测剑碑区域。参悟暂时到了瓶颈,继续枯坐也无益。
他回到后院,滢滢还在凌雪的指导下认真练习着最基础的藏剑式,小脸严肃。白芷和紫萱在一旁安静观摩,时而低声交流几句剑法心得。
莫云走上前,先对凌雪躬身道:“多谢阁主,晚辈此次略有所得。”
凌雪微微颔首,依旧清冷道:“不用客气,认真说起来,你应当喊我一声师祖。”
“好的师祖,晚辈知道了……时间不早了,晚辈准备下山了。”莫云从善如流,喊了一声师祖,同时表示自己该离开了。
凌雪是他父亲的师父,喊她一声师祖也是理所应当。
告别凌雪,莫云又跟滢滢、小白、阿紫道了别。
小丫头一听哥哥要走,顿时撅起了小嘴,丢下木剑跑过来,小手紧紧扯住莫云的衣角,眼眶微红:“哥哥,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?不能再多陪陪滢滢吗?”
莫云心中不忍,蹲下身,柔声安慰道:“滢滢乖,哥哥答应你,以后一定常来看你。你要好好跟着阁主和师姐们学习,早日成为厉害的小剑仙,好不好?”
再三保证之后,滢滢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。
临走前,莫云悄无声息召唤出虚拟面板,凝聚精神在可用技能点数栏上,同时再次扫描了一下将凌雪,成功将其圆满层次的万剑诀复制了过来。
走在路上,仿佛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响!
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信息洪流,夹杂着无数画面、感悟、经验,如同决堤的江河般疯狂涌入莫云的识海!
那是凌雪从接触《万剑诀》开始,长达九十九年不间断的修炼记忆!从最初引剑气入体的艰难,到第一次成功御使飞剑的喜悦。
从剑意小成时的锋芒初露,到剑魄凝聚时的脱胎换骨。从面对一次次剑气反噬的凶险煎熬,到最终将这门绝世剑诀推至圆满境界的磅礴与玄妙……
海量的记忆碎片、精纯的剑道感悟、对万剑归宗意境的深刻理解,还有那种以身养剑、剑与人合的独特体验,瞬间充斥了莫云的每一个念头。
这信息量实在太庞大了,远远超过之前复制李一刀功法时的感受!毕竟,这是一门完整的、直达此界巅峰的修炼体系传承,而且包含了凌雪近一个世纪的苦修体悟!
“嘶——”莫云倒吸一口剑气,只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,一阵剧烈的胀痛传来,脚下猛地一个踉跄,差点从陡峭的山阶上一头栽下去!幸好他反应极快,下意识地施展《奔雷步》稳住身形,才避免了“出师未捷身先死”的尴尬局面。
他方面步伐,尽量让自身看上去自然,同时全力运转精神力,梳理、吸收这突如其来的庞大传承。
足足过了好一会,那剧烈的胀痛感才缓缓消退,脑海中的信息流逐渐平息,与原有的《万剑诀·残》感悟开始交融、对比。
莫云缓缓睁开眼,眸中似有万千剑影生灭,最终归于平静。他仔细品味着脑海中截然不同的两种《万剑诀》感悟,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。
与此同时,虚拟面板一闪,属于他的属性信息已经悄然更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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