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宁手里捏着村长给的红包,只觉得轻飘飘的,远不如她此刻头晕眼花的感受来得真实。
从一大早被拉起来折腾到现在,她几乎是滴水未进,粒米未沾,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,眼前阵阵发黑。
她刚想借着老鹰的搀扶站稳,去找点吃的,却不料一个踉跄,险些软倒在地。
幸好老鹰的手臂坚实有力,稳稳地托住了她。
他沉稳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:
“再忍忍,很快就结束了。”
桑宁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目光却早已被院子里摆开的宴席,牢牢吸引住了。
鸡鸭鱼肉、各色山珍野味、还有李嫂酿的香气扑鼻的美酒……
满满当当地摆了几大桌!
她的肚子不争气地“咕咕”叫了起来,口水疯狂分泌,恨不得立刻扑上去,把所有的好吃的都装进肚子里!
好不容易熬到开席,她被老鹰按在身边坐下。
她迫不及待地扒拉了两口饭菜,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,就又被老鹰携扶着站了起来。
“该去敬酒了。”
老鹰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桑宁心里猛地一咯噔!
敬酒?!
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些酒坛子,心里疯狂呐喊:
不能喝!那里面可是加了“料”的!
她偷瞄了一眼老鹰,见他面色如常,心里七上八下,不知道他是否察觉了什么。
然而,出乎她意料的是,老鹰似乎根本没有让她喝酒的打算。
他只是让她,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边做做样子。
每到一桌,他便端起酒碗,面对村民们的起哄和祝福,言简意赅地说句“多谢”。
然后他便仰头将自己碗中的酒,一饮而尽。
而给桑宁的,要么是一杯茶水,要么就干脆免了,只让她点头微笑即可。
他就这样一桌一桌地敬过去,替她挡下了所有的酒。
桑宁跟在他身后,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和一次次仰头喝酒时滚动的喉结,心情复杂难言。
他这是在……保护她?
还是不想让她碰那些加了料的酒?
一圈敬下来,饶是老鹰酒量惊人,脸上也泛起了明显的红晕。
他脚步似乎也有些虚浮,不像平时那般稳如磐石。
桑宁心里暗想:看来他是真的醉了,而且醉得不轻。
这样也好,省得她再想办法下药了。
等他醉倒,她的逃跑计划实施起来就更方便了。
就在她暗自盘算时,宴席也进入了尾声。
村里的年轻人们开始兴奋地起哄:
“闹洞房!闹洞房!闹洞房!”
“可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“老鹰哥,新娘子,快进洞房!”
一群人嬉笑着簇拥着明显带了醉意的老鹰,和心思各异的桑宁,朝着那间被简单布置过的“新房”涌去。
一进所谓的“新房”,老鹰反手就“砰”地一声将门关上。
直接把外面那群摩拳擦掌、准备大闹一场的年轻人隔绝在外。
阿友站在门外,嘿嘿笑了两声,挥挥手示意:
“散了散了!春宵一刻值千金,别耽误咱们鹰哥办正事!”
众人虽然意犹未尽,但看着紧闭的房门和阿友那了然的眼神,也只好嬉笑着、略带遗憾地渐渐散去。
门外很快恢复了宁静。
屋内的桑宁,可没空理会外面的动静。
她一进屋,目光就被桌上摆放着的、比宴席上更精致一些的美食,彻底勾去了魂!
显然是有人特意为他们准备的。
饿极了的她立刻扑到桌边,也顾不得什么形象,开始大快朵颐。
她心里还感叹:总算能安心吃点东西了,太美味了!
她却没注意到,身后,老鹰灼热的目光正牢牢锁在她身上。
此刻在他眼里,那个吃得腮帮子鼓鼓、毫无防备的桑宁,远比桌上任何美食都要诱人千倍。
等她享用完美食……就该轮到他来“享用”她了。
“好吃……人间美味……”
桑宁吃得正欢,感觉身后有人,以为是老鹰也饿了,头也不回地边啃着鸡腿,边含糊地招手:
“鹰大哥,你也快来吃啊,味道真好!村里的厨子,手艺都快赶上五星酒店大厨了!”
然而,回应她的不是脚步声,而是一只突然环住她腰肢的铁臂!
下一秒,天旋地转,她整个人就被老鹰轻而易举地扛上了肩头!
“啊!”桑宁惊呼一声,手里的鸡腿都吓掉了。
老鹰不由分说,扛着她就像扛一袋没什么重量的粮食,大步流星地就朝着房间里那张铺着红色(虽然洗得发白)床单的床走去。
桑宁被倒挂着,血液冲向下半身,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地意识到——
不妙!非常不妙!
这发展不对啊!
老鹰不是应该醉倒了吗?
李嫂的酒里,按计划阿珂可是加了足料的蒙汗药!
而且她是亲眼看着,他喝了一路敬酒过来的!
她心里疯狂呐喊:
这男人的酒量和抗药性,是不是也太变态了?!还是王婆买的根本就是假药?!
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床铺,桑宁吓得魂飞魄散。
她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:“放开我!老鹰!你放开!”
老鹰的步伐稳得惊人,丝毫看不出醉态,对她的挣扎更是置若罔闻。
情急之下,桑宁急中生智,大声喊道:
“鹰大哥!等等!等等!”
“在我老家那边,夫妻成亲,必须、必须喝过交杯酒才算真正礼成!”
“不然就是名不正言不顺,会、会不吉利的!”
老鹰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混乱中,桑宁似乎听到他极轻地冷嗤了一声。
那声音里充满了了然,和一种“我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”的意味。
但他居然真的停了下来,将她从肩上放下,只是大手依旧牢牢箍着她的手腕,仿佛怕她跑了。
“哦?还有这规矩?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玩味,“那就依你。”
桑宁心中狂喜,强装镇定,脸上堆起假笑:
“对对对!就是这个规矩!”
她连忙挣脱开他的手,快步走到桌边,手忙脚乱地倒了两杯酒。
背对着老鹰,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袖子里那包“猛料”,悉数倒进了其中一个酒杯,然后紧张地晃了晃。
她转过身,将那只加了料的酒杯递给老鹰,自己端起另一杯。
她心跳如雷,脸上却努力保持着甜蜜的笑容:
“鹰大哥,给,交杯酒。”
老鹰的目光在她脸上,和酒杯之间扫了一个来回,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。
但他什么也没说,接过酒杯,想都没想,极其爽快地仰头一饮而尽。
甚至还把空杯子倒过来,向她示意了一下,滴酒不剩。
“喝完了。”
他声音依旧平稳,“还有什么习俗?嗯?”
那声“嗯”尾音微微上挑,带着一种危险的压迫感。
桑宁紧紧盯着他,心里默数:一秒、两秒、三秒……
药效怎么还没发作?
是量不够猛?还是这药真的过期了?!
就在她焦急等待药效、脑子里胡思乱想之际,老鹰似乎彻底失去了耐心。
他猛地将手中的空酒杯随手一扔,杯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居然没碎,一把抓住桑宁的手腕,将她打横抱起!
“看来是没了。”
他低语一句,三步并作两步,瞬间就来到了床边。
桑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,吓得惊呼一声,手里的酒杯也摔在了地上。
她被他毫不温柔地,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。
还没等她挣扎着爬起来,老鹰高大滚烫的身躯已经紧跟着覆压了下来,将她牢牢困在了他的阴影之下。
“等、等等!”
桑宁双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,能清晰地感受到,其下传来的炽热温度,和强劲的心跳。
她慌得语无伦次,“药……酒……你……”
老鹰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,将她完全笼罩。
他低下头,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和颈侧,浓烈的酒味和他自身强烈的男性气息,迎面袭来。
老鹰声音沙哑而危险,仿佛耐心终于耗尽:
“等什么?春宵苦短……我的,新娘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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