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房。
房间狭小而整洁,唯一的桌子上摊开着几本,关于市场分析,和数据处理的书籍,还有整理好的入职材料。
桑宁刚把最后一件衬衫,挂进衣柜,门铃就响了。
她看了看时间。
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呢?
她有些疑惑地走到门边,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,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,连忙打开了门。
“阿文?你怎么来了?”
她侧身让他进来。
阿文走进这间,与他安排的岛屿别墅天差地别的出租屋。
目光迅速扫过,最后落在桑宁脸上。
才几天不见,她本就尖俏的下巴,似乎更瘦削了。
她眼底带着疲惫,但精神却很好,眼神亮晶晶的。
他心底暗暗抽痛,面上温和的笑了笑:
“来看看你。怎么样,都准备好了?”
“嗯!差不多了!”桑宁用力点头。
她随即注意到,阿文一只手,一直背在身后。
她好奇地凑过去,笑着打趣:
“你……鬼鬼祟祟的……身后藏着什么好东西?”
说着,就要绕到他身后去看。
阿文眼底闪过笑意,故意侧身躲闪。
高大的身躯,在狭小的空间里移动,桑宁也跟着他转,两人像孩子一样,玩起了捉迷藏。
“给我看看嘛!”
“猜猜看?”
“……肯定……是好吃的!”
玩闹间,桑宁脚下不小心,被散落的拖鞋,绊了一下。
她惊呼一声,整个人向前跌去!
阿文眼疾手快,长臂一伸,稳稳地将她捞进了怀里。
瞬间,温香软玉满怀。
她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,混合着刚沐浴后的湿气,涌入他的鼻尖。
怀抱里的身体,比他记忆中更加纤细单薄。
心疼。
他又涌起一股强烈的,想要紧紧拥住的冲动。
桑宁撞进他结实的胸膛,有些变扭,手忙脚乱地想站稳。
阿文却就着这个姿势,没有立刻松开,另一只一直藏在身后的手,举了起来——
是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,里面装着几罐啤酒。
他低头,看着怀里她。
她闪烁的眼神,极其不自然。
阿文故意用空着的那只手,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。
“笨蛋,路都走不稳。”
他的语气亲昵而调侃,“喏,为庆祝你成功入职西氏,买了点啤酒,开心吗?”
桑宁这才注意到,他手里的啤酒,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。
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,抢过塑料袋,拿出两罐啤酒,眼睛弯成了月牙:
“还是你最懂我!我俩果然是好兄弟嘛!”
她拉开一罐易拉罐,仰头就喝了一小口。
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着微微的苦涩和气泡的刺激,让她连日来紧绷的神经,奇迹般地松弛了下来。
她舒服地叹了口气,又接连猛喝了好几口,想要将所有的压力,和委屈都冲刷下去。
阿文看着她豪饮的样子,眉头蹙了一下,但没阻止。
他也拉开一罐,却没有喝,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,她渐渐泛起红晕的脸颊上。
酒精让她苍白的脸色,染上了绯色,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离,比平时更多了几分娇憨和……诱人。
桑宁很快喝完了一罐,又去拿第二罐,发现阿文那罐还没动,微微嘟起嘴抱怨:
“你怎么还不喝?我都喝了一瓶了!”
“说好的庆祝,怎么就只有啤酒,没有肉呢?”
她摸了摸肚子,一副委屈的样子。
阿文失笑,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,眼神柔软下来:
“是我考虑不周,下次一定补上。”
桑宁却不管,拿起阿文握着酒瓶的那只手,强行用自己的酒罐,和他碰了一下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谢谢您,阿文……”
她说着,声音突然哽住了。
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起来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哗啦啦地往下流,收也收不住,
“谢谢您……一直陪着我……帮我……”
酒精放大了她的情绪,连日来的坚强伪装,在唯一信任的“好朋友”面前,彻底崩塌。
父亲的冤屈,独自奔波的艰辛,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,在这一刻,全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。
阿文看着她突然崩溃大哭,有些无措,赶紧放下酒瓶,抽了张纸巾,想帮她擦眼泪,却被她躲开。
他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笨拙地安抚:
“别哭,宁宁,没事的,都会好的……”
桑宁哭得更大声了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阿文知道她是有些喝醉了,情绪失控。
他叹了口气,伸手,轻轻将她颤抖的身子,搂入怀中。
这一次,桑宁没有抗拒,反而像是找到了依靠,将脸埋在他胸前,呜呜地哭着,泪水很快浸湿了,他胸前的衣料。
阿文悬在她身侧、忍了很久的手,终于缓缓收紧,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、紧密的拥抱。
他感受着怀里身体的柔软和脆弱,听着她压抑的哭声,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。
心疼、怜惜。
但更多的是“她终于再次回到他怀抱”的满足感。
哭了不知多久,桑宁的哭声渐渐小了,变成了小声的抽噎。
她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捧住他的脸,凑得很近,仔细地看着他。
阿文身体一僵。
然后,她突然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带着浓浓的鼻音和醉意,傻乎乎地说:
“阿文……有你真好……”
说完,脑袋一歪,靠在他肩膀上,呼吸变得均匀绵长——竟是哭着睡着了。
阿文僵在原地,感受着肩头的重量和她平稳的呼吸,过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放松下来。
他低头,看着怀中她带着泪痕,却嘴角微勾的睡颜,眼神深邃如海。
他将她手中酒瓶拿开了,晃了下,扔进垃圾桶。
安眠药还是发挥了作用。
好好休息,后面还有硬战要打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,走向那张狭窄的单人床,动作轻柔地把她放下,盖好被子。
他站在床边,看了她许久,才转身,默默收拾好桌上的空酒罐和狼藉。
这间充满酒气的小屋,他坐在沙发上,指尖还残留着她泪水的湿意。
“好兄弟?”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。
宁宁,我们之间,早就不是“兄弟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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