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帐篷里,黑娃有点懵圈。咋出去呢?
念头刚起,他“嗖”地一下又回到了河沟旁的土崖下。
心里默念:“进!”“唰”,瞬间又回到了帐篷里。
靠意念指挥着进进出出,来回几趟,那叫一个丝滑!
他又试着捡起外面的土块、茅草放进去,再取出来。
嘿,发现只要手一接触东西,“放”的念头一起,就能收进去。
想着拿什么东西,“取”的念头一动,就能变出来,还能随心所欲,拿到手里或直接放地上。方便极了,一样丝滑!
这下他可乐坏了,自己这是中大奖啦!
老天爷诚不欺我呀,穿越了,还附带一个随身空间大礼包!
自己是活人,进出自由,那别的活物呢?
低头瞧瞧大黄,大黄正瞪着那双水汪汪、饱含深情的大眼睛,惊讶地望着他。
看着他一会儿消失,一会儿又凭空出现,狗脑子快不够用啦。
黑娃嘿嘿一笑,双手捧住大黄的狗脸就是一顿揉搓,大黄“呜呜”挣扎着表示抗议。
算了算了,大黄可是相依为命的家人,可不能拿它冒险。
黑娃一松手,大黄立刻蹿到一边,喘着粗气还不忘“汪汪”两声,像是在抱怨。
黑娃咧嘴笑了,这帐篷成了随身携带的移动空间,真是件天大的好事!以后跋山涉水,再也不用吭哧吭哧背那老沉的行李啦。
穿越前采购时,他特意挑了这款舒适型帐篷,里面空间挺宽敞,长两米三,宽一米五,高一米二。
撑开后像个敦实的小山包,从下往上慢慢收口,整个体积差不多两个半立方。
想多塞东西,动点脑筋摆好了,除掉自己用的,还能腾出差不多两立方的地儿装其他宝贝。
再次钻进帐篷,他试着拉开两边的出入口拉链,很轻松。
可往外掀开帘子,手伸出去却摸到一堵软墙,软绵绵的却毫无弹性,像层看不见的屏障,任你使多大劲也纹丝不动。
他屏住呼吸,想从帘子缝里往外瞄,眼前却只有一片混沌的虚无,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。
好在帐篷顶透下一点微光,里面不至于黑灯瞎火,干点啥都方便。
慢慢的他摸清了这个帐篷空间的脾性。
既能当仓库,取放自如,里面可以意念整理。
自己可以随意进出,关键时候能进里面隐身躲藏,只是进了里面,就成了“睁眼瞎”,看不见外面啥情况。
至于其他功能,自己还没发现,只能等以后发掘。
他坐在睡袋上,心里感慨万千。
生活就像眼前这沟沟壑壑的山岭,一道连着一道,望不到头。
这旅途上,指不定啥时候就给你砸个大惊喜下来。
也许这就是生活的真味,一人一条道,世事又难料,闷头往前闯,都是在写自己的故事。
平淡也好,辉煌也罢。穿越,是轮回,也是宿命。
黑娃穿越前是个文科大学生,历史地理学得不错,可知识也就限于课本和自己瞎翻的书。
大事件知道个大概,具体时间、详细过程就抓瞎了。
更别提小地方、小人物的历史,压根儿摸不着门道。
黑娃心里门儿清,光绪年后国家这艘大船要往哪儿开,社会变革的大势是啥。
超前的见识加上这随身空间,够了!足够让自己活得比别人滋润,足够帮自己干成更多事儿!
黑娃站起身来,深吸一口气,抄起锄头,朝自家土窑洞走去。
约莫二十分钟,他到了窑洞跟前,像模像样地打量起四周环境。
要按户外运动的眼光看,这住处选址还真不赖!
渭北高原这地方,老天爷吝啬雨水,黄土丘陵沟壑纵横。沟和沟之间夹着一个个平台,小的开垦成地,大的就成了村落。
再大大的平台,人们管它叫“塬”。
塬上开阔平坦,一眼望不到边,散落着农田和村庄。
这些台原被水一冲,就裂开一道道口子。站在沟底往上看,就成了土崖,有的陡峭,有的平缓。
这黄土崖性子倔,直立性好不易倒塌,干燥又隔温,天生就是挖窑洞的好料子。
陕西省北边的老百姓,祖祖辈辈就住在这种窑洞里,冬暖夏凉,透着股生活的巧劲儿。
不止是陕北的土窑洞多,渭北这地界,这种土窑洞也多得很。
黑娃的土窑洞就挖在一面凸出来的陡峭土崖上,崖面十来米宽,上面这儿一丛那儿一簇长着野草、灌木,还有十来棵酸枣树,矮的几十公分,高的能蹿到一米多。
土崖两边是雨水冲刷出来的山沟。
窑洞前头有个小平台,不大,也就四五十平方。
平台下面是个缓缓的斜坡土地,一直伸到小河边。
从坡地往上看,这平台也是个小土崖,有两米多高。人和野兽想上去?只能走左边人工凿出来的那十几个台阶。
看得出来,土崖和平台都被人仔细修整过,弄得更加陡峭,人和牲口都难爬上去。
平台边上密密麻麻长着酸枣树,酸枣树和树之间还堆着一些干枯的酸枣枝,和活着的酸枣树枝交织咬合在一起,形成一圈带刺的天然篱笆墙屏障。
酸枣树的果子叫酸枣,里面的仁儿能入药,安神静心专治睡不着觉。
这树命硬,就爱在干旱贫瘠的地方扎根。前面说过,渭北澂城可是酸枣仁中药材的主产地。
但酸枣树枝条歪七扭八,叶子又小又硬,浑身长满尖刺,一不留神就能给你划道口子。
渭北人常拿酸枣树枝干做篱笆当隔断,既能防牲口、野兽糟蹋地里的庄稼,又能作为田地和屋子的边界,还能挡住外人没那么容易溜进来,当然啦,防君子不防小人。
土窑洞的洞口不太规整,刚好够一个人直着身子进出。
一块破门板斜靠在洞口,就是窑洞的门了。
他挪开门板钻进窑洞,一股带着土腥气的暖烘烘的干燥味儿扑面而来。
里面光线很暗,有点黑。适应了一会儿,他才看清洞里的光景。
窑洞不大,高约两米多,宽不到四米,深倒是有七八米。
窑门口偏左边,进门洞后直往右三米挖,到拱形窑壁,形成了一个只有洞口的窑面,为了安全没留窗子。
整个窑壁,拱形的顶和直立的墙面,挖的时候大概是手艺不到家,坑坑洼洼,像狗啃的一样,一点儿不平整。
不过这粗糙的表面,倒透着一股子古朴扎实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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