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像一张浸透墨汁的绸缎,从穹顶倾泻而下,将整座城市裹进幽深的深蓝。陆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却亮得近乎刺眼,冷白灯带沿着天花板铺展,像一柄被拉满的冰弓,随时会射出致命一击。落地窗外的霓虹在玻璃上碎成千万片刀锋,映在陆廷渊的侧脸,割出一道锋利而冷峻的剪影。
他指间夹着那份加密报告,纸页边缘已被无意识的力道掐得卷曲,像被烈焰舔舐过的枯叶。屏幕上滚动的代码不再是冰冷的字符,而是一条条抽搐的神经——每跳动一次,都牵扯他眼底更深的血丝。三天,整整七十二小时,他的瞳孔里锁着同一幅画面:苏念星被钉在“抄袭”的耻辱柱上,网友潮水般的咒骂化作锈蚀的钉子,一寸寸敲进她单薄的脊背。合作方撤资的邮件、工作室员工辞职的微信、品牌方连夜下架的声明……所有声音叠成一只巨手,掐住他的喉咙,也掐住她的未来。
“陆总,技术组撕开口子了。”林舟推门时带起一阵风,像刀口舔血的味道。他递来的平板泛着幽蓝,像深海里突然浮出的磷光,“创艺先锋”的服务器日志被放大——一条跨境访问记录像毒蝎尾巴,在半个月前的凌晨两点狠狠刺进苏念星的工作室云端。时间戳被恶意篡改,三个月前的原创草稿被硬生生拖进“被告”伪造的发布节点,像把婴儿的出生证明撕碎,又强行按在别人的户口本上。
陆廷渊的指节在屏幕上敲出沉闷的声响,每一次触碰都像在敲被告的棺材钉。“让法务、网安、审计三组同步进场,所有证据全程录像,连一根内存条的电容都不许放过。”他声音低哑,却带着嗜血的冷静,“另外,把‘创艺先锋’最近三个月的银行流水、社交轨迹、甚至他们cEo深夜点了几份外卖,都给我扒出来。”
林舟领命而去,门合拢的瞬间,办公室重新沉入死寂。陆廷渊走到落地窗前,指尖在玻璃上压出一道雾痕,像要徒手撕开这夜色。他想起那天苏念星蜷在他沙发里,瘦得肩胛骨几乎刺穿毛衣,却仍仰着脸冲他笑:“陆廷渊,我没抄。‘星迹’是我把整片银河熬成糖浆,再一颗颗熬成钻,他们不能把我眼里的光偷走。”她笑得比哭还难看,眼泪在眼眶里转,却倔强地不肯坠。那一刻,他听见自己心脏被撕成两半——一半泡在冰水里,一半扔进火海。
电话铃声刺破回忆,他接起,电波里传来季鸿儒教授苍老却铿锵的声音:“小陆,我手里有念星大三那年和我讨论‘星迹’原型的录音,还有她手绘的星云草稿——时间比所谓的‘原创’早整整两年。我不能看着我的学生被按进污水里。”老人说到最后,嗓音发颤,像枯枝在风中摩擦。陆廷渊闭上眼,喉结滚动,半晌才挤出一句:“教授,您这是把念星的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。”
凌晨两点,林舟带着密封袋冲进办公室。泛黄的手稿散着陈墨香,每一道铅笔线都是苏念星当年在图书馆熬夜的呼吸;老式录音带里,女孩清亮的嗓音穿过四年光阴,落在陆廷渊耳中,比任何情话都让他眼眶发烫。他把录音笔紧紧攥在掌心,像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也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剑。
翌日十点,陆氏集团新闻大厅灯火通明,闪光灯汇成银河。苏念星一身白色西装,像一柄出鞘的玉剑,站在陆廷渊身侧。男人率先走向话筒,背脊挺得笔直,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脊,替她把漫天风雨挡在身后。
“诸位,今天不是开发布会,是开审判庭。”他抬手,大屏幕亮起,入侵路径、篡改日志、原始备份像连环重锤,一锤锤砸在“创艺先锋”的伪证上。随后,季教授的手稿与录音同步放出——泛黄的纸页上,星云轨迹与苏念星最新系列分毫不差;录音里,女孩软萌却坚定的声音透过音响,在整个大厅回荡:“老师,我想把银河的呼吸缝进裙摆,让穿它的人都能接住一颗流星。”
台下快门声暴雨般砸落,微博热搜词条以秒为单位刷新:
#星迹真原创#
#创艺先锋恶意篡改时间戳#
#向苏念星道歉#
#陆总护妻杀疯了#
弹幕海啸般席卷:
【我骂过苏念星,我是傻逼,我自罚三杯】
【那些撤资的品牌,现在脸疼吗?】
【陆总今天也在为老婆杀疯,嗑死我了!】
发布会结束,苏念星被陆廷渊护着挤出人群。地下停车场,她忽然踮脚,把额头抵在他锁骨,声音闷在衬衫里:“陆廷渊,我自由了。”男人掌心覆在她后颈,像安抚一只惊魂未定的小兽,嗓音低得只能她一人听见:“不,是我们才刚刚开始。”
话音未落,他手机亮起——陌生号码,只有一句:
“游戏才揭幕,下一个副本,叫‘身败名裂’。”
陆廷渊眯起眼,把屏幕按灭,将苏念星紧紧地揽进怀里。车外,阳光正好,他却嗅到风暴前腥甜的铁锈味。他知道,暗处的那条毒蛇正昂起头,吐出信子。
而他,已磨好獠牙,准备迎接下一轮厮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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