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替自己狡辩道:“我本来就是要推开他的,是你动作太快。”
她原本的计划,就是给周烈来一壶,弄湿他衣服,找机会看清楚那枚玉佩跟林颂琴留下的那枚,到底是不是一样的。
结果被某人这么一搞,黄了不说,她还身负重伤。
“推开他还要扒他衣服?”
一说起这个,周淮序神色也不平静了,那股子矜贵慵懒劲儿也不见了,整个人冷厉冰凉,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教训一顿。
“沈昭,周烈是个男人,我要是不在,他真亲下去了,就你那猫爪子力气,你推得开吗?”
男人可是最了解男人的,一旦亲了,那后面再做些什么,可不就是脑子能思考的事了。
光是想到这里,周淮序心里就一阵火气。
他越是生气,脸上情绪就越冷,整个病房跟冰窖似的,冷得沈昭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“躲什么。”
周淮序可不放过她,掀开被子,没好气地说道:
“我看你是真挺恨我,家里给我介绍对象,你没反应不说,还跑去让周烈搂搂抱抱,就这么盼着我跟别人在一起?”
“你家里给你介绍对象,难道我还要在旁边一哭二闹三上吊吗?”
沈昭一听这话,那可太冤枉了。
“再说,以前跟你谈恋爱的时候,你要去跟人家姑娘见面,我都管不住,现在我跟你什么关系没有,我还能说什么。”
周淮序:“以前怎么没让你管,你生一次气,我就改了,还哄你半个月,你才给我好脸色。”
这说的,她倒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个。
沈昭本来就自带debuff,背疼得厉害,周淮序这一通输出猛如虎,搞得她烦上加烦。
“明早别让我见到你!”
她扯过被子,气鼓鼓地蒙住脑袋睡觉。
当然,这句话是不可能成真的,第二天一早,沈昭醒过来,就见周淮序刚进来病房,这矜贵公子哥手上,还提着早饭呢。
他把豆浆递到她跟前,沈昭没接。
对沈昭,周淮序有的是耐心和办法,见她不动如山,淡淡道:“要我亲自喂你?”
沈昭没吭声。
周淮序当她是默认,正要俯身凑过去,却听含含糊糊道:“我现在不想喝东西,你先出去,我要去厕所。”
周淮序挑了下眉。
沈昭耳根有点烫。
她昨晚就应该联系周烈,让他给她请个护工的!
沈昭纠结的同时,周淮序已经将她从病床上抱了起来,注意着她背疼的那块儿,小心翼翼没碰,大跨步往洗手间走。
沈昭哪有这个厚脸皮啊,“周淮序,你别……!”
“等你走过去,黄花菜都凉了,再说,你身上哪里没被我看过?”
周淮序可比她淡定多了,以前办事的时候,别说看了,更过分的也没少做,现在这都是小巫见大巫。
沈昭:“……”
吃早饭的时候,因受人“帮忙”,沈昭对周淮序态度,也算是好了那么点。
这一好,某人自然得寸进尺。
苏执舟进来的时候,周淮序手掌正磨砂着沈昭细颈,轻咬着她鼻尖,后者是推拒的姿势,但显然,屁用没有。
要在以前,以苏执舟的教养,也就默默安静退出去了。
但他最近心情实在太差,脾气也躁,偏偏眼前这两位还好死不死地踩在他雷区上。
人类的悲欢向来各不想通,苏执舟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原来也有这种见不得兄弟好的阴暗心理,于是极不客气地咳嗽了两声。
沈昭本来就是受制于人,一听动静,也顾不得背疼了,猛地推开人。
周淮序慢条斯理退了退,还顺手理了理她发丝,瞥见苏执舟,淡声道:“怎么回来了?”
“一早回来办工作交接手续,听说你昨晚抱着一个女人火急火燎来了医院,就来看看。”
苏执舟视线落在沈昭脸上。
“没想到果然是昭昭。”
才听说消息时,他还挺诧异,想着好兄弟该不会真走出失恋苦痛,留他一个人悲惨人生。
转念又觉得,周淮序就是真走出来,也太不可能是因为找了别的女人,那就只可能是,沈昭回来了。
沈昭跟苏执舟打招呼,笑盈盈的,苏执舟回以浅笑,只不过那笑跟沈昭记忆里的,却是不太一样了,看着总有一种很深的难过在里面。
沈昭关心道:“执舟哥,你刚才说办工作交接,你不在这家医院工作了吗?”
苏执舟嗯了一声。
旁边某人不乐意了,凉凉道:“跟我重逢的时候,你爱答不理的,现在见到苏执舟,你倒是嘘寒问暖上了。”
刚亲完她,又对她说风凉话,这不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么?
她瞪他:“你不高兴,怎么没把你气死?”
周淮序慢悠悠道:“我死了,你确定你不会哭瞎在我坟头?”
“……”
沈昭不理会某人,转头和苏执舟寒暄了几句,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,一句过去的事没提。
苏执舟有分寸感是一方面原因。
另一方面,则是他自己感情问题都捋不清,哪还有空管别人的事。
周淮序送苏执舟离开时,走出病房,瞥了眼后者眼底的疲惫,说道:“决定好了?”
苏执舟:“嗯。”
周淮序:“你家里会同意?”
苏执舟神色淡淡,“断绝关系了。”
周淮序倒是不意外,只不过,作为朋友,还是站在苏执舟角度说道:“就算你现在去了云港,每天跟着她,明熙也不见得会回头。”
“能不能和她在一起另说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泥潭里越陷越深。”
苏执舟眼底暗了暗,苦笑。
周淮序:“你确定现在的你,对她还有任何影响?”
之前为华泽在云港成立分公司的事,周淮序去了云港好几趟。
偶然一次,碰见苏执舟和明熙,后者对前者的态度,用形同陌路四个字来形容,都能算得上是褒义词。
在周淮序看来,沈昭的心,是包裹着珍珠的,软乎乎的,从当初离开他到现在,都没舍得对他说过一句真正意义上的重话。
而明熙的心,简直堪比硬邦邦的臭石头,又冷又硬,别说捂热,说话不戳人心窝子,捅得人鲜血淋漓,那都是在大发慈悲地高抬贵手。
想到这,周淮序不禁毒舌道:“我看你也是有受虐倾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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