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四合院的红砖墙上，将众人的身影拉得老长。
李末跟许大茂以及院里众人打了声招呼，便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。
他的步伐沉稳，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，仿佛对院里正悄然涌动的暗流早已了然于心。
身后，许大茂望着李末挺拔的背影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他双手背在身后，微微扬起下巴，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，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扎眼。
这些日子，许大茂可谓是平步青云，自从坐上了轧钢厂gwh副主任的位置，他整个人都飘了起来。
在轧钢厂里，论行政级别，他算不上最高，但gwh如今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，手握实权。
作为副主任，他只需直接对gwh主任李怀德负责，底下的部门负责人在他眼里，都成了可以随意指使的角色。
就连医务部部长李末，他也没放在心上，更别提那位一心扑在生产上、渐渐被边缘化的杨厂长了。
“哼，杨厂长又怎么样？现在厂里谁说了算，还不一定呢。”许大茂在心里冷哼一声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。
以前在四合院，他处处被傻柱压一头，在厂里也只是个不起眼的放映员，谁都能对他指手画脚。
如今时来运转，他终于爬到了众人之上，那种俯瞰众生的感觉，让他无比沉醉。
他忽然想起刚才李末对他说的那番话，语气诚恳，既肯定了他如今的地位，又没有丝毫谄媚之感。
许大茂不得不承认，李末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了，那些话听着就让人舒心。
以前他总觉得李末仗着自己有文化、医术好，眼睛长在头顶上，可现在接触下来，才发现李末说话总能说到他的心坎里。
“要是能把李末拉到我手下，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许大茂心中盘算起来，“一来，身边能有个说话中听的人，办事也顺手。二来，能把以前一直高高在上的李末压在身下，想想就让人痛快。到时候，傻柱他们那些人，还不得乖乖看我脸色行事？这四合院里，我许大茂才是最靓的仔！”
他越想越美，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末对他俯首帖耳、傻柱等人对他敬畏有加的场景。
只是他哪里知道，李末的真正底蕴，远非他这个目光短浅的gwh副主任所能想象。
若是知晓李末背后的能量，借他十个胆子，他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。
李末没理会身后许大茂的胡思乱想，径直回到了四合院。
此时，姜诗雅、秦淮茹、娄晓娥、夏梦秋等人已经在秦淮茹的小院子里等着他了。
院子里的石榴树开满了火红的花朵，映衬着几张略带忧色的脸庞。
刚一进门，姜诗雅就忍不住开口了，语气中满是愤慨：“李末哥，你可算回来了！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？许大茂那种坏种，竟然都能当上gwh副主任了！他以前在厂里、在四合院里干的那些缺德事，谁不知道啊？如今他手握实权，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！”
姜诗雅的话一出口，秦淮茹立刻连连点头附和：“诗雅说的是这个理。许大茂那人，心胸狭隘，睚眦必报。以前就总跟傻柱过不去，还动不动就算计院里的邻居。现在他发达了，指不定会怎么刁难我们呢。”
娄晓娥也皱着眉头说道：“我在厂里也听说了，许大茂现在可威风了，见了谁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。就连一些老技术员，他都敢随意呵斥。这样下去，厂里的风气怕是要被他带坏了。”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，脸上都写满了担忧。李末看着她们，却忽然笑了起来，说道：“你们也别把事情想得太糟了。许大茂这样的人，其实还好对付。”
“还好对付？”姜诗雅瞪大了眼睛，不解地看着他，“他现在有权有势，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，哪里敢招惹他？”
李末摆了摆手，解释道：“许大茂的坏，是坏在明处的。他贪功、好面子、爱炫耀，心里想什么，全都写在脸上了。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坏种，自然会对他有所防备。只要不主动去招惹他，他也未必会特意来找我们的麻烦。”
他顿了顿，话锋一转：“真正让人提心吊胆的，是刘海中那种人。你们想想，刘海中以前在院里，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，处处以长辈自居，可暗地里却净干些挑拨离间、落井下石的勾当。他的坏是藏在心里的，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咬你一口。现在他倒台了，反而省去了不少麻烦。”
秦淮茹等人仔细一想，觉得李末说得确实有道理。
刘海中那种伪君子，远比许大茂这种真小人更难对付。
这么一想，她们心中的担忧也减轻了不少。
就在这时，夏梦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，神色凝重地说道：“末哥，我今天去办公楼送文件的时候，经过李怀德的办公室，隐约听见他在打电话。好像是在说要对杨厂长动手，而且听他的语气，后面好像有大人物支持他这么做。”
这话一出，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。娄晓娥连忙问道：“真的假的？杨厂长可是一直兢兢业业，一心扑在生产上，李怀德为什么要针对他？”
李末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的神色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这件事，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众人都愣住了，齐刷刷地看向他。姜诗雅忍不住问道：“你早就知道？那你怎么不早说？杨厂长人那么好，要是真被李怀德算计了，那可怎么办？”
“急也没用。”李末缓缓说道，“李怀德这个人，手段还是有的。他在厂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，为人处世也挺圆滑，很会笼络人心。除了贪财好色以外，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毛病。”
“贪财好色还不算大毛病？”姜诗雅翻了个白眼，无语地说道，“那你说说，什么样的毛病才算大毛病？”
“最起码，他做人还有底线。”李末解释道，“我所知道的李怀德，虽然贪财，但不是什么钱都敢拿。虽然好色，却基本上不对有夫之妇动手，也不会强迫别人。最重要的是，背叛组织、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，他是绝对不会做的。”
娄晓娥白了他一眼，说道：“听你这话的意思，你还挺看好他的？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李末摇了摇头，“我只是觉得，在现在这个时代，就算没有李怀德，也会有王怀德、马怀德。权力的真空总会有人来填补，与其让一个毫无底线、心狠手辣的人掌权，还不如让李怀德来坐这个位置。至少他的所作所为，还在可预料、可控制的范围内。”
夏梦秋皱着眉头问道：“可是杨厂长不一样啊。他为人刚正不阿，一心为公，让他掌权不是更好吗？厂里的生产也能更上一层楼。”
“就是因为他刚正不阿、太过死板，所以才不行。”李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，“杨厂长的心思，全放在了抓生产、搞建设上，这本身没有错。可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——工人的福利待遇。他总想着让大家多付出、多奉献，却很少考虑到大家的实际困难。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好，可工人的工资、福利却一直没有提升，连基本的劳保用品都时常短缺。”
“一天两天，大家或许能凭着一腔热血坚持下来。可时间一长，谁心里会没有怨气？”李末继续说道，“工人也是人，也要养家糊口。他们付出了劳动，自然希望能得到相应的回报。杨厂长只知道要求大家奉献，却不懂得体恤下属，时间久了，人心自然就散了。那时候才会出大事儿呢！”
秦淮茹深有感触地说道：“你这么一说，我倒是想起傻柱来了。他在食堂干了这么多年，起早贪黑，累死累活，工资却一直没涨多少。上次我还意外的听到他抱怨，说家里开销大，这点工资根本不够用。”
“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。”李末点了点头，“杨厂长看不清当前的形势，也不懂得变通。现在的工人，早已不是只靠口号就能动员的了。他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，是能让日子越过越好的保障。可杨厂长却始终坚持自己的那一套，不愿意做出改变。”
“而且，他在政治上也太过天真。”李末补充道，“如今厂里的局势错综复杂，gwh的权力越来越大，可杨厂长却还一心只想着生产，对这些暗流涌动的政治斗争视而不见。他不愿意站队，也不愿意变通，这样的人，迟早会被时代淘汰。李怀德就是抓住了这一点，才敢放心大胆地对他动手。”
娄晓娥忧心忡忡地说道：“那照你这么说，杨厂长这次是在劫难逃了？”
“大概率是这样。”李末叹了口气，“李怀德背后有人支持，手里又掌握着gwh的实权，杨厂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而且，厂里不少工人对杨厂长也颇有微词，李怀德只要稍微煽动一下，就能轻易地把杨厂长拉下马。”
姜诗雅有些不甘心地说道：“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杨厂长被李怀德算计？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一把吗？”
李末摇了摇头：“我们现在能做的，只有静观其变。杨厂长的性格太过固执，就算我们想帮他，他也未必会接受。而且，李怀德现在势头正盛，我们贸然出手，不仅帮不了杨厂长，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。”
他看着众人担忧的神色，安慰道：“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。李怀德就算掌握了大权，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。我们在厂里安安分分做事，不参与那些政治斗争，他犯不着来找我们的麻烦。而且，他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，短期内也不会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，反而会想办法改善厂里的情况，笼络人心。”
“那许大茂呢？他现在跟着李怀德，肯定会更加嚣张跋扈。”秦淮茹担心地说道。
“许大茂？他不过是李怀德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。”李末不屑地笑了笑，“李怀德精明得很，怎么可能真的信任许大茂这种人？他之所以提拔许大茂，不过是看中了许大茂听话、会办事，而且没有什么背景，容易控制。等什么时候许大茂没用了，或者触犯了他的利益，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许大茂踢开。”
众人听了李末的话，心中的石头渐渐落了地。虽然对杨厂长的遭遇感到惋惜，但也明白这是大势所趋，非人力所能改变。
院子里的石榴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，夕阳渐渐落下，夜幕悄然降临。
四合院里的灯光次第亮起，映照着每个人平静的脸庞。
李末看着身边的几人，缓缓说道：“不管厂里的局势怎么变，我们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心，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。日子总要过下去，而且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他的话，像是一颗定心丸，让众人心中最后的一丝不安也烟消云散。
与此同时，轧钢厂的办公楼里，李怀德的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。
李怀德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，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，李怀德拿起电话，语气恭敬地说道：“领导，您放心，事情都安排好了。杨厂长那边，我已经收集了足够的‘证据’，再过几天，就能让他彻底从轧钢厂厂长的位置上下来了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：“怀德同志，这件事你一定要办得干净利落，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。轧钢厂是重点企业，必须掌握在可靠的人手里。”
“请领导放心，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。”李怀德连忙保证道，“等我掌控了轧钢厂，一定会好好搞生产，提高工人的福利待遇，绝不辜负您的信任。”
挂了电话，李怀德脸上的恭敬之色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志在必得的野心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望着厂区里亮起的点点灯火，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。
“杨厂长，别怪我心狠手辣，要怪就怪你不识时务。”
李怀德低声自语，“这个时代，早就不是只靠埋头苦干就能立足的了。想要站在顶端，就必须懂得审时度势，懂得运用权力。”
他想起了许大茂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这个许大茂，虽然没什么真本事，但胜在听话、会钻营，倒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。
等收拾了杨厂长，再慢慢调教一下许大茂，让他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。
至于李末，李怀德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
他对李末的医术和为人都有所了解，知道李末是个有本事、有分寸的人。
这样的人，不能为敌，最好能为自己所用。
如果李末识相，愿意投靠自己，那自然最好。
如果不愿意，也不能轻易得罪，只能暂时放在一边，以后再做打算。
夜色渐深，轧钢厂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但所有人都知道，一场巨大的变革即将来临。
李怀德重掌大权已是板上钉钉，杨厂长的时代即将落幕，而轧钢厂的未来，将会在李怀德的掌控下，走向一个未知的方向。
四合院的小院子里，酒宴已经结束，众人已经散去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。
李末站在院子里，望着天上的明月，心中思绪万千。
他知道，李怀德掌权后，厂里的局势将会迎来新的变化，而他和身边的人，也将面临新的挑战和机遇。
但他并不担心，因为他始终相信，只要保持清醒的头脑，坚守自己的底线，无论局势如何变化，都能在时代的浪潮中站稳脚跟，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人。
月光洒在他的身上，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，也照亮了他眼中坚定的光芒。
轧钢厂的风云变幻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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