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内瑞拉，拉瓜伊拉港。
一艘挂着美国海岸警卫队旗帜的巡逻舰，停泊在港口外。
舰桥上，一个穿着cIA制服的男人举着望远镜，紧盯着缓缓驶入港口的“雅典娜胜利”号。
这个男人是cIA南美站的负责人，名叫卡特。
他接到了来自总部的最高级别命令——不惜一切代价，截停并搜查“雅典娜胜利”号！
总部的情报分析认为，秦明轩在巴拿马金蝉脱壳后，会利用这艘希腊货轮作为掩护，将科学家们转移到委内瑞拉，然后再从这里，通过苏联或古巴的渠道，返回东方。
这个推断，合情合理。
卡特对此深信不疑，他已经调集了南美站最精锐的行动小队，荷枪实弹，只等“雅典娜胜利”号一靠岸，就立刻登船抓人。
“各单位注意！目标已进入泊位！准备行动！”卡特放下望远镜，对着通讯器下令。
“雅典娜胜利”号的船长尼古拉斯，站在自己的驾驶室里，看着码头上那些气势汹汹的美国大兵，甚至有点想笑。
【一帮蠢货。】
他摸了摸怀里那张十万美金的银行本票。
【等你们搜完了，老子就去日内瓦，取我那另一半奖金。然后就去蒙特卡洛，买一栋带游泳池的别墅，再找两个金发妞……】
【那个神秘的东方年轻人，真是我的财神爷啊！】
船刚一停稳，卡特就带人冲上了甲板。
“我们是美国中央情报局！奉命搜查这艘船！所有人，不准动！”卡特亮出证件。
尼古拉斯船长立刻迎了上去，一脸惊恐又无辜。
“哦！我的上帝！长官，发……发生了什么事？我们是合法的商人啊！”
“少废话！”卡特一把推开他，“把你的货仓全部打开！我们要进行检查！”
“是是是，当然，我们全力配合！”尼古拉斯点头哈腰。
【查吧，查吧，你们就算把船底的漆都刮下来，也别想找到一根中国人的头发。】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，卡特的行动小队在闷热、肮脏的货仓里，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集装箱。
里面装的，全都是涂满机油的工业机械零件。
他们把整艘船翻了个底朝天，连船员的宿舍，厨房的米缸，甚至是厕所的下水道，都查了个遍。
结果，一无所获。
别说那二十二个失踪的科学家和家人，他们连一个可疑的偷渡客都没找到。
“报告长官！没有发现！”
“报告长官！船员身份核对无误！”
“报告长官！什么都没有！”
消息汇总到卡特这里。
他一把抓住尼古拉斯船长的衣领，吼道：“人呢？！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？！”
尼古拉斯船长吓得浑身发抖，带着哭腔：“长官，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人啊！
我就是个跑船的，运点机器，赚点辛苦钱，我哪有胆子跟你们政府作对啊！冤枉啊！”
他的表演太逼真了。
卡特看着他那张胖脸，动摇了。
难道……情报又错了？
不可能！
总部的分析天衣无缝。从巴拿马的线索来看，人一定就在这艘船上！
卡特吼道：“再给我搜！就算是把船拆了，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！”
然而，又是一个小时过去。
结果依然是，什么都没有。
卡特彻底绝望了。
他又一次，被那个叫秦明轩的幽灵给耍了。
消息传回华盛顿，cIA总部。
艾伦·杜勒斯听完电话里卡特的汇报，一言不发。
他挂掉电话后，办公室里一片寂静。
突然，杜勒斯笑了起来。
他肩膀一耸一耸的，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大笑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好！好一个秦明轩！好一个‘战略魔术师’！”
他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，砸在墙上。
“砰！”的一声巨响，烟灰缸四分五裂。
“废物！通通都是废物！”杜勒斯指着办公室里的所有人破口大骂，“整个cIA，整个美国的情报系统，竟然被一个二十一岁的毛头小子玩弄于股掌之上！
这是耻辱！我们所有人的耻辱！”
他的副手战战兢兢地开口：“长官，那……那我们下一步……”
“下一步？”杜勒斯喘着粗气，“他现在就像个幽灵，我们根本抓不住！我们所有的行动，都跟在他屁股后面吃灰！”
“从阿拉斯加，到西雅图，再到现在的委内瑞拉！每一步，都踩进了他设下的陷阱里！”
杜勒斯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。
他有一种无力感，一种智商被彻底碾压的挫败感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年轻的分析员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。
“长……长官，这是……这是从五角大楼那边传来的，关于约翰·史密斯探员的最新情况……”
“史密斯？”杜勒斯皱眉，“他不是被停职，在接受内部调查吗？他又怎么了？”
“报告上说……史密斯探员在得知我们南美行动失败的消息后，精神……精神彻底崩溃了。”分析员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一边笑一边哭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‘小丑竟是我自己’，然后……然后用头去撞墙，现在已经被送去精神病院了。”
办公室里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面面相觑。
约翰·史密斯，那个曾经意气风发，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精英特工，竟然……疯了。
被那个叫秦明轩的年轻人，活生生逼疯了。
杜勒斯听完，忽然觉得，自己离精神病院，可能也不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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