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锦……我们去哪儿啊？”
云樊瘫倒在副驾驶，昏昏欲睡。
似锦早上接了个电话，就要他收拾行李，说去一个地方。
“家。”
“家？我和阿锦的家？”
听了似锦的话，云樊一下子就不困了。
“嗯。”
“真的真的？太好了！新家有没有装修好呀？是什么样子的呀？在哪里呀？”
云樊此时根本不像一条鱼，反而像是叽叽喳喳的雀儿。
似锦就没见过哪条鱼这么话痨的。
不过，路途太长，有人叽叽喳喳的为旅途增添点色彩也不错。
不过说着说着，云樊又困了。
昨天追剧追得太晚了，他几乎是才睡下就被似锦摇醒了。
“睡吧，到了我叫你。”
似锦停车，从后备箱拿出一个颈枕和小毯子，然后打开副驾驶，把东西给云樊弄好。
云樊黏糊糊的搂着她的脖子，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说：“宝宝，亲亲～”
等似锦吻了吻他的唇后，他才满意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。
迷迷糊糊的，云樊好像听到了海浪拍击岸边的哗哗声。
“云樊，云樊？醒醒。”
温热的手摸上他的脸，云樊下意识依赖地蹭了蹭。
随后才睁开眼。
他放下手中的毯子和颈枕，下车看到了五层小别墅。
“哇——”
云樊发出惊喜的叫声。
“我们的新家这么漂亮的吗？”
他转头抱住似锦：“阿锦太棒——”
忽的，他好像出现了错觉，好像……听到了海浪声？
等等。
好像不是幻觉。
他倏地抬头。
广阔壮观的蓝色大海出现在他金色的眼睛里，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吹来，落到他面上时似是海神轻轻抱了他一下，还说“欢迎回家”。
他欣喜地看着大海又看着似锦：“阿锦？”
似锦朝他点头，脸上还是像往常一向很淡然，但漂亮的眼睛里都是笑意。
“嗯，回家了。”
之前出国进行任务的时候，云樊是重点看管对象，虽然知道有监控器在他跑不远，但他们同样知道云樊能力强大，说不定真就能逃跑，所以几乎不许他出门。
一旦出门就有专人看守，禁止他靠近甲板。
就连晚上也有人在他门前晃悠，轻微的脚步声让小人鱼偷偷气哭好几次。
人鱼怕给族人带来麻烦，没有贸然呼唤他们，只是整夜不睡觉盯着窗外看，还是似锦催他，他才不舍地闭上眼。
爱一个人，就像细心养护一朵花。
她的花，也要是最好看的一朵。
“阿锦！”
云樊冲过来抱住似锦转了个圈，放开她后埋在她脖颈小声抽泣。
“阿锦，我好高兴……”
似锦摸了摸他的长发。
“今天会有人来把日常用品送来，我们以前选的家具也会很快送来。这段时间，你可以回去看看。”
她之前看了云樊的资料，上面有他被捕捉时的地点。
就在这不远。
云樊重重亲了她一口，就朝海边跑去。
他像是一滴水，迫不及待回归大海的怀抱。
似锦看着他离开，让联系好的工人上门。
在来之前，要求就已经跟工人们说好了，所以似锦没有管他们，而是从后备箱取出一个长盒子和一个方盒子，朝后山走去。
这个海景房是似锦用自己的积蓄买下的，面靠大海背靠山，山的使用权也在她手上。
她摸着两个盒子，语气温柔。
“也该好好歇歇了，这辈子辛苦了。”
似锦伸手，漆黑的剑应召而来。
阿若：【！！！】
又出现了，神秘之剑！
它眼睁睁看着似锦御剑起飞，飞向山的深处。
好地方，没人打扰，风水也不错。
阿若细细打量，认可地点了点头。
它见似锦把两个盒子放在地上，想起似锦没带挖土工具。
她估计是要给两个人挖个墓，没有工具怎么行？
阿若刚想问似锦要不要一个小铲子，就见似锦举起手中的剑——
嘿咻嘿咻地挖起坑来。
阿若：【……】
你到底在用这把神剑干什么，我请问呢？
阿若又看向那把毫无反应的剑。
它确定，这是把有灵识的剑。
……你就惯着她吧。
神剑果然是神剑，不消片刻两个坑就挖好了。
小狐狸的尸体躺在长长的盒子里，阿若友情提供了驻颜丹，可使尸体暂时不腐。
萤什么东西都没留下，似锦只给他立了衣冠冢。
将盒子放进去埋好，似锦站了很久。
她觉得，该说的都说了，这个位面是没有鬼神的，就算有想说的他们也听不到，所以只是呆站着没说话。
顾云樊口中念叨着要长命百岁，至少死在似锦后头，不让她难过，最后还是先走一步。
至死他都是带着对似锦的爱和愧疚的。
“阿锦……对不起，要留你一个人了。”
带着皱纹的手覆盖住似锦的手，戴着呼吸机的顾云樊眼中有泪。
“没事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。”
头发依旧半黑的似锦拍了拍他的手，眼中见不到一丝伤感。
“那就好……那就好……”
监测仪发出刺耳的响声，似锦打电话叫人进来照顾云樊的要求安顿他的遗体。
“任务应该完成了吧？”
无人的角落，似锦问阿若。
【是的，阿锦。】
似锦点头，按了按胸口。
“我们离开吧。”
【好的，阿锦你别太……算了。】
风吹来，常青树哗啦啦直响，脸上好像有点凉。
“顾云樊……”
“我好像，知道什么叫难过了。”
*
“我不同意！”
“对！人类那么狡猾，贪婪又恶劣，你能保证她不会变心吗？你能确定她不是为了海里的财宝骗你的吗？你被抓走还是没有长记性吗？”
被召唤而来的众人鱼惊喜地和云樊问候，询问他到底去了哪里，为什么能幻化出双腿。
在云樊解释之后，对他的遭遇表示难过和同情，还夸似锦人好，不仅处处帮助似锦，还带他回家。
此时云樊还没说自己和似锦之间的相处。
直到他拿出两个红本本，得意洋洋地说自己和似锦结婚了，也就是和她成伴侣后，众人鱼脸色大变，议论纷纷，反正就是不同意。
云樊气鼓了脸。
“我不管！”
“我就要和阿锦在一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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