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将车远程召唤，一起登上了车。
车窗外，霓虹灯广告牌飞速倒退，将车内三人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林恩专注地开着车，V坐在副驾，闭着眼睛，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安宁。
而杰克则兴奋地道：“?Joder!（操！）你们刚才看到了吗？布丽奇特那张脸，黑得跟烧焦的玉米饼似的！虽然她本来就很黑。
“帅？”
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突兀地在车厢内响起，虽然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。
强尼·银手的数字幽灵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杰克旁边的位置上，他半透的身体姿态懒散地靠着椅背。
“这顶多算‘还行’吧。”强尼撇了撇嘴，一脸不屑地评价道，“直接在别人的地盘上，把二把手打得像条死狗，然后在一群枪手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出来……嗯，不错，有点我当年的风范了。”
“你当年？”V连眼睛都没睁，只是嘴角微微上扬，“是指被荒坂抓去，做成罐头的那次吗？”
“嘿！公司狗，说话客气点！”强尼瞬间被激怒了，“要不是我，你们现在还在为那块破芯片发愁呢！”
……
林恩透过后视镜，看了一眼精神状态前所未有之好的杰克，紧绷了一路的心弦，终于缓缓松弛了下来。
从偷芯片任务失败的那一刻起，一块巨大的石头就一直压在他的心头。拯救杰克，成了他在这座地狱之城中唯一的想法。而现在，这块石头终于被撬动了一角。
汽车一路飞驰，最终在老维的诊所后巷稳稳停下。
推开那扇熟悉的铁门，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，却让三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。
“我的天，你们终于回来了！”正在给一个假人手臂安装义体的丽贝卡第一个发现了他们，她惊喜地跳了起来，冲过来给了每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老维从里间走了出来，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，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。
“看来，事情解决了？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。
“暂时。”林恩点了点头，“老维，麻烦你，给杰克做个全面的检查。”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，杰克被按在了手术台上，连接上了各种精密的扫描仪器。老维专注地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，眉头时而紧锁，时而舒展。
“不可思议……”老维看着最终生成的脑部扫描图，忍不住发出了赞叹，“真是天才般的构想。利用局域网络进行神经信号同步，将Relic芯片产生的异常神经负荷，均匀地分摊给三个独立的生物脑……”
老维点了点头，然后转向林恩，眼神变得严肃起来，“你呢，林恩？作为这个共连网络的‘主机’，理论上，你承担了最大的信号转换和过滤压力。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？哪怕是最轻微的头痛或者眩晕，都必须告诉我。”
“我很好，老维。”林恩活动了一下筋骨，感受着体内那澎湃的力量，“没有任何不适。这点损耗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。”
老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林恩的脸色和各项生理指标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他知道林恩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，那恐怖的恢复能力和代谢水平，足以将这点神经损耗忽略不计。
“好吧。”老维摘下眼镜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，“检查结果出来了。杰克，你的情况……非常乐观。”
他将扫描图投射到墙上，指着上面代表神经压力的红色区域。
“你们看，在共连之前，这片区域的压力值已经濒临阈值。但现在，大部分的压力都被成功分流。从数据上来看，Relic芯片对你大脑的侵蚀速度，至少被延缓了90%以上。”
“也就是说……”杰克从手术台上跳了下来，激动地问道，“我现在没事了？”
“某种意义上来说，是的。”老维肯定地说道，“只要你们保持这个共连状态，芯片就不会再对你的生命构成威胁。只是，”他话锋一转，“它依旧和你的神经系统深度绑定，目前来看，还是没办法安全地取出来。一旦强行移除，或者共连中断，你的大脑还是会因为无法承受瞬间回流的压力而崩溃。”
林恩闻言点了点头，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。
他走到杰克面前，看着自己这位失而复得的兄弟，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个动作。
他伸出了拳头。
杰克咧嘴一笑，也伸出拳头，与他重重地碰在了一起。
“也就是说，我们又有时间去喝一杯了，对吗？”丽贝卡戳了戳林恩。
整个诊所的气氛，都因为这个好消息而变得前所未有地轻松和愉快。
“?Si!（是！）”杰克兴奋地大喊一声，他走到墙边，拿起了自己的外套，“今晚的酒我请！不过，在这之前，我得先去见一个人。”
他冲着林恩和V挤了挤眼睛，脸上带着一丝幸福的羞涩。
“米丝蒂……我让她担心太久了。”
林恩笑着点了点头：“去吧，替我向她问好。”
“看你笑得这样，算了，喝酒的事下次吧，你好好陪陪米丝蒂，我也想好好休个假了，这阵子比在公司干活都累。”
看着杰克哼着歌，大步流星地离开诊所的背影，林恩感觉自己紧绷了太久的神经，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。
告别了同样为他们高兴的老维和丽贝卡，约好下次聚，林恩和V并肩走出了诊所。
夜幕已经降临，他们没有开车，而是选择沿着街道，慢慢地散步回家。
街上人来人往，浮空车车在头顶的航道上呼啸而过，远处传来枪声和警笛，但这一切的喧嚣，似乎都无法打扰到两人此刻内心的宁静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V主动牵起了林恩的手，她的手心柔软异常。
“在想……奥特对我说的话。”林恩犹豫了一会，但还是没有隐瞒，他将自己与奥特单独对话的内容，简要地告诉了V。
毕竟那些内容非常荒谬，说出来，可能也没有人会信。
关于原初AI，关于世界的法则，关于他自己身体的秘密。
V静静地听着，没有插话。当林恩说完后，她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所以，”她轻声说道，“你可能是某个‘神’为了达成某种目的，而投放到这个世界的一枚‘棋子’？”
“听起来很扯，是吧？其实我也不太信。”林恩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不。”V摇了摇头，她的眼神清坚定，“我不管你是谁，不管你从哪里来，也不管那些所谓的‘神’想利用你做什么。”
她伸出另一只手，轻轻抚摸着林恩的脸颊。
“我只知道，你是林恩。是会在我危难时挡在我身前的男人，是会为了兄弟不惜一切的傻瓜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道暖流，瞬间涌入了林恩的心底。
林恩看着眼前这个外表冷若冰霜，内心却炽热如火的女人，所有的迷茫和不安，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
是啊，自己是谁，从哪里来，又有什么关系呢？此刻，自己只是林恩。
他低下头，吻住了V的嘴唇。
两人就这样站在街边拥吻，身边车水马龙，微风轻轻吹过，瓦莱莉的长发在风中飘扬。
(题外话。
我突然有个想法:直接在这里完本，然后开新书写后面的故事怎么样，这本书因为写死了边缘行者的那些角色，天天挨骂，差评如潮，换换环境好像也不错，天天看那些负能量很影响心情。
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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