积雪在晨光中渐渐消融，顺着石楼的屋檐滴下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流。石楼一楼的会客室里，空气却格外热闹——屋内已摆好了成套的木桌椅，是之前部落青壮用硬木打造的，桌面打磨得光滑，椅腿缠着藤条防滑；墙上挂着一张简易的兽皮地图，标记着联盟部落的范围、周边山林、盐湖及交好部落的位置；陶壶里煮着的野果茶冒着轻烟，甜香漫在空气中，驱散了最后一丝冬寒。
张轩坐在主位的木椅上，两侧依次坐着石、风、木、灰牙、羽尾、山牙、石爪、崖风、河泽九位部落首领。随着春季临近，部落联盟的规模越来越大，仅靠“首领”头衔和临时分工已难以应对日常事务，张轩决定在此刻正式设立“联盟长老”制，让众人按各自强项分管事务，让联盟运转更有序。
“春季快到了，积雪化了就能耕种，猎物也会多起来，但部落的事也越来越杂——要管物资、管狩猎、管耕种，还要管防卫和交易。”张轩先开口，目光扫过众人，“今天把大家叫来，是想把‘首领’改成‘联盟长老’，以后大家各管一摊事，专做自己擅长的，也能把事做得更好。”
石第一个点头，手里的木杖轻轻敲了敲地面：“神尊说得对！以前部落小，什么事都能凑活，现在人多了，再像以前那样乱抓，肯定要出乱子。我没别的本事，就是管物资、算账目在行，要是信得过，物资这块我来管！”
张轩笑着点头：“石长老原本就管着岩部落的物资，对联盟的库存最清楚，就由你任‘物资与狩猎长老’——管着仓库的熏肉、果干、陶器这些生活物资，还要协调狩猎队的出行，确保每次狩猎的物资分配公平，不让任何一个部落饿着。”
石立刻起身拱手：“谢神尊信任！我保证把物资管得明明白白，狩猎队的事也会盯紧，不让大家白出力！”
接下来是风部落的风——风部落的人历来细心，之前帮着照看圈养的大雁、野猪，把牲口喂得壮实。不等张轩开口，风就主动说：“我看圈养的牲口越来越多，大雁要下蛋了，野猪也快下崽了，我想管驯养的动物，再帮着教大家怎么喂得更好，不让牲口生病。”
“正好！”张轩点头，“就封你为‘驯养长老’，专门管圈养的大雁、野猪、野羊、小鹿，还要教各部落的人怎么割干草、怎么储存牲口的饲料，春季可以试着让母羊、母猪多下崽，以后我们的肉食就能更稳定。”
风喜出望外，连忙应下：“我这就去准备！明天就教青壮们怎么分辨牲口的好坏，再把围栏加固一遍，防止开春后牲口跑了。”
第三位是林部落的木——林部落的人熟悉山林，之前跟着张轩学过简单的耕种，知道怎么选土地、怎么种种子。张轩看向他：“春季要种大豆和野生米，之前只是把种子撒在土里靠天收，今年要升级耕种的法子——得浇水、除草、防虫、施肥等，这活只有你有基础，‘种植长老’就交给你了。”
木眼睛一亮，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身边的陶碗，连忙扶好：“神尊放心！我早就琢磨着怎么把地种好——去年秋末种的大豆收了不少，今年春天要选向阳的地，先把土翻松，撒上兽粪当肥料；等苗长出来，还要教大家拔草，用草木灰撒在苗根上防虫；要是天旱，就从河边引水浇地，肯定能比去年收得多！”
“还要做些耕种的工具。”张轩补充，“让青壮们做些木犁，用牛拉着翻地，比用人刨土快；再做些木瓢、木桶，方便浇水。你要是需要人手，随时跟其他长老说，大家都会帮你。”
木用力点头，把这些记在心里，生怕漏了一点。
接下来是蛇部落的河泽——蛇部落住在河边，族人个个擅长捕鱼，去年冬天还帮着凿冰捕鱼，补充了不少肉食。张轩看向他：“河泽长老，你们部落的人最懂水，也最会捕鱼，就任‘捕鱼长老’吧——春季河水化冻后，鱼会多起来，你带族人多捕鱼，既能当新鲜肉食，也能晒成熏鱼储存，还能教其他部落的人怎么下网、怎么钓鱼。”
河泽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，起身拱手：“谢神尊！我这就去准备渔网，再选几个水性好的青壮，等河水化透就去捕鱼，保证让大家经常能吃到鱼！”
然后是鹰部落的崖风——鹰部落的人视力好、擅长爬崖，之前负责部落的警戒，几次发现远处的野兽和外来部落的踪迹。张轩看着他：“崖风长老，你们部落的人最擅长警戒和打斗，就任‘安全防卫长老’——管着护卫队的训练和部落的外部警戒，春季山林里野兽多，要让护卫队多巡逻，防止其它狼群、熊群靠近部落；要是遇到外来部落，先探查清楚来意，再报给我。”
崖风身材高大，起身时木椅都晃了晃：“神尊放心！护卫队的训练我每天都盯着，巡逻也会安排得更密，保证不让任何危险靠近部落！”
紧接着是鼠部落的石爪——鼠部落的人虽少，却个个灵活，熟悉部落的每个角落，之前帮着维持部落的秩序，防止族人争抢物资。张轩看向他：“石爪长老，你就任‘内部治安长老’——管着部落里的日常秩序，要是有族人吵架、抢东西，你要及时调解；还要盯着部落的防火，春季风大，别让篝火引发火灾；另外，外来的族人要是有困难，你也要帮着解决，让大家在部落里住得安心。”
石爪虽身材瘦小，眼神却很锐利，起身应道：“我会把秩序管严，不让人在部落里闹事，也会盯着防火，不让神尊操心！”
接下来是狐部落的山牙——狐部落之前和不少外部落打过交道，口才好，之前访部时帮着劝说过狐部落加入。张轩笑着说：“山牙长老最会跟人打交道，就任‘外部交易长老’——春季我们的陶器、盐会多起来，你可以带着人去交好的部落，用陶器换兽皮、换种子，或者用盐换他们的青壮；要是遇到新的部落，也先探探他们的态度，要是愿意交好，就带他们来见我。”
山牙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，拱手道：“神尊放心！我嘴笨但实在，肯定不会让联盟吃亏，也会把交好的部落维系好，不让他们跟我们生分！”
第八位是雀部落的羽尾——雀部落的人手巧，之前帮着缝兽皮、做藤盾，妇女们烧陶也多是雀部落的人带头。张轩看向她：“羽尾长老，你们部落的妇女最会做细活，就任‘手工与制盐长老’——管着烧陶和盐的提纯，春季可以多烧些陶碗、陶瓮，方便储存粮食；盐之前只是粗盐，你可以教大家把盐放在陶碗里，用煮过的雪水溶解，再过滤掉杂质，晒成细盐，这样煮食更方便，也更金贵。”
羽尾起身时，身后的青羽（她今天来帮忙端茶）连忙扶了她一把。羽尾笑着对张轩说：“我这就去安排妇女们烧陶，盐的提纯也会试着做，肯定让大家用上干净的细盐！”
最后是兔部落的灰牙——兔部落的人之前跟着去盐湖取盐，熟悉路线，也知道怎么刮盐、储存盐。张轩补充道：“灰牙长老熟悉盐湖的路，就帮着羽尾长老管采盐的事——春季雪化后，盐湖的冰会化，你带青壮去盐湖多刮些盐，要是遇到盐层薄的地方，就记下来下次换地方，保证盐的供应不断。”
灰牙连忙应下：“我明天就去查盐湖的路线，雪化了就带人造盐，肯定不让大家缺盐吃！”
九位长老的分工很快确定下来，每个人都有了专管的事务，脸上都带着期待——以前只是管自己的小部落，现在能管联盟的一摊事，既是信任，也是责任。石爪忍不住问：“神尊，那我们以后遇到拿不准的事，该找谁商量？总不能事事都麻烦您。”
“遇到小事，你们自己商量着办；要是大事——比如遇到大的野兽群、外来部落挑衅，或者耕种、狩猎出了大问题，就来石楼找我。”张轩说，“每个月的月初，大家都来会客室聚一次，说说自己管的事，有问题一起解决，有好经验也一起分享，不让任何一个长老单打独斗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，山牙笑着说：“这样好！以前各部落各干各的，现在能一起商量，肯定能把事办得更好！”
会议结束时，日头已升到半空。禾和阿瑶端来热乎的兽肉粥，青羽也跟着帮忙，把粥碗一一放在长老们的桌前。石喝着粥，还在琢磨物资的事，跟身边的风说：“春季耕种要多留些种子，你管着驯养的牲口，到时候多攒些兽粪，给木长老送去当肥料，别让地瘦了。”
风点头：“我记着呢！等母猪下了崽，就把兽粪攒起来，用陶瓮装着，保证够木长老用！”
木则拉着河泽，商量着捕鱼的事：“春季种地要浇水，你管着河边的事，到时候帮着引些水到地里，别让苗干死，我也让族人帮你修渔网，咱们互相帮衬！”
河泽笑着应下：“没问题！引水的事交给我，保证让你的苗喝饱水！”
青羽端完粥，走到张轩身边，小声说：“神尊，长老们都好有干劲，春季肯定能种出好多大豆和野生米，到时候我们就能吃更多好吃的了！”
张轩摸了摸她的头，笑着说：“是啊，春季是播种的时候，也是部落壮大的时候。你要是没事，也可以跟着木长老学学耕种，看看怎么选种子、怎么拔草，以后也能帮着部落做事。”
青羽眼睛一亮，用力点头：“我要学！明天就去找木长老，跟他学种庄稼！”
长老们吃过粥，就各自忙碌起来——石去仓库清点物资，把春季需要的种子、工具列成清单；风去圈养区查看牲口，给母羊添了些干草；木带着族人去选耕种的地，用木杖在地上标记；河泽去河边查看水情，准备修补去年的渔网；崖风则去护卫队，安排春季的巡逻路线……
会客室里的陶壶还冒着轻烟，木桌椅整齐地摆着，兽皮地图上的标记仿佛也鲜活起来。窗外的积雪还在融化，水流“叮咚”作响，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春季伴奏。张轩站在窗前，看着长老们忙碌的身影，又看了看远处正在练习投掷石子的青羽，心中满是安稳——有这些各司其职的长老，有充满活力的族人，这个春季，联盟部落一定会迎来新的生机，而他们的日子，也会像春季的庄稼一样，渐渐走向富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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