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恬静的时光总是短暂,命运它偶尔会故意在卡在某个时机才给出线索,早去或晚去都没用。
近两年的时间过去,大陆上的阵眼多不是他们主动察觉。阵眼出现的时机巧合,而卡芙卡与刃能找出的阵眼也已全部激活,就差掘地三尺,然寻遍大陆,阵眼竟还差两处。
未涉足的地下禁区,难道藏有剩下的两处,而并非一处吗……
这两年,卡芙卡隐姓埋名处理过许多事情,例如从“暗格”中挖出一部分年轻势力全然为自己所控制,例如“茧”配方与阵法知情者的绝迹、西铁漠经济的衰落、火龙相关濒危动物保护协会的创立……刃始终是她手下中最锋锐的一把刀,她吩咐的任务,他总是完成得最好,最快。而在其他下属眼中,刃单纯只是她的心腹。
私下相处时,卡芙卡不免抱怨:“阿刃,我有些后悔将你安排进组织了,怎么办?”
“为何?”刃擦拭完剑身,收剑入鞘。他手上的是机械量产所出的最常见的收藏古剑,不同之处在于他手中的这柄,开过刃,是武器,磨损一柄便换一柄,不必心疼。
卡芙卡清楚,普通的剑,刃也不会疏于保养。
他是一年前才感悟到冷兵器于己身用起来更为顺手。两年过去,刃面容并无变化,只是气质更加内敛。卡芙卡则出落得愈发冷艳迫人,无论是性格或是外貌,说她是暗格的幕后首领也不会惹人生疑。
她并不喜欢定期应付那些下属,但打杂的事情又需要他们。当与一个人如影随形习惯之后,装作不熟悉刻意拉开距离反而成为麻烦的事情,她与刃便是这种关系。
听完她解释苦恼之处,刃将剑拔出:“不若我自戕?”
假死确是简单粗暴的手段。
正准备踏进卧室的卡芙卡回头,脸上是大写的问号:“他们都见过你的脸,最近那部假死脱身的无间道系列电影不许再看了!”
蓦然,她记起几年前,刃戴着墨镜坐在沙滩旁酷似间谍的模样,如今,他性格着实“开朗”不少,也会主动同她开一本正经的玩笑。卡芙卡话音刚落,刃眉目含笑,拿起遥控将没看完的无间道整个系列从待播目录删除。
半年前,赫楚母亲回到西境协助本家,因暗格杀手锏“茧”的绝迹,数个常年不甘屈居暗格之下的家族一夜之间有了与暗格抗衡之力,芮安回归米斯坦维尔家族总部后雷霆手段,西境大部分投靠暗格的家族迅速倒戈。
整个西部除去西漠,米斯坦维尔势力大体上已能与暗格分庭抗礼。
最令卡芙卡费解的是,无论如何深入调查,肯先生的内部信息依旧空白,而明面上,他的履历却是再正常不过的……地下禁区就在西漠,他也始终没离开过西铁漠小屋,这其中种种关联,卡芙卡怀疑的天平始终不由自主向他倾斜。
她相信肯先生的品性,与她深信他一定知晓某些秘辛一样。
她已经伪装身份,以合作关系暗示西部诸国减少与沙漠的往来贸易,并帮助西漠居民搬迁至气候舒适的西部平原地区,距离西铁漠最近的一家动物保护协会,也有她的人在。西铁漠的基础设施落后,居民数量持续减少,那名老人依旧不愿走。
尽管甚少联系,但故交的近况卡芙卡了如指掌。赫楚与让今夏皆已拿到学位离开校园,让正式入职法医行业,赫楚则回归家族,试着从母亲那里接手管理一部分事务。卡芙卡清楚,芮安仍未让女儿涉足复杂水深的部分。阮院长仍旧十年如一日,教导帮扶学子;火龙繁育提上正轨,有望突破五十只。
“阿刃,照这个进度,今年冬大概就能在无伤亡的情况下,提取到足够的血液,模拟献祭仪式,尝试开启地下禁区。”
穿着丝绸睡衣,卡芙卡摊开文件,上面详细罗列着所有火龙的资料。
当年基地被炸得残骸难觅,卡芙卡这次的提议,是指找到真正的地下禁区入口,使用提取的火龙血尝试打开禁区。
暗格的模拟实验诡异,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重启。
刃对火龙的资料不愿多瞧,他清楚卡芙卡对那群火龙的不舍,可与阵眼相关,目前别无他法。
“在取血前,我们再回西漠一趟吧,阿刃。”此刻,她仍在犹豫。
“好。”刃单手抱起她,两人躺到柔软的大床上。
他平日持剑的手此时摸向她睡衣的结扣处,唇贴在她耳边:“让你的助理订下午的机票吧,现在太晚了。”
卡芙卡知道他要做什么,两年间,他们早将能做的,不能做的,都做尽了。
次日傍晚,龙骨机场。
黄昏衬得远方山脊愈发苍凉悲壮,橙黄的颜色徒增它远古神话般的史诗感,却失去本身的暖调。踏出机场时,卡芙卡脖间的米色丝巾被风儿吹得扬起。物是人非,这是她第三次到来这家机场。
初次,她吃着好心士兵大叔给的盒饭, 揣着乘务员给的糖,凭肯先生的信件,得到前往学府的机会,那时她心里是小克,沉默少言,前路迷茫。
第二回,则是为寻找阵眼。那时,地下禁区的相关话题已渐渐淡忘,踏遍地面黄沙,她与阿刃也未在广阔的西漠找到线索,而她当时新培养的势力并不稳固,对“茧”的扼杀计划处在收尾阶段,他们并没有逗留多久,便回了坎比亚。
第三回,便是此时。
时光总是匆匆,身旁的刃见她望向远处山脉的目光变得悠远,料到她是在回忆一些事情:“这里也有什么美食特产?”
“你这不是废话吗,上回来也没过去多久啊。”
上回来也是她与刃两个人,不过时间紧任务重,他们并没有度假闲聊的心思。
龙骨机场外的僻静大道,一男一女并肩而行。
“上次来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,若有机会再来此地,就同我讲,你在西铁漠小屋的曾经。”
“也没什么好提的,我那时心中并未对他们生过什么留念。不过阿刃想听,我就给你讲讲。”接触过的黑暗与宏大越多,那些普通平凡且细碎的记忆,反而镀上不同的光辉。
卡芙卡与刃提到小屋墙上的涂鸦,孩子们的创作;温柔的保姆阿姨,性格鲜明的孩子,慈祥的老人。“我是在荒漠一处被发现的……”,冒失而有小聪明的扎克,沉稳的莫普斯,她提到小屋曾有的绿色玫瑰,赫楚父亲出过的洋相,心狠手辣的塔修柯……刃听得入神,卡芙卡讲述时却不动容,她有留念,但那时最重要的同伴,已经在她身边。
她侧头朝刃轻唤一声:“小克。”
“想你的小火龙了?”刃只当她是在逗他,不禁莞尔。
“是啊,那时候的一切,都没有小克重要。”卡芙卡握住刃的手,十指相扣,她今天没戴美瞳,望着他的眼睛那么亮。
“能被你这么惦记,我有些想见见那只威风的龙了。”刃笑意稍敛,心中感叹他居然在为一只卡芙卡喜欢的龙吃味。
两人相携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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