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苍栖的怀抱收拢,将我更深地嵌入他结实的胸膛。
“绾绾,”他的声音低缓而笃定,带着一种我鲜少感受到的、近乎成熟的沉稳,“我便是你的归处。”
此刻的他,又让我有那么一瞬间感到陌生。
但我此时也懒得深究,毕竟无论如何冥思苦想,也得不到答案。
我索性扬起唇角,试图驱散这紧绷的气氛。
“行行行,不过你要是老了丑了,我可不确定我还会不会要你。”
话音落下,一个念头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。
我永远也不会老去。
死亡是容颜依旧的唯一捷径。
他垂下眼睫,长长的阴影遮住了眸中情绪。
“……我尽量早些死。”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哄劝的、令人心悸的认真。
!
那……就不必了吧?
这种沉重的承诺,听得人心头发慌。
我立刻反手环住他的腰,将脸埋在他颈窝。
声音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慌乱。
“阿栖要长命百岁,”我停顿了片刻,又补充,“妈说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他含糊地应了一声,声音依旧闷闷的,听不出情绪。
只是那环着我的手臂,似乎收得更紧了些。
我发现,岑苍栖是真的很喜欢吻我。
以各种各样的方式。
绵长又沉浸的深吻。
还有那些让我欲罢不能的、一下又一下,动情追逐的啄吻。
轻易撩拨起我胸腔里那颗悸动不安的心脏。
偶尔,他修长的手指会轻轻覆上我的脖颈,微微施压,那指尖的温度与潜藏的占有欲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势。
我偶尔也配合着他装小白兔,在他掌控的节奏里沉浮,这竟也是一种令人战栗的极致享受。
他好像,越来越不傻了。
也仿佛越来越能读懂我。
读懂我眼底流转的复杂心绪。
懂我的身体……
次日,我们跟着虞觅一起提着那大半桶海鲜去到她家时。
虞觅父母的担忧却已扑面而来。
他们几乎是立刻围了上来,眉宇间刻着深深的不安。
“觅觅,你们昨晚……在渔村那边,有没有撞见什么……可怕的东西?”
虞觅母亲的声音压得极低,眼神里是后怕的余悸。
“渔村又出人命了!”
“我们一早听到消息,生怕……生怕死的那两个男娃儿是……”虞觅母亲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。
虞觅在来的车上便已低声告诉我们这个消息。
她母亲天刚亮就火急火燎地打来电话,直到确认渔村死的那两个年轻男子并非徐叙和岑苍栖,才勉强松了一口气。
心里还是难免后怕。
渔村死了人的消息,传开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。
这意味着,那一行人中还有活口。
其实我还挺好奇,其他人是怎样逃离渔村的,还是说,遇到了和我一样心软的恶鬼,好心放了他们一马?
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我自己掐灭。
我似乎没对招惹过我的人心软过。
“妈,别担心,我们不会有事的。”虞觅温声安抚着母亲。
“您女婿是什么人您又忘了?”
“瞧我这记性,一着急就不记事。”虞觅母亲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尴尬笑容。
紧张的气氛稍稍松动。
“您最近怎么回事,总是忘这儿忘那儿……”虞觅轻嗔埋怨着,语气却满是关切。
“许是年纪大了。”虞觅母亲下意识地抬手,指尖抚过眼角细密的皱纹。
“不说这个了,中午的海鲜,你们想吃清蒸还是油爆?妈给你们做。”
“妈决定。”
……
母女俩日常又轻松的谈话顿时化解了屋内弥漫的紧张与忧虑。
席间,虞觅又以好奇的理由旁敲侧击打听起了关于渔村出人命的更多消息。
听虞觅的母亲说,那两个死去的男孩子不是本地人,家属也联系不上。
警察拿着照片挨家挨户询问,竟也无人认得。
报案的是另一户人家。
那家女儿在夜半时分半夜仓皇回到家中,眼神呆滞惊恐,嘴里还口齿不清的说些胡话。
似乎是被吓傻了。
她的父母从她破碎的呓语中拼凑出“渔村”和“死人”的关键词,心惊胆战之下报了警,并将女儿紧急送往了医院。
本地警察深知渔村那片地域的邪性,深夜不敢轻易涉足。
待天色大亮,才敢派人前去探查。
于是,在冰冷浑浊的海水里,他们发现了那两具早已僵硬、被潮水反复冲刷的男尸。
县城太小,消息瞒不住,加上需要民众提供线索,一些骇人的细节便在私下悄然流传开来。
现场被半夜涨潮的海水抹得干干净净,不留一丝痕迹。
两个死者的死状竟一模一样,透着一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诡异。
大家伙儿心里门清儿,渔村那地方晚上去不得,但警局也只能按规矩办事,不能轻易以鬼神论结案。
眼下唯一的线索,便是那个被吓疯的女孩,可她何时能清醒过来,谁也不知道。
当务之急,只能大海捞针般寻找遇害者的亲属来认领遗体。
虞觅母亲讲述的间隙,我们几人不动声色地交换着眼神,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,谁都没有提及遇见过他们的事情。
目前明了的人只有那两个遇害的男孩,还有个吓傻的女孩。
那么,其他人呢?
明明他们同行的一共有七八个人。
虞觅和徐叙还有银珠都与他们几人在海边有过短暂的交流。
此刻没有其他人的消息,反而像一块巨石悬在心头,令人坐立难安。
倘若幸存者将我们交代给警察,哪怕只是作为目击者被提及,事情也会立刻变得无比复杂。
一时间,这个隐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席间强撑起的笑意,也显得格外勉强。
饭后离开,徐叙比我更先做出了决定。
“找到其他人。”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。
“杀掉?”我面无表情的问。
提起杀人,虞觅明显变得有些不太适应,她只干过剥死人皮的事情,对杀人还是陌生了些。
“不,”徐叙摇头否定了我口中简单粗暴的提议,“用鬼幻术,混淆他们的记忆即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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