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麟哲的手从脖颈移到他的小臂,隔着西装布料不轻不重地按了按,魏逸丞立刻倒抽一口冷气,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告诉我,为什么要打架?”魏麟哲收敛了笑意,帮着小孩轻轻揉了揉手肘处,继续又说,“我知道我们小崽不会先动手,所以肯定是那个孩子先激怒你的”
魏逸丞抿了抿嘴,眼里又泛起一丝委屈和气愤,“他说我没是养子,没有资格来安爷爷的宴会,我就问他凭什么说我没资格,然后他就动手推我”
魏麟哲的眼神沉静如水,看不出波澜,但魏逸丞感觉到周围的气压似乎低了一点。他轻轻拍了拍魏逸丞的后背,语气平稳却带着力量:“所以,你动手了,那你觉得他该打吗?”
“该!” 魏逸丞毫不犹豫地抬头,眼神里带着小兽般的倔强,“他胡说八道,还推我”
“所以你就动手打了他?” 魏麟哲话锋一转,指尖挑起魏逸丞的下巴,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,“不过,被人欺负到头上,若是不敢还手,只懂得哭鼻子,那更没出息”
魏逸丞怔住了,泪眼朦胧地看着先生深邃的眼睛,那里面没有他预想中的斥责,反而有一种他看不太懂的、沉静的力量。
“我真的可以还手?” 他小声问,带着不确定。
“不是可以,是必须” 魏麟哲松开手,站直身体,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,将魏逸丞完全笼罩,“我魏家的人,可以输,但不能怂,今天你打输了,不丢人,丢人的是被掐着脖子差点喘不过气,却连反击的勇气都没有,记住这种感觉,下次,要么不出手,出手就要让对方先趴下”
这番话像是一簇小火苗,倏地点亮了魏逸丞灰暗的心境。他原本以为打架是错的,尤其是还打输了,给先生丢了脸,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,可先生的话,却像是在告诉他,另一种他从未想过的道理。
“可是我给先生惹麻烦了” 魏逸丞还是有些忐忑,想起刚才众人的目光和那妇人的道歉。
“这不算麻烦,我们去和安爷爷道别,我带你去处理淤痕”魏麟哲的手从魏逸丞的小臂上移开,转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动作自然地揽着他往宴会厅侧门走去,月光透过高窗洒在两人身上,将魏逸丞脸上未干的泪痕照得发亮。
“安爷爷那边,我去说”魏麟哲的声音低沉而平稳,听不出半分责备,“你只需要站在我身边,保持礼貌”
魏逸丞点点头,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,他注意到先生揽着他的姿势很特别,既不是完全的拥抱,也不是简单的牵引,而是一种昭示着归属感的姿态,几个原本在窃窃私语的宾客见到他们走来,立刻换上笑脸,魏麟哲只是微微颔首,脚步没有丝毫停顿。
安老爷子正在茶室与几位老友品茗,见到魏麟哲带着孩子进来,慈祥地笑了:“小魏总怎么带着小公子过来了?”
“小孩子玩闹,无妨,不过现下有些累了”魏麟哲语气轻松,却特意加重了“玩闹”二字,“今天多谢安老款待,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”
“今日小公子在我安家受了委屈”
安老爷子的话让魏逸丞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掀起波澜,他下意识地往魏麟哲身边靠了靠,魏麟哲搭在他后背的手掌稳稳定住,指尖几不可察地轻点两下,像是无声的安抚。
“安老言重了,”魏麟哲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,语气不卑不亢,“小孩子之间的摩擦,谈不上委屈,倒是扰了您的雅兴,该是我赔不是”
安老爷子是何等人物,闻言眼中精光一闪,便已明了七八分。他呵呵一笑,目光慈爱地落在魏逸丞身上,话却是对魏麟哲说的:“既如此,我也不多留你们了”
“小崽,和爷爷说再见”魏麟哲紧了紧揽住他肩膀的手掌。
“安爷爷再见”魏逸丞按照魏麟哲的要求说了再见,然后被人带离了安家的庭院。
直到坐进车里,隔绝了外界的所有目光,魏逸丞才真正松懈下来,小臂和脖颈处的疼痛感也变得鲜明起来,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魏麟哲,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口。
“疼的厉害?”魏麟哲侧头,温声问道。
“嗯。”魏逸丞小声应着,鼻音浓重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。先生指尖微凉的温度碰触到火辣辣的淤伤时,他轻轻颤了一下,却没有缩手。
“知道疼,下次就要更懂得保护自己”魏麟哲的声音低沉,听不出喜怒,但检查伤处的动作却极其轻柔,“这里”他的指尖虚点在小臂的淤青上,“还有脖子,都是被欺负时留下的印记。记住这疼,不是为了让你害怕,而是让你明白,退缩和示弱,有时候换不来同情,只会让对方更得寸进尺”
他从车载储物格里取出一个简易的医药喷雾,喷在淤青处,清凉的感觉暂时缓解了灼痛,魏逸丞乖乖伸着手臂,仰头看着魏麟哲近在咫尺的专注侧脸,心跳渐渐平稳下来。
“我明白了”魏逸丞点头,把魏麟哲的教导记在心里。
“虽然今天不是你的错,但是我要罚你,接受吗?”魏麟哲一边帮孩子揉伤,一边询问着孩子。
“我接受,上次先生说要打二十,这次就二十好不好?”魏逸丞手心紧张到出汗,心里对于即将到来的惩罚感到十足的恐惧。
魏麟哲略一颔首,沉声应答道:“好,那这次就打二十”
回到灯火通明的别墅,四周瞬间安静下来。魏麟哲低头看了眼怀里有些狼狈的小家伙,无奈一笑,抱着他上了楼,走进卧室,他将孩子放下,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的催促,“快去洗澡,挨完罚就该睡觉了”
浴室里水汽氤氲,魏逸丞站在花洒下,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,却冲不散心底的紧张,他仔细地清洗着,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,仿佛这样就能推迟那注定要来临的时刻,小臂和脖颈处的淤青在热水的刺激下隐隐作痛,不断提醒着他今晚发生的一切,以及先生那句“不是可以,是必须”还手的话,这话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底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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