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这声断喝,跪在前院的吴家中人纷纷抬头,目光齐刷刷落在了,马背上那小小的身影之上。
一名身材略显富态的中年人缓缓站起身,犹豫片刻后躬身问道:
“这位大人,在下便是吴家家主吴坤。
不知大人尊姓大名?
我吴家向来安分守己,为何要遭此劫难?”
朱棡目光扫过他,眉头微蹙,语气带着几分嘲弄:
“哦?你当真不知我们为何而来,还是故意在我面前装糊涂试探?”
这话一出,吴坤的心瞬间沉入谷底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滚落,后背早已被浸湿。
他内心仍在做最后的挣扎,
傍晚才与冯、张两家密谋反叛,此事极为隐秘,怎么会突然暴露?
抱着最后一丝侥幸,他重重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颤音:
“草民确实不知!
我吴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,反而时常开仓放粮、救济百姓,还请大人明察!”
朱棡撇了撇嘴,正要开口斥责,大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呐喊:
“晋王殿下!
晋王殿下稍等,下官有要事禀报!”
话音未落,魏仁已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。
看清院中尸横遍野、众人跪地求饶的景象,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,脸色瞬间发白。
他不敢有半分迟疑,连忙跑到朱棡马前躬身道:
“晋王殿下!
还请暂缓动手!
给下官几日时间,下官必定说服这些家主,让他们主动交出地契,万万不可造成大规模屠杀啊!”
此时的朱棡早已没了耐心,当即摆了摆手,语气不耐:
“行了!
我今夜事务繁忙,没工夫跟你掰扯这些。
是对是错,你自去找我二哥说!”
说罢,他抬手吩咐:
“来人!
将吴府上下所有人全部关押,若有反抗,无论男女老少,就地处死!”
“是!”
并州狼骑齐声应和。
吴坤顿时瘫软在地,脸上血色尽失,只剩一片死灰。
魏仁张了好几次嘴,看着朱棡冷冽的神色,终究不敢再规劝,转而狠狠瞪向吴坤,暴怒喝道:
“吴坤!
你怎会这般愚蠢!
今日下午我便传讯于你,让你带着地契前往秦王府听命,为何抗命不遵?!”
此刻的吴坤心如死灰,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,只是木讷地盯着地面,双眼空洞无神。
朱棡懒得再看这一幕,示意随从调转马头,驾着马匹向府外走去,同时留下一句冰冷的吩咐:
“下一家,张家。”
并州狼骑立刻紧随其后,浩浩荡荡地离去。
魏仁心中惊骇不已,咬了咬牙,也连忙快步跟了上去,想要再寻机会劝说。
然而,面对朱棡的雷厉风行,
魏仁的规劝终究是杯水车薪,起不到丝毫作用。
不过小半个时辰,张家便步了吴家后尘,全府上下被一网打尽,无一人逃脱。
与此同时,先前被派去肃清甘州各大小豪族的并州狼骑,也陆续传来捷报,城中所有依附世家的势力皆被连根拔起。
当朱棡驾着快马来到冯府门前时,一名并州狼骑早已等候在此,见他到来,当即单膝跪地禀报:
“禀报晋王殿下!
冯府内空无一人,上上下下已然悉数逃离!
属下推测,他们定是提前得到了消息,通过某种隐秘手段逃出城去了!”
这话一出,朱棡的眉头瞬间拧紧,眼神冰冷如刀,直直看向身旁的魏仁,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威压:
“魏仁,
这件事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,下一个被抄家的,就是你的郡守府!”
这声厉喝吓得魏仁魂飞魄散,直接从马背上跌了下去。
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与疼痛,连忙匍匐在地,磕头如捣蒜,急声辩解:
“晋王殿下饶命!下官冤枉啊!
下官可以对天发誓,绝没有勾结冯家!
他们能提前得到消息,下官猜测,多半是冯家在城中遍布商铺、眼线众多,暗中探知了动静!”
看着魏仁惊慌失措的模样,朱棡显得愈发不耐烦,冷声道:
“这些无关紧要的猜测我不想听!
我现在只想知道,冯家上下逃去了哪里?
他们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出城的?”
面对朱棡的步步紧逼,魏仁犹豫片刻,深知此事若说不清楚,自己必死无疑。
他咬牙狠下心,将自己所知与猜测悉数托出:
“晋王殿下,属下推测,冯家上下大概率是投奔元军残余势力去了!”
“这冯家家主早年便与嘉峪关驻守的孔兴暗中勾结,如今事发,他们能逃的方向也只有嘉峪关。
至于,他们如何悄无声息出城,下官是真的无从知晓啊!”
听着魏仁的汇报,朱棡的神色愈发冰冷。
但事已至此,再追究也无济于事,他只能先将这则消息带回秦王府。
朱棡转头对并州狼骑吩咐:
“将所有捉拿的世家之人,全部关押在一处严加看管,不得有任何闪失!”
“是!”
狼骑们齐声领命,随即有序离去。
这时,朱棡才将目光重新落回跪在地上的魏仁,语气冰冷刺骨:
“给你一天时间,
将甘州境内所有世家名下的土地悉数清查登记,一丝一毫都不得遗漏!
查清后立刻前来禀报,若此事办砸了,你就没必要活着了。”
“下官遵命!下官一定办妥!”
魏仁如蒙大赦,连忙磕头应下,额头都磕出了红印。
朱棡不再多言,带着并州狼骑浩浩荡荡离去。
返回秦王府时已至深夜,他不愿打扰朱宸宇休息,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与此同时,另一边的甘州城防之上,吕布接管城防后,发现守城将士竟全是甘州世家的亲信党羽。
他二话不说,将这些人悉数斩杀,
对于部分罪责较轻者,也命人详细记录罪证,等候朱宸宇发落。
第二日一早,朱宸宇起床后,又对着魅姬与惑姬一阵抱怨,才骂骂咧咧地走出房间。
两人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模样,
对他的碎碎念置若罔闻,只是含笑跟在身后。
来到前厅,朱宸宇见吕布与朱棡早已在此等候,神色肃然。
他还未及落座,朱棡便气冲冲地冲到他身前,躬身请罪:
“二哥,
甘州城内所有世家已悉数拔除,唯有冯家上下提前逃脱,此事是我的失误,还请二哥处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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