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岐八家幽静的神社内,檀香的烟雾袅袅升起,萦绕在古朴的梁柱之间。大战后的肃杀之气已被稍稍抚平,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沉重与释然交织的复杂情绪。
昂热校长端坐在主位,银灰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西装笔挺,仿佛刚才经历的并非一场关乎存亡的大战,而只是一场稍显激烈的董事会。他优雅地品着杯中的玉露茶,眼神锐利依旧,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松。
上杉越,这位曾经的影皇,如今的拉面师傅兼超级奶爸,则显得随意许多。他穿着宽松的和服,盘腿坐着,时不时用粗壮的手指敲着桌面,显然对这种正式的场合还有些不适应。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并排坐在下方的两个儿子——源稚生和源稚女身上,眼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欣慰和难以掩饰的骄傲。
源稚生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纹付羽织,坐姿挺拔,神色沉稳,正详细汇报着红井之战的最终结果和蛇岐八家后续的清理整顿计划。源稚女则安静地坐在他身边,穿着素雅的浅色和服,眉宇间曾经的阴郁和戾气消散了许多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淡淡的疲惫,偶尔补充几句关于猛鬼众残余势力的情报。
风魔小太郎、犬山贺、龙马弦一郎等诸位家主正襟危坐,仔细聆听着,不时点头。
“……赫尔佐格的威胁已彻底清除。”昂热放下茶杯,做出了总结,“猛鬼众群龙无首,残余势力已不足为虑,但他们毕竟是你们的家人,不要像以前一样对他们了……蛇岐八家经此一役,虽伤元气,但剔除了毒瘤,未来可期。”
昂热顿了顿,看向上杉越和源稚生兄弟,语气缓和了些:“关于你们家族内部的事务,我不会过多干涉。但希望你们记住这次的教训,哪怕他们是鬼,你应该正视他们,而不是直接囚禁。”
“谨记校长教诲。”源稚生低头应道。源稚女也微微颔首。
昂热笑了笑,似乎想起了什么,语气变得轻松起来:“说起来,我们那边倒是轻松不少。海萤人工岛那边,老唐——嗯,就是诺顿,稍微释放了一点龙王级别的威压,那些烦人的鬼齿龙蝰就吓的逃之夭夭了。剩下的尸守群群龙无首,被凯撒和芬格尔带着装备部那帮疯子当成了移动靶子,没费太多功夫。”
犬山贺挑了挑眉:“校长,我听说最后还有个大家伙?”
“你说那个所谓的‘尸守之王’?”昂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,“确实块头不小,看着挺唬人。它刚从海里爬出来,还没站稳,就被装备部那帮兴奋过度的家伙用直升机吊着的硫磺炸弹轰了三轮。啧啧,那场面……真是毫无美感可言,只剩下爆炸和火焰了。估计现在海里还能捞起几块焦炭。”
诸位家主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,表情都有些微妙。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掉一个可能造成巨大麻烦的怪物,确实很符合卡塞尔学院装备部风格。
“副校长已经带着他们先返回学院了,毕竟那边还有一大堆烂摊子要收拾。”昂热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西装,“至于我们这些老家伙,也该把时间留给年轻人了。老家伙,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喝一杯?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威士忌酒吧。”
上杉越眼睛一亮,立刻站了起来:“求之不得!这地方太闷了!”
两位老人相视一笑,并肩走出了神社,将空间留给了源稚生兄弟和诸位家主,让他们继续商讨家族的未来。
与此同时,东京繁华的街头,完全是另一番景象。
阳光明媚,微风和煦,仿佛昨日的阴霾与血腥从未存在过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两对格外引人注目的情侣正悠闲地漫步。
走在前面的是两个手挽着手,雀跃得像小鹿般的女孩。
夏弥换下了一身劲装,穿着活泼的连衣裙,外罩一件牛仔外套,蹦蹦跳跳,元气满满。她正叽叽喳喳地用日语跟身边的绘梨衣说着什么,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。
绘梨衣也脱下了那身繁复的巫女服,穿上了一身漂亮的洋装,红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。她脸上带着纯净而开心的笑容,她听着夏弥的话,不时点头,偶尔还会用清脆悦耳、略带一丝生涩但十分标准的声音回应几句。她的声音如同风铃般动听,带着一种新生的活力。
“绘梨衣你看你看!那个鲷鱼烧看起来好好吃!我们去买吧!”
“嗯!好呀,夏弥姐。”
“哇!那边有卖最新款式的发卡!好可爱!适合你!”
“真的吗?明非说……我戴什么都好看。”
两个女孩迅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,沉浸在购物和发现的快乐中。
而跟在她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,则是两位提着大包小包购物袋的“护花使者”。
路明非一脸生无可恋地提着好几个印着各种logo的纸袋,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可爱的兔子玩偶——显然是绘梨衣刚刚射击游戏的战利品。他耷拉着肩膀,哀叹道:
“师兄,我说……女孩子的购物欲都是这么可怕的吗?这比跟龙王打架还累啊……”
楚子航的情况稍好一些,他手里的购物袋数量明显少于路明非,而且依旧保持着挺拔的步伐,只是面瘫脸上那双黑眸,始终精准地锁定在前方那个活泼跳跃的倩影身上,仿佛在执行一项最高级别的护卫任务。他听到路明非的抱怨,面无表情地回答:
“习惯就好。而且,她们很高兴。”
路明非翻了个白眼:“是啊是啊,都很高兴……但我的钱包和腿都在发出抗议啊师兄!”
就在这时,前面的夏弥忽然回过头,狡黠的目光在路明非和楚子航之间来回扫视,然后她凑到绘梨衣耳边,用不大但足以让后面两位听到的声音“窃窃私语”:
“绘梨衣,你快看后面那两位……有没有觉得他们俩走在一起,气场特别合?一个面瘫冷酷,一个吐槽懒散,还任劳任怨地帮我们提东西……啧啧,你看楚师兄那眼神,一直看着路师兄呢!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多余了?像不像电灯泡?”
绘梨衣闻言,真的停下脚步,乖巧地回头,清澈的目光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并排走着的路明非和楚子航。她偏着头想了想,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,用她那好听的新声音认真地说:
“夏弥姐说得对呢。明非和楚师兄……好像真的很配。”
“噗——!”路明非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,“绘梨衣!你别听夏弥瞎说啊!我的性取向很正常!师兄你快解释一下!”
楚子航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,依旧面无表情,他冷冷地瞥了夏弥一眼,带着一丝无奈的警告意味。夏弥则冲他吐了吐舌头,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。
嬉笑打闹间,四人继续他们的旅程。
他们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,逛遍了东京繁华的商圈,品尝了街边的章鱼烧、可丽饼、热气腾腾的拉面。
他们去了浅草寺,绘梨衣学着夏弥的样子摇铃祈福,路明非和楚子航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;他们登上东京塔,俯瞰这座刚刚经历过创伤却依旧活力无限的城市。
他们在秋叶原的电器街和动漫店里流连忘返,路明非和夏弥就手办和游戏进行了一番“激烈”的讨论,而楚子航和绘梨衣则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。
当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,他们此行的最后一站,是东京的至高点——东京天空树。
乘坐高速电梯直达展望台,整个东京湾的璀璨夜景如同一幅铺开的发光画卷,尽收眼底。繁星点点,与地面的万家灯火交相辉映,美得令人窒息。
四人并排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,都被这壮丽的景色所震撼,一时间安静了下来。
夏弥自然地挽住了楚子航的胳膊,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。楚子航身体微微一顿,随即放松下来,任由她靠着,甚至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她靠得更舒服。他的目光依旧平静,但看向窗外夜景时,眼神却柔和了许多。
路明非也伸出手,轻轻揽住了绘梨衣纤细的腰肢。绘梨衣微微侧过身,将整个身子依偎进路明非的怀里,小脸贴着他的胸膛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,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安宁。
“好美啊……”绘梨衣轻声感叹道,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空灵动人。
“嗯,很美。”路明非低下头,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,“但没你美。”
绘梨衣抬起头,星光落在她红宝石般的眼眸中,熠熠生辉。她看着路明非,脸上泛起一丝红晕,却勇敢地回应道:“明非也很好看。”
路明非老脸一红,干咳了两声,心里却甜得像是要融化掉。
夏弥在一旁偷笑,然后用肩膀撞了一下楚子航:“师兄,你看人家路师兄多会说话!你也学学嘛!”
楚子航沉默了片刻,就在夏弥以为他又要当闷葫芦的时候,他却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而清晰:“星空再美,也不及你眼中万分之一的光彩。”
噗——! 这次轮到路明非和夏弥一起差点喷了。路明非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楚子航,夏弥则先是目瞪口呆,随即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,把脸深深埋进楚子航的胳膊里,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,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击沉了。
路明非眼珠一转,忽然露出了一个坏笑。
“师兄,”路明非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旁边的楚子航,压低声音,用一种“传授经验”的语气说道,“光站着看多没意思啊,来,我教你一招,保证让气氛升温!”
楚子航面无表情地转过头,黑眸里带着一丝疑惑:“什么?”
路明非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突然松开了揽着绘梨衣的手。在绘梨衣有些茫然的目光中,他迅速上前一步,手臂“啪”地一声撑在了绘梨衣身旁的玻璃幕墙上,正好将绘梨衣圈在了他和玻璃之间,形成了一个标准的“壁咚”姿势。
突如其来的靠近和略带侵略性的姿势,让绘梨衣瞬间愣住了。她微微仰起头,看着近在咫尺的路明非,他那带着坏笑的脸庞在星空和城市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。
绘梨衣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,一直蔓延到耳根。她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,下意识地想要低头,却又忍不住偷偷看着路明非,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水光潋滟,满是羞涩和一丝不知所措的甜蜜。她小声地嚅嗫着:“明……明非?”
路明非看着绘梨衣这副娇羞无限的模样,心里得意极了,冲楚子航扬了扬眉毛,那意思很明显——“看,师兄,学到了没?效果拔群!”
楚子航完全看呆了。他那颗高速运转、能瞬间分析各种战斗数据和言灵序列的大脑,此刻面对这种“壁咚”战术,彻底陷入了宕机状态。
然而,有人却比楚子航反应快得多。
夏弥看到路明非的动作,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一样!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立刻模仿着绘梨衣被壁咚的姿势,笑嘻嘻地主动向后一靠,将自己贴在了身后冰冷的墙壁上。
然后,夏弥抬起小脸,用一种充满期待、狡黠又带着明显鼓励的眼神,眼巴巴地望着还在死机状态的楚子航,那眼神仿佛在说:“师兄!快!学起来!冲呀!壁咚我!”
楚子航感受到了夏弥灼热的目光,他僵硬地转过头,看了看一脸坏笑示范的路明非,又看了看满脸羞涩却眼角含笑的绘梨衣,最后目光定格在靠在墙上、满脸写着“快来咚我”的夏弥。
楚子航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,又像是要执行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。他学着路明非的样子,上前一步,走到夏弥面前。
但他的动作……实在是太“楚子航”了。
没有路明非那种略带痞气的流畅和自然,反而像是一台精密机器在接受指令后的标准位移。他的手臂抬起,动作甚至有点同手同脚的僵硬,“咚”的一声,手掌精准地拍在夏弥耳侧的墙壁上,力道之大,甚至让墙壁微微发出了抗议的轻响。那姿势,不像是壁咚,更像是在执行抓捕任务,把嫌疑人按在墙上搜身。
楚子航的身体挺得笔直,表情严肃得像是正在进行战前动员,那双黑眸紧紧盯着夏弥,里面没有半分暧昧,全是如临大敌般的认真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?
“噗嗤……”夏弥看着楚子航这副如临大敌、仿佛在研究宇宙终极问题般的“壁咚”模样,再也忍不住,直接笑出了声。
夏弥笑得花枝乱颤,眼泪都快出来了,一边笑一边说:“哈哈哈……师兄……你……你这不是壁咚……你这像是在检查墙壁的抗震等级啦!哈哈哈……”
就连旁边被路明非壁咚着的绘梨衣,看到楚子航那副严肃过头的样子和夏弥笑得直不起腰的场景,也忍不住抿嘴轻笑起来,眼中的羞涩都被笑意冲淡了不少。
路明非一手撑墙,一手扶额,无奈地对着楚子航摇头:“师兄……气氛!重要的是气氛啊!要温柔!要暧昧!要眼神拉丝!你这一本正经的像是要跟墙壁决斗吗?”
楚子航的手臂还僵硬地撑在墙上,看着笑倒在自己面前的夏弥,又听到路明非的吐槽,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,终于罕见地浮现出一丝困惑和……尴尬?他似乎不明白,自己明明完美复制了动作流程,为什么效果差距这么大?
夏弥笑够了,直起身子,虽然眼角还带着笑出的泪花,但她并没有离开被“咚”的范围。她反而向前凑近了一点,几乎要碰到楚子航的鼻尖,笑嘻嘻地看着他因为突然靠近而微微缩小的瞳孔,声音带着戏谑:“好啦好啦,虽然动作零分,但勇气可嘉!值得表扬,我的楚师兄!”
说完,她主动伸出手,拉下楚子航那还僵硬地撑着墙壁的手臂,然后自然地环住他的腰,重新靠回他怀里,仰头在他下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:“不过呢,这种高难度技巧还是不适合你。你还是保持你的风格就好,我就喜欢你这样的!”
楚子航的身体这才慢慢放松下来,虽然耳根依旧红得厉害,但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,将夏弥搂住。嗯,还是这样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更适合他。
路明非也笑着松开了壁咚绘梨衣的手,重新将她温柔地揽入怀中,感叹道:“果然啊,人与人是不一样的。我们家绘梨衣是羞涩可爱型,师兄你们家夏弥是主动出击型。”
绘梨衣把脸埋在路明非胸口,小声抗议:“明非……坏……”
夏弥则得意地扬起下巴:“那是!我们家师兄就得我主动才行!”
玩累了,两对情侣在天空树顶层的休息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,相对而坐。
柔软的沙发承载着疲惫而满足的身体,他们互相依偎着,肩膀贴着肩膀,手指缠绕着手指。
偶尔,他们会一起抬头,凝视那片深邃无垠、繁星点点的夜空,感受着宇宙的浩瀚与自身的渺小;偶尔,他们会低下头,目光交汇,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和漫天的星光,无需言语,甜蜜与安宁便自然流淌;偶尔,他们也会相视一笑,看看对面那对同样沉浸在幸福中的伙伴,一种默契的、共享美好的暖意在心间回荡。
寂静中,只有远处都市隐约的喧嚣和彼此平稳的呼吸声。在这极致的宁静与美好之中,路明非忽然轻声开口,仿佛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问在场的每一个人:
“说起来……爱情,到底是什么呢?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每个人心中荡开了涟漪。
绘梨衣依偎在路明非怀里,听到这个问题,她抬起头,纯净的红眸中带着一丝天然的困惑,她思考了一下,然后用她那清脆而真诚的声音,给出了一个最简单却也最本质的回答:
“爱情……就是和明非在一起。很开心,很暖和,不想分开。看到明非高兴,绘梨衣就高兴。明非难过,绘梨衣也会难过。”绘梨衣的话语直白,没有任何修饰,却精准地描绘出了爱情最核心的情感联结与共情。
夏弥听了,笑嘻嘻地接话,她晃着楚子航的胳膊,语气活泼而狡黠:“我觉得!爱情啊,也像我和师兄这样——我知道他面瘫底下藏着温柔,他知道我活泼底下也有认真!是明明可以一个人跑得很快,却愿意放慢脚步等对方,甚至愿意被对方拉着一起往奇奇怪怪的方向跑!就像他现在陪我来逛天空树,而不是回去练刀一样!”夏弥的话揭示了爱情的包容、理解与为对方做出的改变和陪伴。
楚子航一直安静地听着,他低头看了看夏弥灿烂的笑脸,又抬头望向星空,沉思了片刻。当他开口时,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,却带着他特有的理性与深刻:
“从行为学和社会学角度来看,爱情是促使个体结成稳固联盟、共同应对生存压力的一种高级情感纽带。它涉及多巴胺、苯乙胺等神经递质的分泌,能带来愉悦和激励。”
楚子航顿了顿,话锋一转,眼神变得柔和了些,看向夏弥,“但对我而言,爱情更像是一个……原本绝对理性的算法里,出现了一个无法删除、也不想删除的变量。它会打乱原有的计划,却让最终的结果……变得比预设的任何目标都更有意义。它是非理性的,但它的存在本身,逻辑自洽。”楚子航用他独有的方式,将爱情的感性与理性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。
最后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最初提出问题的路明非身上。
路明非笑了笑,他的目光有些悠远,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星空,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去,或者说……另一条时间线上的悲伤与遗憾。他轻轻握紧了绘梨衣的手,缓缓说道:
“师兄说的很科学,夏弥说的很浪漫,绘梨衣说的很本质。”
“但我觉得啊,爱情这东西……”他顿了顿,组织着语言,“它可能并不总是甜的,有时候会很苦,很痛,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,会患得患失,会自卑,会疯狂。”
路明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经历过的人才懂的感慨。
“它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伟大力量,很多时候甚至脆弱得不堪一击。它可能就藏在最平凡的日常里——是一起吃的一碗拉面,是回家时亮着的一盏灯,是生病时递到嘴边的一杯水,是……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你是个废柴,她却依然觉得你是英雄的那种……傻乎乎的信任。”
“它很现实,需要吃饭,需要钱,会为小事吵架,会互相嫌弃。但它又很超脱,可以让人心甘情愿地放弃很重要的东西,甚至是……生命。”
路明非低下头,深深地看着绘梨衣清澈的眼眸,语气变得无比温柔而坚定:
“爱情或许就是……明明知道世界很大、危险很多、未来很难,明明自己可能也一身缺点、前途未卜,但却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,突然就有了勇气,想要变得更好,想要去对抗全世界,想要……努力地、一起活下去,把那些平凡的、琐碎的、甚至有点无聊的日子,一天一天地过下去。”
“它不是完美的童话,它是两个不完美的人,互相搀扶着,在并不完美的世界里,尽力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完美瞬间。就像……现在一样。”
路明非说完了,周围陷入了一片温柔的寂静。
绘梨衣似懂非懂,但她能感受到路明非话语里的真挚和温度,她更紧地抱住了他的胳膊,小声说:“嗯……和明非一起……就是爱情。”
夏弥把头靠在楚子航肩膀上,难得地没有调侃,轻声说:“虽然有点绕,但……好像就是这么回事。”
楚子航沉默着,只是将夏弥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。他认同路明非的话,爱情的方程式里,确实充满了无法用绝对理性去量化的变量,而这些变量,恰恰定义了它的独一无二。
星空依旧沉默,却仿佛倾听了他们关于爱情的所有诠释。它没有答案,却又包容了所有答案。
爱情是什么?
是本能般的依恋;
是活力四射的陪伴;
是理性之外的变量;
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。
它无需统一的标准答案,因为它正鲜活地发生在每一个相偎的身影里,闪烁在每一双对视的眼眸中,存在于此刻东京天空树下,这两对紧紧依靠着的恋人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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