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熹微,驱散了寒竹小院的最后一丝夜色。
林风站在院中,周身气息沉凝如渊。经过一夜的调息,本源冰核在冰髓玉露丹的滋养下愈发稳固,体内灵力充盈流转,虽然经脉深处仍有隐痛,精神层面的嗡鸣也如影随形,但状态已恢复大半。
叶小蛮踏着晨露匆匆归来,小脸因奔跑而泛红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“找到了!”她压低声音,难掩激动,“库房那个老杂役偷偷告诉我,值守弟子李四昨晚子时确实在库房附近鬼鬼祟祟。而且…库房存放杂物的角落,有个废弃的通风口暗格,平时没人注意。老杂役说,他今早偷偷去看过,里面好像…有东西。”
暗格!留影石!
林风眼中精光一闪。苏清寒的信息果然精准!钱通和周执事自以为天衣无缝,却不知早已被人洞悉。
“做得好,小蛮。”林风点头,“你留在院中,不要露面。”
“啊?你不让我去?”叶小蛮急了,“我可以帮你作证啊!”
“不行。”林风语气坚决,“执法堂水深,你牵扯进来反而危险。记住,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要承认你打听过这些事。”
叶小蛮还想争辩,但看到林风不容置疑的眼神,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跺了跺脚:“那你小心点!”
林风不再多言,整理了一下衣袍,将青锋剑悬在腰间,迈步走出寒竹院。
执法堂位于外门核心区域,是一座由巨大黑曜石砌成的森严建筑。门口站着两名神情冷峻的执法弟子,气息都在练气四层以上。空气中弥漫着肃杀和压抑的气息。
林风刚走到门口,就被拦下。
“站住!执法堂重地,闲人免进!”一名执法弟子冷喝道,目光扫过林风染血的衣袍和苍白的脸色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。
“弟子林风,求见当值执事。”林风抱拳行礼,声音平静,“为同院弟子王猎蒙冤一事,前来陈情。”
“王猎?”另一名执法弟子嗤笑一声,“那个偷盗库房寒铁箭簇的贼?证据确凿,人赃并获!有什么好陈情的?”
“证据确凿?”林风抬起头,目光锐利如剑,“敢问师兄,赃物何在?人证何在?案发过程可有留影为证?”
“放肆!”执法弟子脸色一沉,“执法堂办案,岂容你质疑?!再不滚开,休怪我不客气!”
就在这时,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:
“让他进来。”
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执法执事服饰、面容刻薄、眼神阴鸷的中年男子踱步而出,正是叶小蛮提到的周执事。
周执事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林风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“林风?你不好好养伤,跑来这里做什么?王猎盗窃库房重物,证据确凿,已被收押。念你初犯,速速离去,莫要自误!”
“周执事。”林风不卑不亢,“弟子并非质疑执法堂,只是王猎与弟子同院,弟子深知其为人,绝非偷盗之辈。此案疑点重重,恐有冤情,恳请执事明察!”
“疑点?”周执事冷笑,“人赃并获,有何疑点?赃物寒铁箭簇十支,编号丙字七三二,正是库房昨夜失窃之物!值守弟子李四亲眼所见王猎手持赃物翻窗而逃,铁证如山。”
“编号丙字七三二?”林风重复了一遍,目光直视周执事,“敢问周执事,这编号…是何时登记入库的?入库记录何在?失窃记录又何时登记?值守弟子李四,昨夜子时,当真在库房值守?还是…另有去处?”
周执事脸色微变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:“你…你胡说什么!库房记录自有卷宗,岂是你一个小小弟子能随意查看的!李四值守,有交接记录为证!”
“哦?”林风语气依旧平静,“那弟子斗胆再问一句,库房内,是否装有记录值守情况的留影石?昨夜子时的留影,想必能还原真相吧?”
“留影石?”周执事瞳孔猛地一缩,随即厉声道,“库房留影石昨夜恰巧损坏!未能记录!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!”
“损坏?”林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“真是巧啊。不过…”他话锋一转,声音陡然提高,“弟子恰好知道,库房角落一处废弃的通风口暗格里,似乎…藏着一块完好的留影石!不知是否记录了昨夜的真实情况?”
此言一出,如同石破天惊。
周执事脸色瞬间煞白,他身后的两名执法弟子也面面相觑,眼中露出惊疑之色。
周执事指着林风,手指微微颤抖,“什么暗格?!什么留影石?!一派胡言。来人!将此扰乱执法堂的狂徒拿下。”
两名执法弟子立刻上前,就要动手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。
林风胸口衣襟内侧,那枚冰晶雪花印记,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,一股极其微弱、却清晰无比的冰凉气息瞬间扩散开来。
紧接着…
一个清冷、高渺、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女子声音,如同冰珠落玉盘,清晰地响彻在执法堂门口:
“周通。”
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。
两名执法弟子的动作僵在半空,周执事浑身剧震,如同被施了定身法,脸上血色尽褪,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。
“留影石,取来。”
声音落下,再无言语。但那冰冷的威压,却如同实质般笼罩全场。
苏清寒,她竟然直接传音了。
周执事如同被抽掉了骨头,双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。
他脸色惨白如纸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,他惊恐地看向林风,又看向执法堂深处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周…周执事?”一名执法弟子颤声问道。
周通猛地回过神,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嘶声喊道:“快!快去库房!找…找那个通风口暗格!把留影石取来!快!”
两名执法弟子不敢怠慢,慌忙转身冲了出去。
执法堂门口,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周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在原地焦躁不安地踱步,眼神躲闪,不敢看林风。
林风则站在原地,面无表情,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!
苏清寒的介入,如此直接,如此霸道!仅仅一个名字,一声命令,就让堂堂执法执事魂飞魄散!她的身份和实力,究竟到了何种地步?
片刻之后,两名执法弟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,手中捧着一个巴掌大小、沾满灰尘的黑色晶石。
“周执事,找到了!在通风口暗格里。”一名弟子将留影石递上。
周通颤抖着手接过留影石,输入一丝灵力。晶石表面光芒闪烁,投射出一片模糊的光影。
光影中,清晰地显示出昨夜子时的库房景象:值守弟子李四鬼鬼祟祟地溜进库房,撬开一个柜子,取出一个布包,里面正是寒铁箭簇,然后…他并没有离开,而是将布包塞进了后窗外的草丛里。
做完这一切,他并未离开,而是躲在暗处窥视,直到…王猎的身影出现在库房附近,李四立刻跳出来大喊抓贼。
然后…周通带着几名执法弟子“恰好”出现,从草丛里搜出布包,将一脸茫然的王猎当场拿下。
真相大白!栽赃陷害!
光影消散,周通面如死灰,浑身瘫软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周通,你好大的胆子!”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执法堂内响起。
一位身穿深紫色长老服饰、面容古板的老者缓步走出,正是执法堂的严长老。
他目光如电,扫过跪地的周通和那块留影石,脸色铁青。
“勾结外人,栽赃同门,伪造证据、滥用职权。周通,你可知罪?!”
“长老饶命!长老饶命啊!”周通涕泪横流,磕头如捣蒜,“是…是钱通!是钱执事指使我干的!他说…说只要扳倒林风,就给我…给我…”
“住口!”严长老怒喝一声,打断了他的话,“执法堂弟子何在?将周通押入黑牢,严加看管。李四何在?一并拿下!”
立刻有执法弟子上前,将瘫软的周通拖了下去。另一队人则冲向外门,抓捕李四。
严长老这才看向林风,目光复杂:“林风,此事是执法堂失察,让你和你的同伴受委屈了。王猎即刻释放,库房失窃一案,执法堂会重新彻查,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“谢长老明察。”林风抱拳行礼,不卑不亢。
很快,王猎被两名执法弟子带了出来。他脸色苍白,身上带着几处淤青,显然在牢中吃了些苦头,但眼神依旧倔强沉默。
看到林风,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,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王猎,你受委屈了。”林风上前一步。
“没事。”王猎声音沙哑,言简意赅。
严长老看着两人,沉声道:“此事虽已查明,但背后牵扯,执法堂自会处理。你二人…好自为之。”
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林风一眼,转身回了执法堂。
林风和王猎走出执法堂。阳光洒在身上,驱散了阴霾。王猎沉默地跟在林风身后,走了几步,才低声道:“谢了。”
“同门,应该的。”林风摆摆手。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,那枚冰晶雪花印记已恢复平静,冰凉依旧。
林风抬头望向远处流云院的方向,眼神深邃。
苏清寒的援手,如同冰山下的暖流,让他感到一丝安心,却也带来更深的疑惑和…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。
“走吧,回去。”林风对王猎说道。两人并肩,朝着寒竹院的方向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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