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第一声枪响到控制全城主要据点,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!当清晨的阳光驱散硝烟,临清城头已然飘扬起刘家军的“刘”字大旗!
战果统计令人咋舌, 歼灭负隅顽抗的八旗兵四百余人,击毙击伤汉军降兵千余人。
俘虏包括副将赵应元在内降兵近三千五百人。
缴获粮草堆积如山,军械甲仗无数,白银十数万两。
彻底控制清军囤积在运河码头的大批漕粮和军需物资,切断了运河漕运。
刘家军自身伤亡极小,阵亡八十七人,伤两百余人。绝大多数伤亡发生在最初破城时的混战,突入城后的巷战伤亡微乎其微。
这得益于先进的武器、精妙的战术和绝对的战场控制力!
几天后,临清失陷的消息就传遍了四面八方。
对清廷这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。
多尔衮在接到八百里加急奏报时,失手打碎了心爱的玉杯。
多铎在武昌暴跳如雷,几乎要斩杀报信的信使。
洪承畴则是震惊到失语,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刘体纯这支军队恐怖的战斗力,那火帽枪的射速和爆破的威力,让他背脊发凉。
他甚至暗暗庆幸,这小子幸亏现在才冒出来。要是以前在闯营中说话算数,什么孙传庭、贺人龙、左良玉,包括了自己,怕是早被打没了!
临清失陷,运河被断,等于在清廷庞大的战争机器上狠狠插了一刀!
清廷能够在江南买到的补给又被断了一条路。
这不高兴的不仅是清延,几大商家、南方本地豪强也被断了财路。
对于各路降军,引起的震撼也是巨大的!滚雪球效应开始出现”崩裂!
“临清五千守军,两个时辰被刘家军全歼!”
“赵应元穿着裤衩子被抓!”
“八旗督战队死光了!”
这些消息如同一阵阵风,在清军控制区,尤其是那些新降的军队中疯狂传播。
恐慌和猜疑达到了顶点。“清军不可战胜”的神话被彻底打破!
所有降将都开始重新掂量自己的前途,对清廷的忠诚度开始下降。人人自危,军心浮动。
对天下百姓而言,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惊雷。
“沧州刘帅,奇袭临清,大破清虏,阵斩八旗,生擒敌将!” 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大江南北。
无数在绝望中迷茫的人们,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!
刘体纯和刘家军的名号,如同燎原之火,点燃了反抗的希望。什么满人不可敌的谣言不再有人相信。
江北的高杰、黄得功士气大振。
江南的史可法激动落泪,执笔挥毫,赋诗一首。
《戊子夏感怀》
铁血临清震九霄,寒潮依旧涌江涛。
孤臣泪尽山河碎,万马声喑鼓角凋。
北望烽烟吞故垒,南倾宫阙醉笙箫。
衣冠忍见南渡日?独柱擎天恨未消。
就连那些醉生梦死的南京权贵,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捷报震得目瞪口呆。
在他们眼里,这个他们瞧不起的“流寇余孽”已经站在了另外一个高度,需要他们仰望了。
媚香楼,秦淮河上最负盛名的销金窟。
今晚,保国公世子徐青麟正做东,宴请抚宁侯的侄子朱世杰、诚意伯的幼子刘琏等一干勋贵子弟。
丝竹悠扬,美人环伺,觥筹交错间,谈的不是诗词歌赋,便是哪家新来了清倌人,或是斗鸡走狗的新鲜玩法。空气中弥漫着酒气、脂粉香和一种末世狂欢的奢靡。
“听说了吗?北边…山东那边…好像出大事了!”
一个刚从楼下上来、消息灵通的清客,按捺不住兴奋,压低声音对徐青麟说道。
徐青麟正搂着当红的花魁柳依依调笑,闻言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:
“北边?能有什么大事?左良玉那老贼不是死了吗?洪承畴、多铎忙着收拾残局呢吧?别扫兴!”
“不是!是…是临清!”
清客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,轻轻说道:“临清州!让那个…那个在山东闹腾的刘体纯给打下来了!
听说只用了两个时辰,守城的五千清兵,死的死,降的降,连八旗兵都宰了好几百。
守将赵应元穿着睡衣就被抓了!”
“啪嗒!”
徐青麟手中的玉杯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仿佛没听清:“谁?刘…刘体纯?那个占了几个破府县的流…流寇?”
在他以及大多数南京权贵子弟的认知里,刘体纯不过是比张献忠、李自成稍微“规矩”点的流寇头子,在山东苟延残喘罢了。
“千真万确!消息是从扬州史阁部那边传过来的,据说捷报已经飞马送进宫了。” 清客言之凿凿。
整个雅间瞬间鸦雀无声。丝竹停了,调笑停了,连柳依依斟酒的手都停在了半空。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。
死寂只持续了片刻,随即爆发出七嘴八舌的议论,夹杂着各种情绪。
徐青麟,保国公世子。
最初的震惊过后,他猛地灌下一杯酒,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,拍案叫道:“好!打得好!杀千刀的鞑子!该杀!痛快!”
他仿佛找到了宣泄口,将对清军深入江南的恐惧,暂时转化成了对这场“遥远胜利”的扭曲兴奋。
然而,他眼中一闪而过的,却是更深的忧虑,
“小娘皮儿的!刘体纯…这流寇竟有如此实力?会不会…变成另一个左良玉?甚至…更可怕?”
朱世杰,抚宁侯侄子。这位素来以“智计”自诩的公子哥,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,面沉似水,带着莫测高深的语气说道:
“临清…运河咽喉啊…刘体纯这一刀,够狠!多尔衮怕是要气疯了。”
他想的更“深远”,又幽幽说道:
“只是…此獠盘踞山东,屡抗王师,如今又立此大功,恐尾大不掉!朝廷…该如何处置?是封赏?还是…养虎为患?”
他已经在盘算朝堂上的政治博弈了。
刘琏,诚意伯幼子。典型的纨绔,胆小怕事。他脸色发白,声音都有些哆嗦,结结巴巴说道:
“打…打下来了?那…那清虏会不会发疯?派更多兵打过来?临清离咱们这…好像也不远吧?万一…万一刘体纯顶不住,鞑子兵锋不是更快到江南了?”
他对胜利毫无欣喜,只有对可能引火烧身的恐惧。
角落里的李贞娘,一个破落侯府小姐,被邀来作陪的。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、只知附庸风雅的小姐,此刻却紧紧攥着手中的罗帕,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。
她低声对身边同样出身不高的小姐妹说:“刘…刘将军…竟如此神勇?两个时辰打下临清…斩了那么多八旗兵…”
她想起戏文里那些救国救民的英雄,一颗从未被国事触动过的芳心,竟莫名地悸动了一下,脸颊微微发烫。
匆匆赶来的史可法侄子史德威,一身风尘仆仆,显然是刚从扬州赶来。
他顾不上礼节,冲进雅间,声音激动得发颤,大声说道:
“诸位!临清大捷!千真万确!刘帅此战,大振我华夏声威!足以证明,清虏并非不可战胜!
家叔让我带话,值此危局,望诸公勠力同心,支援前线,切莫再…”
他话未说完,看到满屋的奢靡和众人脸上复杂难明的表情,后面“醉生梦死”几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,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他知道,对这些膏粱子弟而言,这场胜利带来的震撼,恐怕远不如明日的一场斗鸡来得实在。
临清城头,刘体纯按剑而立,硝烟的气息尚未散尽。脚下是这座饱经沧桑的繁华巨邑,身后是浴血奋战、士气如虹的刘家军将士。
他望着北方,心里默默念道:
“多尔衮,多铎,洪承畴…这‘滚雪球’的滋味,不好受吧?”
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,轻轻地吐出一句:“临清,只是开始!我刘家军的刀锋,专斩尔等狗头!这天下,不是尔等想滚就能滚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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