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州行宫内,弘光帝朱由崧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刘体纯。这位沧州军统帅风尘仆仆,铠甲上还带着战场的硝烟味,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行伍之人的刚毅。
“刘...刘爱卿平身。”弘光帝声音微颤,努力维持着帝王威仪,但闪烁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。
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被称为“清军克星”的将领,心中五味杂陈。
刘体纯行礼后直言不讳,毫不客气地说道:“陛下,清军虽暂退,但多尔衮必遣大军再来。扬州恐非久守之地。”
弘光帝脸色发白,不知所措地问:“那...那该如何是好?”
“臣已安排退路。万一扬州不守,陛下可移驾山东。”刘体纯语气平静,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听到“山东”二字,弘光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,但随即又黯淡下去,他犹豫不决地说:
“可是祖宗陵寝都在南京...朕若北去,岂非成了弃都而逃的昏君?”
刘体纯心中暗叹。眼前这位皇帝至今还看不清形势,念念不忘的只是虚名和享乐。
他强压心中厌恶,耐心解释道:“陛下,存地失人,人地皆失;存人失地,人地皆存。只要陛下在,大明旗帜就在。”
弘光帝犹豫不决,最终说道:“容朕三思...容朕三思...”
从行宫出来,刘体纯遇到正在等候的史可法和阎应元。三人在城墙上漫步,远处清军大营的炊烟依稀可见。
“阎大人真不愿留在扬州?”
史可法还在做最后努力,再一次恳切地洗:“陛下需要您这样能文能武的忠臣啊!”
阎应元摇头长叹道:“史公,江南局势已非一人之力可挽回。我随刘将军北返,或许他日还能从山东打回来。”
史可法亦是长叹一声,不再挽留。他知道阎应元说得对,扬州已是孤城,陷落只是时间问题。
当晚,刘体纯独自在营帐中沉思。几个部将偷偷的提出,效仿三国时曹孟德,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。
这个建议在他脑中回荡。平心而论,这确实是条捷径——有了弘光帝这块招牌,可以名正言顺地号令各地明军。
但他从心底厌恶这个荒淫无道的皇帝,更看不起那些争权夺利的南明官员。这些人在国难当头之际,还在为个人利益勾心斗角,实在令人不齿。
“将军可是在为去留之事烦恼?”阎应元不知何时走了进来。
刘体纯点头:“我在想,我们拼死守城,究竟值不值得。”
阎应元沉默片刻,缓缓说道:“将军,我年轻时读史书,总不明白为何忠臣往往不得善终。
如今方才明白,不是因为忠臣不够聪明,而是因为他们守的不是君王,而是心中的道义。”
这番话深深触动了刘体纯。他想起自己起兵抗清的初衷,不也是为了守护百姓,而不是效忠某个皇帝吗?
“休整一下,三日后启程!”刘体纯说道。
“好,三日后我再给将军添些惊喜!”阎应元神秘一笑。
刘体纯一愣,不禁有点好奇,这一本正经的阎应元也神秘起来了!
三日后,沧州军开始北撤。这个决定让许多将士不解,尤其是刚投诚的李本深等人。
“将军,为何不趁胜收复南京?”李本深急切地问。
刘体纯将众人带到军械库前,打开几个木箱说:“你们看。”
箱子里空空如也,只有箱底散落着几发子弹。
“我们的火药快用完了,火帽枪子弹也所剩无几。”刘体纯语气沉重地说道。
“没有弹药,这些火器就是烧火棍。”
众人沉默。他们这才明白,此前的大胜是建立在弹药充足的基础上。如今后勤补给跟不上,继续南下等于自寻死路。
正在这时,大营外却传来了一阵子喧哗。
有几个人不知为何聚集到了营门口,许多人还带着弓箭、刀枪。
一大帮子人嚷着要见“阎大人”。
守门士兵摸不清路数,连忙传报。
刘体纯一愣,这都准备拔营出发了,还有人来捣乱?
阎应元哈哈大笑,对着刘体纯说:“这就是我给将军的惊喜,再添五千精壮!”
说完,拉着刘体纯便向门外迎去。
“三义寨赵七全寨来投阎大人!”
“蛟龙帮于久洋全帮来投阎大人!”
“跳虎山麻七全寨来投阎大人!”
……
原来,这都是附近的义军,在阎应元的招抚下,都愿意加入沧州军。
除了这五千义军,还有三十多个读书人,也愿意一同北上。
刘体纯心里是五味杂陈。尼玛的!自己出血出汗,和清军打个你死我活。就因为头顶上“流寇”的帽子,没有什么人来投。
人家老阎,吏部侍郎、南京守城使,就算是打败了,仍然名声大振,文的武的全来投。
他现在就是一个心思,闯进扬州,把弘光老儿抓来,当几年招牌用。
然后,然后……,弄到江里浸死算了。
反正他们的老祖宗朱重八就是这么干的,把韩林儿弄个溺水身亡,自己坐了江山。
一报还一报,天道好轮回,他的后代也该尝尝这滋味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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