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南山深处,活死人墓中。
周易盘坐于寒玉床上,周身气息如渊似海,却又隐隐波动。《九曲十八弯》已至第七曲大圆满,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突破至那传说中的第八曲境界。然而乔北溟的魔种执念如附骨之疽,虽被浩然正气暂时压制,却仍在寻找反扑之机。
这些日子,他借古墓清静之地,以《九曲十八弯》心法不断炼化魔种,却总感觉差了一丝火候。那千年魔头的执念太过深沉阴毒,单凭自身功力,难以彻底根除。
这日,他正运转玄功至关键处,眉间黑气隐现,与体内浩然正气激烈交锋。忽然,一股磅礴气势自远方而来,如旭日东升,温暖却不失威严,径直朝着终南山巅而去。
“好强的气息!”周易心中一动,收功起身。这股气息中正平和,却又深不可测,竟让他体内的魔种都微微震颤,似是遇到了天敌般躁动不安。
他悄然出墓,隐匿气息,如一片落叶般飘向气势传来的方向。
终南山巅,松涛如海。
一位衣衫略显褴褛的僧人正与王重阳相对而立。那僧人身形高大,面色黝黑如炭,看似邋遢,双目却明亮如星,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,浑身散发着奇特的气场——既有佛门的慈悲庄严,又有几分游戏人间的洒脱不羁。
“王真人,”僧人声音洪亮,却不刺耳,“贫僧云游四方,闻得真人得获道家至高宝典《九阴真经》,特来恳请一观,以印证武学之道。”
王重阳神色凝重,他看得出眼前这僧人绝非等闲之辈,其内力之深厚,竟让他这中原第一人都感到深不可测。
“大师既知是道家宝典,当知不便外传。”王重阳拱手道。
僧人哈哈一笑,提起酒葫芦豪饮一口:“真人过虑了。武学之道,万流归宗,何分佛道?贫僧愿与真人打个赌:你我切磋一番,若贫僧侥幸胜得一招半式,便请允我一观真经,如何?”
王重阳沉吟片刻,知这一战难免,便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王某便请教大师高招。”
隐匿在松树后的周易屏息凝神。他能感觉到那黑脸僧人体内蕴含着一种至阳至刚的内力,与他所知的任何武功都大不相同,却又隐隐觉得与自己体内魔种相克。
王重阳率先出手,全真剑法精妙绝伦,剑尖颤动间,已笼罩僧人周身大穴。那僧人却不慌不忙,以手代剑,招式看似简单,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王重阳的攻势。
二人交手数十招,劲气四溢,松针纷落如雨。
周易越看越是心惊。王重阳的武功已臻化境,但那僧人的武学更是深不可测,似乎已经超脱了招式的束缚,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。更让周易在意的是,那僧人体内那股至阳内力,让他体内的魔种越发躁动不安,却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着。
“就是这种力量!”周易心中震动,“若能得此功法精髓,或许真能彻底炼化魔种!”
场上,王重阳已使出先天功,周身真气流转,气势大涨。那僧人却仍是那副从容模样,只是手中的酒葫芦忽地划出一道奇妙的轨迹,似慢实快,巧妙地穿透了王重阳的防御,轻轻点在他的膻中穴上。
王重阳身形一滞,随即后退一步,长叹一声:“大师武功通神,王某自愧不如。”
僧人收势而立,合十道:“真人谦让了。贫僧不过是仗着几分取巧罢了。”
王重阳不再多言,自怀中取出《九阴真经》,递与僧人:“愿赌服输,请大师阅览。”
僧人接过经书,也不避讳,当即盘膝而坐,翻阅起来。他看得极快,双目中精光闪烁,时而点头,时而沉思。
不过一炷香时间,他便已将整部经书翻阅完毕,闭目沉思片刻后,将经书归还王重阳。
“果然是博大精深的武学宝典,”僧人感叹道,“阴阳互济,刚柔并蓄,道法自然,佩服佩服。”
王重阳接过经书,问道:“却不知大师观后有何心得?”
僧人哈哈一笑,提起酒葫芦又饮一口:“道之所至,佛亦在其中。佛之所至,道亦不能外。万法归一,何必强分彼此?多谢真人赐经一观,贫僧去也。”
说罢,身形一晃,已如大鹏般向山下掠去。
王重阳站在原地,若有所思,良久才长叹一声,转身回返重阳宫。
松树后,周易内心澎湃。那僧人来去如风,洒脱不羁,武功之高更是骇人听闻。更关键的是,他感受到那僧人所修功法,正是解决自身魔种的关键!
没有丝毫犹豫,周易身形一动,悄无声息地跟上那远去的僧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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