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东的洛水河畔,晨雾尚未散尽,司马懿的四万大军已在对岸列阵。黑色的魏旗如林,甲胄反射着冷光,投石机的木架在雾中若隐若现,与汉军的防线隔河对峙。庞统站在城头,望着对岸密集的魏军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——昨夜赵安带回的司马懿威胁信,仍在他脑中盘旋。
“军师,洛阳方向又增兵了。”马良手持斥候的回报,脸色凝重,“曹爽率领两万步卒,昨日抵达司马懿大营,如今魏军兵力已达六万,是我军的两倍。”
庞统点头,目光转向身旁的夏侯霸:“夏侯将军,你曾随曹爽出征,可知他用兵习惯?”
夏侯霸沉吟道:“曹爽此人,好大喜功却缺乏谋略,惯用蛮力强攻。司马懿让他来,定是想让他充当先锋,消耗我军兵力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庞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传我将令,让士兵们在洛水上游的浅滩处,悄悄布置铁索和尖桩,表面用芦苇掩盖,再让张嶷率领五千骑兵,埋伏在浅滩西侧的树林里。若曹爽率军渡河,便斩断铁索,让河水冲乱他的阵型,再趁机掩杀。”
命令刚传下,帐外突然传来喧哗——是木昆带着几名羌人首领,手持弯刀,气势汹汹地闯入。
“军师!”木昆双目赤红,“我们部落的探子回报,郭淮已在雍州东部集结了三千骑兵,扬言要血洗所有归顺汉军的羌部!我们愿率军助战,与魏军拼了!”
庞统连忙安抚:“木昆首领莫急。郭淮此举,不过是想激怒你们,让你们自乱阵脚。若你们贸然出兵,正好中了司马懿的圈套。”他转身从案上取出一份地图,指着雍州西部的祁山道,“你们只需率领族人,守住这条要道,防止郭淮从西侧偷袭长安即可。我会派五千步兵协助你们,粮草也会一并送去。”
木昆见庞统已有安排,这才放下心来,带着羌人首领离去。
而此时的东吴公安城外,吕岱的三万水军已在江面上停泊了三日。中军大帐内,吕岱正对着地图皱眉,副将周鲂站在一旁,神色犹豫:“将军,我们已按约定在荆州边境集结,可曹魏那边迟迟没有动静。司马懿既不派兵攻打长安,也不提及割让庐江郡的事,莫非是想耍我们?”
吕岱摇头:“司马懿老奸巨猾,定是在等我们先出兵南郡,牵制汉军。可关兴在南郡布防严密,又放出消息说汉中援军已到,我们若贸然进攻,恐难取胜。”
就在此时,帐外传来通报:“将军,营外有一名自称‘魏使’的人,说有司马懿的密信要交给您。”
吕岱眼神一凛:“让他进来。”
来人一身黑衣,脸上蒙着面纱,进门后便将一封密信递给吕岱。信中写道:“吕将军,若东吴即刻出兵南郡,拿下关兴,我便立刻下令郭淮,将庐江郡的户籍、地图送至东吴。若东吴按兵不动,三日之后,我便与蜀汉议和,共分东吴之地。”
吕岱看完信,脸色阴沉:“司马懿这是在逼我们出兵!”
周鲂上前一步:“将军,依我之见,不如我们先按兵不动,看看司马懿的诚意。若他真的割让庐江郡,我们再出兵不迟。”
“不可。”吕岱摇头,“司马懿若与蜀汉议和,对我们东吴不利。而且,吴侯让我们出兵,本就是想趁机夺取荆州。如今关兴兵力薄弱,正是进攻的好时机。”
他顿了顿,说道:“周鲂,你率领一万水军,从公安出发,佯攻南郡的东门,吸引关兴的注意力。我则率领两万主力,从南门偷渡,一举拿下南郡!”
周鲂领命,即刻准备。可他刚走出大帐,就被一名心腹拦住:“将军,大事不好!营中出现了流言,说吕将军与曹魏勾结,想出卖东吴,夺取荆州后自立为王!”
周鲂心中一惊:“什么?这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?”
“不清楚,只知道是昨晚开始流传的,现在营中士兵人心惶惶,很多人都不愿出兵。”
周鲂眉头紧锁,他知道这流言定是有人故意散布的,很可能是吕岱的政敌,想借此机会搅乱军心。他立刻让人去调查流言的源头,同时召集将领,安抚士兵:“诸位将士,吕将军忠心耿耿,怎会与曹魏勾结?这都是谣言,切勿轻信!若有人再散布谣言,定斩不饶!”
可流言已如野火般蔓延,士兵们的疑虑并未消除。周鲂无奈,只得返回大帐,向吕岱汇报情况。
吕岱听完,气得拍案而起:“定是张昭那老匹夫的人干的!他一向反对我与曹魏合作,如今竟在军中散布谣言,想坏我大事!”
他沉思片刻,说道:“不管这些流言,按原计划出兵!若能拿下南郡,流言自会不攻自破!”
次日清晨,周鲂率领一万水军,向南通往南郡东门的方向驶去。可船队刚行驶到一半,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十几艘快船,船上插着蜀汉的旗帜,为首的正是关兴之子关统。
“周鲂,你东吴竟敢勾结曹魏,犯我大汉疆土!今日我便让你有来无回!”关统一声令下,船上的士兵立刻向吴军射箭。
周鲂大惊,他没想到汉军早已做好了准备。他急忙下令反击,可吴军士兵本就因流言而军心涣散,此刻面对汉军的猛攻,顿时溃不成军。周鲂无奈,只得率领残兵,向公安方向撤退。
而吕岱率领的两万主力,刚抵达南郡南门的渡口,就接到了周鲂兵败的消息。他心中一沉,知道此次进攻已难以成功。就在此时,帐外传来消息:“将军,吴侯派人来了,说有紧急旨意要宣你即刻回建业!”
吕岱脸色惨白,他知道,自己这次出兵失利,又被人散布流言,回去后定然难逃责罚。他无奈,只得下令撤军,返回建业。
而长安城外的洛水河畔,司马懿见曹爽迟迟没有动静,心中焦躁。他派人去催促曹爽,让他尽快率军渡河,进攻汉军防线。
曹爽本就好大喜功,接到命令后,立刻率领两万步卒,向洛水上游的浅滩冲去。他以为汉军没有防备,可刚走到浅滩中央,脚下突然传来“咔嚓”一声——是芦苇掩盖下的铁索被踩断。紧接着,河水突然暴涨,冲得魏军阵脚大乱。
“不好,有埋伏!”曹爽大喊,可已经晚了。张嶷率领五千骑兵,从树林中杀出,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魏军。汉军士兵士气大振,纷纷呐喊着冲向敌军。
魏军腹背受敌,顿时溃不成军。曹爽在乱军中被一箭射中肩膀,只得率领残兵,狼狈地逃回对岸。
司马懿站在城头,看到曹爽兵败,气得一口老血险些喷出。他知道,自己的计划又一次被庞统识破,而且损失惨重。
就在此时,帐外传来通报:“太傅,郭淮将军派人来了,说雍州东部的羌人部落突然反叛,袭击了他的军营,粮草被烧,士兵死伤惨重,请求您速派援军!”
司马懿眼前一黑,险些栽倒在地。他没想到,自己不仅没能拿下长安,反而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。
而长安城内,庞统接到关兴送来的捷报,得知东吴已经撤军,心中大喜。他对马良笑道:“东吴撤军,司马懿又兵败洛水,郭淮被羌人牵制,如今的局势,对我们越来越有利了。”
马良点头:“军师英明。只是司马懿根基深厚,我们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“说得对。”庞统转身看向洛阳方向,眼神坚定,“接下来,我们要做的,就是乘胜追击,拿下洛阳,彻底打破曹魏的防线!”
他立刻召集众将,商议进攻洛阳的计划。而远在洛阳的司马懿,正坐在帐中,望着窗外的夜空,心中充满了焦虑。他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退路,只能与庞统在洛阳城下,一决生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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