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箭凄厉的尖啸声,如同死神的召唤,刺破了烂泥洼上空沉闷的空气。几乎在同一瞬间,这片看似平静的死亡沼泽,骤然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!
“杀——!”
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轰然爆发!早已埋伏在沼泽西侧高岗之后的林冲、鲁智深,率领着如狼似虎的长枪手、刀斧手,如同决堤的洪水,猛地冲杀下来,瞬间切断了官军来时的退路!东侧茂密的芦苇丛中,花荣指挥的弓弩手万箭齐发,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,无情地收割着陷入泥泞、行动迟缓的官军生命!
“中计了!有埋伏!”官军后队发出惊恐的尖叫,阵型瞬间大乱!
冲在最前面的“急先锋”索超,闻声猛地勒住战马,环顾四周,只见麾下兵马人仰马翻,惨叫声、落水声不绝于耳。脚下原本就泥泞的土地,此刻仿佛变成了吞噬生命的魔窟,马蹄深陷,难以自拔。士兵们惊慌失措,互相推挤,反而越陷越深!
“不要乱!结圆阵!向高处突围!”索超到底是沙场老将,临危不乱,挥动蘸金斧,声嘶力竭地试图稳住部队。
然而,已经太晚了。梁山精心设计的陷阱,岂是仓促之间所能应对?
王凌峰率领的背嵬军早已停止了“溃退”,迅速转身,占据了预先选定的几处坚实土丘,用强弩硬弓,冷酷地狙杀着任何试图组织反抗的军官。他们如同磐石,死死挡住了官军向前突围的道路。
整个烂泥洼,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。官军士兵如同无头的苍蝇,在泥水中挣扎,却被来自三个方向的猛烈攻击打得晕头转向。每前进一步,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。绝望的哀嚎和兵刃碰撞声、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,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。
索超双眼赤红,心中又惊又怒。他明白,今日已陷入绝境,唯有拼死一搏,或可杀出一条血路!他看准了来时方向,那里虽有林冲、鲁智深拦截,但地势相对稍高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!
“儿郎们!随我杀回去!”他大吼一声,挥舞大斧,一马当先,向着西侧突围方向猛冲过去!数十名亲兵死士紧随其后,拼死护持。
索超勇猛异常,蘸金斧上下翻飞,接连劈翻数名拦路的梁山士卒,竟真的被他冲开了一个缺口!
林冲见状,冷哼一声,挺起丈八蛇矛,便要迎上。却被身旁的鲁智深一把拉住:“林教头且住!这头功,合该让与凌峰兄弟!”
林冲瞬间会意,这是王凌峰设下的计策,擒杀或生擒索超这等大将,功劳和意义非同小可,理应由王凌峰来完成。他立刻收住脚步,指挥部下继续绞杀普通官兵,将索超这条“大鱼”,留给了后方。
王凌峰在土丘上看得分明,见索超果然如预料般向西突围,且勇不可挡,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:“果然来了。按计划行事!”
他身边数名背嵬军队员立刻举起特制的、涂成暗绿色的弩机,对准了索超冲锋路径前方一片看似寻常的泥泞地带——那里,早已挖好了数道伪装巧妙的陷马坑和绊索!
索超此刻杀红了眼,只顾猛冲,根本无暇细察脚下。战马疾驰之下,前蹄猛地踏空!
“希津津——!”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,整个马身向前狠狠栽去!
索超猝不及防,大叫一声,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甩飞出去,重重地砸在泥水之中!那坑中不仅深,更布满了削尖的竹签木刺!虽因泥水缓冲未能造成致命伤,却也让他瞬间狼狈不堪,浑身剧痛!
还不等他挣扎爬起,两侧芦苇丛中猛地弹出数根粗韧的绊马索,精准地套在了他的脚踝和手臂上!数名背嵬军队员发力猛拉!
索超怒吼着想要挣脱,但身在泥潭,无处着力,又被数人拉扯,顿时再次被拽倒,呛了好几口泥水!
“噗!呸!无耻鼠辈!安敢用此诡计!”他又惊又怒,破口大骂,拼命挣扎。
但背嵬军显然训练有素,根本不与他近身缠斗。又是几根套索飞来,将他捆得如同粽子一般。同时,几名队员手持加长的钩镰枪,远远地便将他身边的蘸金斧勾走,彻底解除了他的武装。
不过眨眼功夫,威名赫赫的“急先锋”索超,便已深陷泥淖,动弹不得,成了瓮中之鳖!
几名背嵬军队员这才谨慎上前,用牛皮绳将其死死捆缚,从泥坑里拖了出来。
索超羞愤欲绝,虎目圆睁,恨不得将眼前这些“卑鄙”的敌人生吞活剥,却已是回天乏术。
王凌峰缓步走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泥污、狼狈不堪却依旧怒目而视的索超,淡淡道:“索超将军,得罪了。两军交战,各为其主。将军勇武,王某佩服,然大势已去,何必徒增伤亡?”
“呸!”索超啐出一口泥水,怒骂道:“要杀便杀!休要多言!俺索超岂是贪生怕死之辈!”
王凌峰并不动怒,挥手道:“带下去,好生看管,不得怠慢。”
索超被押了下去,战场上的抵抗也随之迅速平息。主将被擒,身陷绝地,剩余的官军或死或降,很快便失去了战斗力。
烂泥洼伏击战,大获全胜!
消息很快传遍战场,梁山军欢声雷动!
王凌峰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,他立刻下令清理战场,收拢俘虏,救治伤员(包括官军伤员),并派快马向宋江报捷。
当晚,独龙岗临时营寨中,灯火通明。索超被单独关押在一处营帐内,虽已清洗换衣,但镣铐加身,面色阴沉如水,一言不发。
王凌峰与朱武一同前来探望。
“索超将军。”王凌峰屏退左右,开口道,“今日之事,非为折辱将军。将军乃豪杰,为何甘为高俅那等祸国殃民之奸贼卖命?”
索超冷哼一声,扭过头去: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!高太尉乃朝廷命官,尔等不过草寇,有何资格评说!”
朱武微微一笑,接口道:“将军可知,高俅为何急于征讨我梁山?非为朝廷,实为掩盖其子弟在凌州贪墨军饷、激反兵士之丑事!更欲借此战功,巩固其权位,排除异己!将军在此拼死拼活,可知东京城中,蔡京、童贯之辈,正如何笑话将军为其做嫁衣?”
索超眉头微皱,却没有反驳。朝中倾轧,他并非全然不知。
王凌峰趁热打铁:“梁山聚义,非为造反,实为替天行道,铲除奸佞,求一个公道!宋公明哥哥仁义布于四海,林冲教头、鲁达大师等,皆乃被奸臣所害,不得已上山。将军一身武艺,正当用于保境安民,何苦为虎作伥,与天下英雄为敌?”
他顿了顿,语气诚恳:“若将军愿弃暗投明,共聚大义,王某必以兄弟相待,绝无轻视。若将军执意不肯,王某亦敬重将军忠义,来日可放将军离去,绝不为难。何去何从,请将军三思。”
这番话,既有揭露,又有劝慰,更给予了充分的尊重和选择余地,与高俅平日对下属的颐指气使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索超低着头,面色变幻不定。被俘的屈辱,对高俅的不满,对梁山实力的重新认识,以及王凌峰这番不卑不亢、有理有据的话语,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。
良久,他长长叹了口气,声音沙哑道:“……此事,容俺……再想想。”
王凌峰与朱武对视一眼,知道对方心理防线已开始松动。劝降这等猛将,非一日之功。
“将军好生休息。”王凌峰不再多言,与朱武退出了营帐。
帐外,夜风清凉。生擒索超,不仅削弱了高俅的锐气,更为梁山增添了一员虎将的可能。
而烂泥洼的惨败,此刻想必已传到了高俅的耳中。
王凌峰望向官军大营的方向,目光深邃。
接下来的风暴,必将更加猛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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