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振大军兵临沧州城下,准备一鼓作气攻城时,沧州知府却紧锁城门,派人在城头喊话,声称未接到朝廷明确指令,拒绝向“来历不明”的联邦军开放城池和粮库,并要求联邦军出示枢密院调兵文书。显然,这是朝廷内部有人授意,故意刁难,企图将联邦军阻在沧州城外,既消耗其实力,又避免其进一步扩大影响。凌振面对这座本应“传檄而定”的城池,眉头再次紧锁。
然而,沧州城下的僵局,仅仅是朝廷暗中掣肘的冰山一角。真正致命的暗流,正悄无声息地涌向联邦大军的命脉——后勤补给线。梁山泊,联邦度支司总衙内,蒋敬正对着一摞刚刚送达的河北前线物资接收清册,眉头紧锁,手指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动,发出急促的噼啪声,与他平日里的沉稳判若两人。
“不对……数目不对!”蒋敬猛地停下手,拿起一份由驻守黄河北岸“接应点”的联邦军需官发回的文书,又对比了一下由朝廷户部签发的拨付文书副本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文书上明确记载,朝廷应拨付糙米五万石,但前线实际接收到的,清点后仅有四万三千石,足足短缺了七千石!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自北伐以来,朝廷承诺的粮草、草料、乃至部分御寒衣物,在交割时总会出现各种“损耗”:或是称量有误,或是途中受潮霉变,或是遭遇“流民哄抢”……林林总总的理由,使得实际到手的物资,总是比账面上短少一到两成。
“又是‘损耗’!”蒋敬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怒意。他执掌梁山钱粮多年,精于计算,深知这等规模的运输,绝不可能有如此离谱的“自然损耗”。这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,层层克扣!他立刻唤来心腹主事,命令道:“即刻飞鸽传书给凌帅和随军的蒋敬副手,告知此事,提醒他们警惕朝廷补给,并启动我联邦自有粮道,加大输送力度!同时,以度支司名义,行文汴梁户部,措辞严厉,质问此次粮饷短缺缘由,要求限期补足,并派员彻查!”
命令下达后,蒋敬心情并未轻松。他走到悬挂着巨大后勤调度图的墙壁前,目光凝重。朝廷这一手,极其阴险。它并非公然毁约,而是利用程序上的拖延和账目上的猫腻,一点点地蚕食联邦大军的补给。若联邦抗议,他们便可推诿是“下级官吏办事不力”或“意外损耗”,甚至反咬一口说联邦“苛索无度”;若联邦忍气吞声,长此以往,前线数万将士的口粮、战马的草料、火器的弹药都将难以为继,士气必然受损,战力大打折扣。这软刀子杀人,远比真刀真枪更可怕。
数日后,北伐军大营,凌振接到了蒋敬的急报和朝廷补给再次短缺的消息。帅帐内,气氛顿时凝重起来。凌振将文书重重拍在案上,怒道:“岂有此理!前线将士浴血奋战,朝廷却在背后玩这种龌龊手段!沧州城门紧闭,粮草供应不畅,这是想困死我军吗?”
吴用捻须沉吟道:“凌帅息怒。此乃朝廷惯用伎俩,驱虎吞狼,过河拆桥。他们既想借我军之力抵御辽寇,又怕我军借此坐大,故用此阴损之法,欲使我军与辽军拼个两败俱伤。沧州之事,亦是如此,那知府敢如此行事,必是得了上头默许,甚至是指使。”
“那眼下该如何应对?”林冲皱眉问道,“军中存粮虽可支撑一段时日,但若朝廷补给长期如此,军心必乱。难道要分兵去攻打沧州城?那岂不是正中朝廷下怀,与辽军作战的同时,又背上攻击友军城池的恶名?”
正当众人商议对策时,更糟糕的消息传来。一名负责与朝廷转运使接洽的联邦军需官,满脸愤懑地入帐禀报:“凌帅!朝廷那位张转运使,今日交割时,不仅粮草又缺斤短两,还……还私下对卑职言道,说……说凌帅您虽勇猛,然终究是……是草莽出身,如今虽受朝廷招安,但前程富贵,还需懂得‘审时度势’,莫要……莫要为人火中取栗,到头一场空……”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拨离间!
几乎同时,副将武松也气冲冲地进来报告:“哥哥!营中有些弟兄在议论,说朝廷补给老是不到位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咱们被当枪使了?还有些原朝廷降兵出身的士卒,私下里嘀咕,说什么‘还是朝廷正朔’、‘跟着梁山怕没好下场’之类的怪话!定是有人散播谣言,动摇军心!”
帐内众将闻言,无不勃然变色!克扣粮饷已是可恨,这暗中散布谣言、分化军心的行径,更是阴毒至极!这已不仅仅是后勤问题,而是直接威胁到军队的稳定和团结!
凌振面沉如水,眼中寒光凛冽。他深知,此刻任何犹豫和退缩,都会让潜伏的危机爆发。他猛地站起身,斩钉截铁地下令:
“第一,林冲兄弟,即刻派人持我手令,前往沧州城下,最后通牒!告知那知府,我联邦军北上乃奉旨抗辽,若再敢闭关阻挠,视同资敌,破城之后,定按军法严惩不贷!给他半日时间权衡!”
“第二,军需官,记录在案!将朝廷历次克扣粮草的时间、数目、经手人,全部详细记录,形成文书,一式三份,一份送汴梁朝廷抗议,一份送梁山蒋敬兄弟备案,一份留在军中公示!让全军将士都看看,是谁在背后捅刀子!”
“第三,武松兄弟,鲁智深兄弟!你二人立刻带亲兵卫队,巡查各营,严查谣言来源!一旦发现有人蛊惑军心,无论官职高低,立即拿下,严加审讯!我要知道,这谣言是从哪里冒出来的!”
“第四,传令全军,今夜加餐!动用我联邦自有粮道运来的储备,让弟兄们吃饱吃好!本帅要亲自到各营犒劳将士!”
命令雷厉风行地执行下去。林冲派出的使者,态度强硬,沧州知府在城头看到联邦军阵容鼎盛,杀气腾腾,又得知朝廷补给确实出了问题,心下已怯,半日未到,便灰溜溜地下令开了城门,并表示“尽力筹措”粮草。军中公示的克扣账目,激起了将士们对朝廷的普遍愤慨,反而更坚定了追随联邦的决心。武松、鲁智深雷厉风行,很快揪出了几个原是朝廷降兵、被朝廷密使暗中收买散布谣言的底层军校,当众军法处置,以儆效尤,谣言瞬间平息。
当晚,凌振果然带着亲卫,抬着酒肉,亲自到各营寨巡视。他走到士卒中间,与他们同坐,询问伙食冷暖,倾听他们的抱怨和想法。在一个营火旁,他端起一碗酒,对围拢过来的士兵们朗声道:“弟兄们!朝廷有些人,看我们打胜仗,心里不舒服!他们克扣我们的粮饷,散布谣言,就是想让我们饿着肚子,怀着疑心去跟辽狗拼命!他们想让我们死!”
士兵们群情激愤,纷纷咒骂起来。
凌峰话锋一转,声音铿锵:“但是!他们打错了算盘!我们梁山好汉,什么风浪没见过?饿肚子?咱有自己的粮道!没粮饷?咱打了胜仗,辽狗那里有的是战利品!动摇军心?看看你们身边的兄弟!我们是靠着‘替天行道’的信念聚在一起的,不是他赵官家那几斗米!朝廷不仁,休怪我们不义!从今日起,咱们的粮草,主要靠咱们自己!咱们的战功,归咱们联邦!等打跑了辽狗,这河北的大好河山,咱们兄弟,自己说了算!”
“联邦万岁!凌帅万岁!”士兵们的欢呼声响彻营地上空,之前的疑虑和动摇,被强烈的归属感和对朝廷的愤恨所取代。
经此一事,联邦北伐军内部更加团结,对朝廷的警惕也提到了最高程度。凌振和吴用都明白,与朝廷的裂痕已经公开化,未来的路,必须更加依靠自身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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