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定城已成瓮中之鳖,破城只在旦夕之间。然而,阮小七从水军前哨发来的急报却显示,朝廷承诺协防黄河水道、保障粮运的几处水寨,近日竟以“防范流寇”为名,开始拦截、盘查甚至刁难联邦的补给船队,导致部分粮船延误。显然,朝廷见联邦势大,开始在水路上做文章,企图卡住北伐大军的咽喉。凌振看着地图上蜿蜒的黄河水道,意识到后勤命脉正面临新的威胁。
真定城外的联邦大营,虽因黑风峪大捷而士气高涨,但主帅凌振的眉头却并未完全舒展。他刚刚审阅完阮小七派快马送来的急报,脸色阴沉地将信纸递给一旁的吴用和王凌峰。
“盟主,学究,你们看。朝廷的触手,到底还是伸到水上了。”凌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。
信是阮小七亲笔所写,言辞急切:近日,联邦从山东、江淮等地北运粮草军械的船队,在途经黄河下游,尤其是靠近沧州、德州段的几处朝廷水寨时,屡遭刁难。这些由当地厢军或巡检司控制的水寨,以“盘查奸细”、“防止资敌”为借口,强行登船检查,拖延时日,甚至以“手续不全”、“货物与清单不符”等莫须有理由,扣留部分船只,索要贿赂。虽未发生直接冲突,但已导致数批重要物资延误送达前线。
王凌峰看罢,冷笑一声:“果然不出所料。陆上补给他们克扣,水路他们便设卡。这是双管齐下,要掐断我大军的粮道啊!”
吴用捻须沉吟道:“此乃钝刀子割肉,更为阴险。若公然拦截,我等尚可名正言顺反击。如今这般借‘盘查’之名,行拖延之实,让我等有火难发。长此以往,前线数万将士的粮饷弹药若接济不上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凌振走到巨大的军用地图前,手指沿着黄河水道,从梁山泊一直划到真定府附近:“我军粮草,七成依靠这条水道。从江淮、山东征集的钱粮,经运河入黄河,再溯流而上,至沧州、真定一带卸货,陆路转运至大营。如今沧州虽下,但下游这些水寨仍在朝廷手中,如同卡在喉咙里的骨刺。”
他转身,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凌峰:“盟主,陆上战事胶着,真定城破在即,绝不能让后勤出问题!必须确保水道绝对畅通!我意,请阮小七兄弟率水师主力北上,肃清黄河水道,拔掉这些钉子!”
王凌峰重重一拍桌案:“准!不仅要拔掉钉子,还要让朝廷知道,我联邦的水师,不仅能保障后勤,更能独当一面!小七兄弟的水师,是时候亮出獠牙了!”
计议已定,命令即刻通过信鸽和快马,传回梁山本寨。
梁山泊,水军总寨。阮小七接到命令,兴奋得一拍大腿:“奶奶的!早就等着这一天了!陆上的兄弟打得热闹,俺们水军也不能光看着!”他立刻传令,集结主力舰队。
此次北上的,是联邦水师的精华:五艘新下水的“镇远”级炮舰(装备侧舷火炮二十门),十艘改良的“海鳅”大船(装备床弩和突火枪),以及三十余艘各类运兵、巡逻快船。阮小七任命经验丰富的弟弟阮小五为副将,点齐两千水军精锐,携足弹药粮秣,扬帆起航,浩浩荡荡驶出八百里水泊,进入黄河水道。
舰队一路北上,气势磅礴。沿途州县的水军、巡检船只,见到这支桅杆如林、炮口森然的庞大舰队,无不避让三分,不敢阻拦。联邦的“替天行道”旗在黄河上迎风招展,宣示着主权。
然而,当舰队行至沧州以南的“老鸹口水寨”时,果然遇到了麻烦。这处水寨卡在一处河道拐弯的险要处,寨墙坚固,驻有数百厢军水师,拥有大小战船二十余艘。寨门紧闭,寨墙上弓弩手张弓搭箭,如临大敌。一名朝廷水军都头站在寨墙上,高声喊话:“来者何人?此乃朝廷防区,所有船只需接受盘查!”
阮小七站在旗舰“破浪”号船头,冷笑一声,示意旗手打出旗语:“梁山联邦水师,奉命巡河护粮,速开寨门放行!”
那都头见到联邦旗号,脸色一变,却仍强自镇定:“未有枢密院文书,恕难从命!请贵军泊船等候,容我等上报请示!”
阮小七岂会跟他废话?他回头对炮长下令:“目标,水寨寨门左侧空地,放一炮,给他们提个醒!”
“得令!”炮长狞笑一声,调整炮口。
“轰!”一声巨响,一枚实心弹呼啸而出,准确地砸在寨门左侧十几步远的空地上,溅起漫天泥土!
这一炮,如同惊雷,把寨墙上的守军吓得魂飞魄散!那都头更是面如土色,他没想到对方竟敢直接开炮!
“再不开门,下一炮,就打你的寨门!”阮小七运足内力,声音如同炸雷,传遍水寨。
守军哪见过这等阵势?以往盘查商船、勒索百姓的威风荡然无存。在黑洞洞的炮口威胁下,寨门吱呀呀地缓缓打开。阮小七命令一艘快船先行入寨“检查”,确认无埋伏后,才率领舰队缓缓驶过。过寨时,联邦水兵刀出鞘,枪在手,虎视眈眈,守军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拔掉老鸹口水寨这个钉子后,阮小七舰队继续北上。沿途又遇到几处类似的水寨,有的望风而降,开门放行;有的试图顽抗,被联邦炮舰几轮炮火轰击,寨墙崩塌,守军溃散,战船被俘或被焚。阮小七采取的策略是:对于主动配合的,秋毫无犯;对于负隅顽抗的,坚决打击,缴获的物资补充军需,俘虏的官兵经教育后,愿留者收编,愿走者发放路费遣散。同时,他在每个重要节点都留下少量舰船和陆战队驻守,建立联邦自己的水上补给站和警戒哨。
消息传开,黄河下游的朝廷水军闻风丧胆,再无人敢阻拦联邦的粮船。阮小七舰队一路势如破竹,很快抵达沧州,与陆上的凌振大军取得了联系。凌振大喜,立即命人在沧州建立大型转运码头,由阮小七的水师负责护卫,来自后方的物资源源不断在此卸船,再通过陆路安全运往前线。联邦的补给线变得空前稳固和高效。
然而,阮小七并未满足于此。他的目光投向了更北方的黄河支流——滹沱河。这条河流经真定府,若能控制滹沱河下游,联邦水师便可直接威胁真定城下,甚至为攻城部队提供火力支援。
“凌帅,盟主!”阮小七在军事会议上提出建议,“让俺老七带几艘炮舰,沿着滹沱河摸上去!能打掉辽狗的水上据点最好,就算不能,也要让他们睡不安稳!还能给攻城的兄弟提供点炮火帮忙!”
凌振与王凌峰、吴用商议后,认为此计可行,既能锻炼水军,又能开辟新战线,牵制敌军。遂命阮小七率一支分舰队,试探性进入滹沱河。
阮小七亲率三艘“镇远”级炮舰和数艘快船,逆流而上。滹沱河河道不如黄河宽阔,但水量充沛。航行不久,便发现辽军在河边设置的一处木质了望塔和少量巡逻船。阮小七二话不说,下令炮击!火炮轰鸣,木塔应声而倒,辽军小船见状,仓皇逃窜。联邦水师的出现,完全出乎辽军意料,他们从未在内河战斗中遭遇过如此猛烈的炮火。阮小七舰队一路清剿小股辽军,扫清障碍,虽然未能直接攻击真定城墙(射程和角度问题),但其存在,极大地震慑了真定守军,使其腹背受敌之感更浓。
阮小七水师的北上行动,彻底粉碎了朝廷企图从水路扼制联邦后勤的阴谋,并将联邦的立体作战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。一条打不垮、切不断的后勤动脉,为前线战事提供了坚实的保障。当满载粮草军械的联邦船只,在“替天行道”旗的指引下,自由航行在黄河之上时,所有人都明白,朝廷对这片水域的控制权,已经易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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