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奸肃清的余波尚未平息,看守囚室的亲兵便惊慌来报:那名重伤被俘的皮货店掌柜,在严加看管下,竟于深夜口吐黑血而亡!经验毒的军医断定是中了某种缓发性剧毒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在囚室墙壁上,发现了用死者鲜血画下的一个诡异图案——并非凌振的暗记,而是一个扭曲的蛇形符号!这意味着,潜伏在北疆的暗桩,可能并非只有蒋敬一系!
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,帅府内烛火通明,却驱不散那股骤然降临的寒意。林冲刚合眼不到一个时辰,就被亲兵队长张洪急促的敲门声惊醒。听完张洪面色惨白的禀报,林冲睡意全无,一股比昨夜面对千军万马时更深的寒意,瞬间窜遍全身。
他快步走向临时设立的秘密囚室,脚步甚至有些踉跄。囚室门口,几名值守的亲兵面无人色,垂首肃立,大气不敢出。室内,那皮货店掌柜蜷缩在角落,七窍流出黑血,面目狰狞,已然气绝。最刺眼的,是旁边土墙上,那用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涂抹出的图案——一条扭曲盘绕的毒蛇,蛇头昂起,信子吐出,透着说不出的邪气。
军医战战兢兢地汇报:“林教头,此毒……极为罕见,毒性猛烈却发作缓慢,应是早已服下,定时发作,无药可解。这……这图案,绝非濒死之人胡乱所画,定有深意!”
林冲死死盯着那蛇形符号,瞳孔收缩如针尖。蒋敬司的暗桩,用的是腰牌和密信,是官僚体系的那一套。而这毒蛇……阴狠、诡秘、带着一股江湖邪气,完全是另一种路数!北疆这块地,除了也速该、朝廷、以及内乱的梁山势力,竟然还藏着第四方?!
这第四方是谁?是敌是友?他们为何要灭口?是怕这掌柜泄露更多秘密?还是……这掌柜本身,就是双面甚至三面间谍?这蛇形符号,是警告?是标识?还是某种联络信号?
无数个疑问,如同冰冷的毒蛇,缠绕上林冲的心头,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。他原以为揪出了蒋敬的钉子,肃清了内患,可以专心对外。没想到,刚扒开一层迷雾,底下是更深的、更黑暗的深渊!
“昨夜至今,有谁接触过囚犯?送过饭食饮水?”林冲的声音冰冷刺骨,目光如刀般扫过值守的亲兵。
亲兵队长噗通跪地,声音发颤:“回林教头!除了军医换药,和……和卑职按例送过一次水,再无旁人!饭食饮水都是统一配给,经银针验过,并无异常啊!”
“验毒?”林冲冷笑,“若是早已埋入体内的缓释之毒,验食水有何用?”他走到尸体旁,仔细查看,果然在其指甲缝和牙齿根部,发现了一些细微的、不同于血污的暗蓝色残留物。“好高明的手段!好狠辣的心肠!”
这意味着,这个掌柜可能在被捕前就已服毒,或者……在被捕后,有极高明的人,用某种他无法察觉的方式,将毒药送入了其口中!无论是哪种可能,都说明对方潜伏之深、手段之诡异,远超想象!
“此事,还有谁知道?”林冲直起身,环视众人,目光森然。
“就……就值守的弟兄和军医……”队长冷汗直流。
“听着!”林冲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,“今日之事,乃绝密中的绝密!若有一字泄露,在场所有人,连同家小,皆按通敌论处,格杀勿论!明白吗?”
“明白!”众人吓得魂飞魄散,齐声应道。
“将尸体秘密处理掉,痕迹抹除!这间囚室,彻底封存,未经我允许,任何人不得靠近!”林冲下令,“张洪,增派双倍心腹,严密看守其他在押人犯,饮食起居,你亲自经手,绝不能再出纰漏!”
“得令!”
处理完现场,林冲回到帅府,独自面对摇曳的烛火,心乱如麻。蛇形符号像梦魇般在他脑海中盘旋。这突然出现的第三方,彻底打乱了他的认知。他们目的何在?是针对梁山?还是针对也速该或朝廷?或者……三者皆在其算计之中?
他想起之前那支神秘的苍狼骑兵,他们的出现和退去也充满谜团。这蛇形势力,与那苍狼骑兵,是否有关联?是同一股势力的不同分支,还是相互敌对的双方?
凌帅留下的暗记指向蒋敬,而这蛇形符号又指向谁?凌帅是否也知道这第四方的存在?他的南下和中伏,是否也与这蛇形势力有关?
越想,越觉得扑朔迷离,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,早已将北疆,乃至整个天下,都笼罩其中。而他和梁山,只是网中挣扎的猎物之一。
“不能乱!必须稳住!”林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深吸一口气。当前最紧要的,不是弄清所有谜团,而是确保北疆防线不能从内部崩溃!
他立刻采取了一系列措施:
第一,严密封锁消息。将掌柜暴毙之事控制在最小范围,对外宣称其伤重不治。蛇形符号的存在,仅限他和张洪等绝对核心知晓。
第二,加强内部肃查。以肃清蒋敬余孽为由,对全军进行新一轮更隐秘、更细致的排查,重点查找任何与蛇形符号可能相关的线索,如纹身、信物、异常言行等。但手法必须更加隐蔽,以免打草惊蛇,引来这更危险的第三方。
第三,改变通讯方式。废弃原有部分可能被渗透的联络渠道,启用只有他和极少数心腹知晓的备用密语和传递方式,确保与古北口、云州等地的联系安全。
第四,暗中调查。派出手下最精干、最忠诚的“夜枭”精锐,不再仅仅调查蒋敬和朝廷,而是开始秘密探访北疆各地的江湖势力、秘密会社、乃至一些背景复杂的商队,寻找与蛇形符号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。
命令一道道秘密下达,居庸关在表面平静下,开始了另一场更加凶险、更加无声的暗战。林冲感觉自己如同在黑暗中行走,脚下可能每一步都是陷阱。他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,行事愈发谨慎、果决,甚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。
数日过去,内部肃查并未发现新的蛇形线索,那神秘的第三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。但林冲不敢有丝毫松懈,他知道,毒蛇潜伏越深,发动攻击时就越致命。
这天深夜,林冲正在灯下研究北疆地图,试图从地理格局上分析那神秘势力的可能藏身之处时,张洪悄然入内,脸色凝重地递上一份刚刚收到的、用最新密语写就的飞鸽传书。
“林教头,古北口杨志将军密报,他在清剿关外一股马匪时,在其巢穴中,发现了一些刻有类似狼头图案的箭簇和……一小块绣着扭曲蛇纹的破布。”
狼头?蛇纹?
林冲接过密报,看着上面简单的描述,心中巨震!苍狼与毒蛇,竟然同时出现了!而且是在关外的马匪巢穴?这绝非巧合!
难道……那支神秘的苍狼骑兵,与这新出现的蛇形势力,并非一体,而是……相互敌对?他们在关外发生过冲突?而这股马匪,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?
迷雾,似乎更浓了。但一线新的曙光,也隐约闪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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