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动山摇的第二次爆炸,将半个居庸关都震得剧烈摇晃!西南角城墙根基处,浓烟与火光冲天而起,碎石砖块如同雨点般飞溅!一段近十丈长的城墙,在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,轰然塌陷出一个巨大的缺口!也速该的军队发出了震天的欢呼,如同潮水般涌向那致命的缺口!真正的杀招,原来藏在这里!林冲目眦欲裂,嘶声怒吼:“堵住缺口!死也要堵住!” 最后的决战,在血与火中,骤然降临!
那一声巨响,仿佛天崩地裂!居庸关西南角,烟尘如同蘑菇云般腾起,碎石断木激射,坚固的关墙像被巨兽啃掉了一大块,露出一个狰狞的、足以让数骑并行的巨大豁口!关内关外,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,随即,蒙古军阵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吼,而守军则面如死灰!
林冲正在东段城墙搏杀,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剧烈震动和西南方向冲天的火光烟尘,心瞬间沉到了无底深渊!最坏的情况,还是发生了!敌人的炸城阴谋,成功了!
“林帅!西南角……城塌了!”一名浑身是血的校尉连滚带爬地跑来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看见了!”林冲一把抹去溅在脸上的血污,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红光,那不是恐惧,而是被逼到绝境后的疯狂和决绝!“张洪!这里交给你!顶住!其他人,能动的,跟我来!”
他甚至来不及多言,抓起蛇矛,如同旋风般冲下城墙,朝着爆炸的方向狂奔而去。身后,还能战斗的亲兵和将领们,红着眼睛,嘶吼着跟上。他们知道,缺口一开,意味着什么!这是最后的时刻了!
冲到近前,景象更是触目惊心。那段城墙完全坍塌,砖石土木堆积成一座小山,但中间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、直通关内的通道。浓烟尚未散尽,焦糊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,令人作呕。缺口内外,已经爆发了惨烈至极的肉搏战!先冲进来的蒙古悍卒和拼死堵上去的梁山守军,如同两股洪流,狠狠撞在一起!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,惨叫声、怒吼声、兵器碰撞声震耳欲聋!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,尸体迅速堆积起来。
“杀!把胡狗赶出去!”林冲咆哮一声,如同猛虎下山,直接杀入战团最激烈处!丈八蛇矛化作一道索命银光,所过之处,人仰马翻,瞬间清空了一小片区域。他的出现,像一剂强心针,注入了几近崩溃的守军心中。
“林帅来了!杀啊!”残存的守军爆发出最后的血勇,死死钉在缺口处,用身体、用残破的兵器,与潮水般涌来的敌军进行着最残酷的消耗。
但敌军太多了!也速该显然将主力全部压向了这个缺口,骑兵下马,重甲步兵在前,弓箭手在后抛射,攻势一浪高过一浪。守军兵力本就捉襟见肘,装备残破,全凭一股血气在支撑,伤亡速度惊人。缺口在一点点地被扩大,防线在一步步地向后压缩。
“顶住!用尸体也要堵住!”林冲浑身浴血,蛇矛都快舞成了风车,他自己也记不清刺翻了多少敌人,手臂酸麻,虎口崩裂,但眼神依旧凶狠如狼。他知道,退一步,就是万丈深渊!
“火油!还有没有火油?!”林冲嘶声吼道。
“林帅!最后几罐火油,在东城头,来不及运过来了!”一名军官绝望地回应。
“拆房子!把能烧的都扔过来!点火!烧出一条火墙!”林冲当机立断。
幸存的百姓和辅兵们,此刻也红了眼,疯狂地拆毁附近的房屋,将门窗、梁柱甚至家具,拼命扔向缺口,守军则用最后一点火种引燃。一道稀稀拉拉的火墙勉强升起,暂时阻隔了敌军的冲击,但谁都清楚,这坚持不了多久。
战斗从深夜持续到黎明,缺口处的争夺已到了白热化。守军的尸体和敌军的尸体混杂在一起,堆积如山,几乎要将缺口重新堵上。林冲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倒下,他自己也身负数伤,左臂被流矢擦过,鲜血淋漓,全靠一股意志力在支撑。守军能战之士,已不足千人,且个个带伤,疲惫到了极点。而也速该的军队,依旧如同无穷无尽。
“林帅……弟兄们……快打光了……”一名断了一只手的校尉,靠在残垣断壁上,喘着粗气,眼神涣散。
林冲拄着蛇矛,剧烈喘息着,望着缺口外依旧黑压压的敌军,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凉。难道……真的守不住了吗?梁山的气数,真的要尽于此地?
不!只要还有一口气在!
他猛地挺直身躯,声音沙哑却传遍了整个战场:“梁山的好汉们!今日,便是我等报效盟主、血染沙场之时!身后是千万百姓,脚下是汉家国土!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!杀——!”
“杀——!”残存的守军发出了最后的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咆哮,准备进行最后的冲锋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、玉石俱焚之际——
“呜——嗡——!”
一阵低沉、苍凉、却充满力量的号角声,突然从也速该大军侧后的远方响起!这号角声,不同于蒙古军的任何一种号令,带着一种古老而蛮荒的气息!
紧接着,地平线上,尘头大起!一支规模不小的骑兵队伍,如同神兵天降,出现在也速该军的侧翼!他们不打旗号,但为首一杆大纛上,隐约可见一只奔腾的苍狼图案!
是他们!是那支曾经出现过的神秘苍狼骑兵!
这支骑兵的出现,完全出乎也速该的预料!蒙古军的侧后方瞬间大乱!苍狼骑兵冲锋势头极猛,如同一把烧红的尖刀,狠狠插入了也速该军阵的软肋!也速该不得不慌忙分兵应对,正面攻击缺口的压力骤然一减!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濒死的守军都愣住了。
“援军?是援军?!”有人不敢置信地嘶喊。
林冲也愣住了,但他瞬间反应过来!不管来者是敌是友,这是唯一的机会!
“天不亡我梁山!弟兄们!反击!把胡狗赶出去!”林冲用尽最后力气,举起蛇矛,发出了震天的怒吼!
希望,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,瞬间点燃了所有守军最后的潜能!原本摇摇欲坠的防线,竟然奇迹般地稳固下来,甚至发起了反冲击!缺口处的蒙古军腹背受敌,阵脚大乱,开始向后溃退!
战场形势,在瞬息之间,发生了惊天逆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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