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问珠用蜜给的槐花蜜做了两瓮蜜饯,一半分给部落的老弱,一半留着当零嘴。这天上午,她想着之前涛说西边树林有野兔出没,便打算做个简易的捕兽陷阱——用藤蔓编网,配合触发式的木架,既能抓到猎物,又不会伤着小动物,正好给部落添点新鲜肉。
“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?”徐问珠蹲在树林里,调整着藤蔓网的角度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,伴随着一声带着嘲讽的冷哼。
“就这破网子,还想抓野兔?怕不是等会儿被风一吹就散了。”
徐问珠回头,只见一个身材劲瘦的兽人站在不远处,双手抱胸,眼神桀骜地扫过她的陷阱。他大概一米八五左右,比凌稍矮,却透着一股野性的凌厉。黑色短发利落地支棱着,额前碎发下是一双浅灰色的狼眼,眼尾上挑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衅;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,脖颈处有一道浅疤,顺着锁骨往下延伸,添了几分凶相。
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兽皮短装,腰间系着粗麻绳,挂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石刀;身后是一条蓬松的黑色狼尾,此刻正不耐烦地甩了甩,扫过地上的落叶;耳尖是黑色的狼耳,顶端带着一点白色绒毛,却不像栗的耳朵那样软萌,反而透着警惕。
“你谁啊?我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?”徐问珠站起身,叉着腰,一点没被他的气势吓住——毕竟见过凌的冷、烈的威,眼前这兽人虽然看着凶,语气却像个故意找茬的小孩。
兽人挑了挑眉,往前走了两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“野,灰狼兽人。部落里还没见过这么笨的雌性,编个网都歪歪扭扭,别等会儿猎物没抓到,自己先摔进陷阱里。”
“我这是第一次做!”徐问珠有点气,伸手拍了拍藤蔓网,“而且这网子很结实,我编了三层,触发木架也固定好了,肯定能抓到野兔!”
“呵,第一次就敢来树林里瞎折腾?”野嗤笑一声,抬脚踢了踢旁边的木架,“这破木头都没削尖,触发机关也歪了,等野兔踩上去,顶多晃两下,人家该跑还是跑。”
徐问珠被他说得一噎,低头看了看木架——确实,她刚才固定的时候没注意,木架的支撑点有点偏。可她就是不服气,仰着头跟他呛:“那你厉害你做一个啊!光说不练有什么用?”
野像是没料到她会反问,愣了一下,随即眼神更凶了:“我用得着跟你一个笨雌性较劲?要不是路过,谁耐烦管你能不能抓到猎物。”话虽这么说,他却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木,从腰间摸出石刀,“唰唰”几下就削出了尖锐的木楔,动作利落得让徐问珠都看呆了。
他把削好的木楔塞进木架底部,又调整了藤蔓网的触发绳,手指翻飞间,原本有点松散的陷阱瞬间变得紧实。做完这一切,他拍了拍手上的木屑,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:“行了,这样勉强能用。不过别抱太大希望,西边的野兔精得很,你这陷阱也就骗骗刚出生的幼崽。”
徐问珠看着被修好的陷阱,心里有点别扭——明明是来帮忙的,嘴却这么硬。她抿了抿唇,小声说:“……谢了。”
“谁要你谢?”野立刻别过脸,耳尖却悄悄红了一点,“我就是怕你等会儿抓不到猎物,哭哭啼啼地回部落,连累大家跟着担心。”
这话刚说完,旁边的草丛突然动了动,一只灰棕色的野兔从里面窜出来,正好朝着陷阱的方向跑去!徐问珠眼睛一亮,刚想喊“小心”,野兔已经踩中了触发绳——“哗啦”一声,藤蔓网瞬间收紧,把野兔裹得严严实实。
“抓到了!”徐问珠兴奋地跑过去,蹲在网边看着挣扎的野兔,抬头对野扬了扬下巴,“你看!我就说能抓到吧!”
野的眼神闪了闪,别过脸,假装看别处:“运气好而已,下次可没这么巧。”话虽这么说,他却走到网边,用石刀小心翼翼地割开藤蔓的一角,把野兔拎了出来——动作轻得怕伤着兔子,跟他凶巴巴的样子完全不符。
“你小心点,别弄伤它,我们可以养起来,以后就能有兔肉吃了。”徐问珠赶紧叮嘱。
野手一顿,低头看了看怀里乖乖待着的野兔,又看了看徐问珠紧张的样子,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,很快又压了下去:“养着?你知道怎么喂?要是死了,还不如现在烤了吃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!”徐问珠从随身的竹篮里拿出几颗晒干的野果,“可以喂它吃野果和青草,我还能在木屋旁边搭个兔笼,保证把它养得肥肥的。”
野没再反驳,拎着野兔跟在她身后,一路沉默地往部落走。路过一条小溪时,徐问珠蹲下来洗手,没注意脚下的石头滑,身体一歪就要摔进水里——野眼疾手快,伸手抓住她的手腕,用力把她拉了回来。
“笨手笨脚的,连走路都不会。”他皱着眉,语气里满是嫌弃,手却没松开,直到确认她站稳了才放开,还顺手帮她拍了拍沾在裙摆上的泥土。
徐问珠揉了揉被抓得有点疼的手腕,小声嘟囔:“谁让石头太滑了……而且明明是你救了我,还说我笨。”
野的耳尖又红了,快步往前走了两步,拉开距离:“我就是不想你摔进水里感冒,到时候还要泽给你熬药,浪费草药。”
两人刚走到部落门口,就碰到了来找徐问珠的凌。凌看到野拎着野兔,还跟徐问珠走在一起,金棕色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,快步走过去,把徐问珠拉到自己身边,警惕地看着野:“你跟她在一起干什么?”
“路过,顺手帮了个忙。”野挑了挑眉,一点不怕凌的气场,把野兔递给徐问珠,“你的猎物,拿着。”
徐问珠接过野兔,刚想说话,涛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:“珠珠!你抓到野兔啦?哇!野,你怎么跟珠珠在一起?你不是向来不跟雌性走这么近的吗?”
野的脸瞬间黑了,瞪了涛一眼:“多管闲事。”说完,转身就走,走了两步又回头,对徐问珠丢下一句“下次别一个人去树林,蠢得很”,才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部落的小巷里。
涛挠了挠头,疑惑地说:“野今天有点奇怪哦,平时他都不理人的,还帮你抓野兔,难道是转性了?”
凌的脸色依旧不好,握住徐问珠的手:“以后离他远点,他性格太野,容易惹麻烦。”
徐问珠却笑了,晃了晃手里的野兔:“我觉得他也没那么坏,就是嘴硬而已。你看,他还帮我修了陷阱,救了我呢。”
她不知道,野走回自己的木屋后,靠在门后,摸了摸刚才拉过她手腕的手指——指尖好像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,软软的,跟部落里其他雌性粗糙的手完全不一样。他皱了皱眉,骂了句“真是麻烦”,却忍不住想起她刚才兴奋地喊“抓到了”的样子,耳朵又悄悄红了。
第二天一早,徐问珠在木屋旁边搭兔笼,刚把木架搭好,就看到野扛着一根粗木头走过来,“咚”地放在她面前。
“这木头结实,用来做兔笼底,免得兔子跑了。”他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,却蹲下来帮她锯木头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徐问珠有点惊讶。
“路过,看到你笨手笨脚的,怕你搭到天黑都搭不好。”野头也不抬,手里的石锯却很稳,锯出来的木头边缘很整齐。
徐问珠没拆穿他——部落的木屋都在东边,他要去西边打猎,根本不会“路过”这里。她蹲在他身边,递给他一块擦汗的麻布:“谢谢你啊,野。”
野接过麻布,胡乱擦了擦脸,耳尖又红了:“说了不用谢,我就是……就是怕你把兔子养死了,浪费粮食。”
两人一起搭兔笼,徐问珠递工具,野锯木头、钉木架,配合得意外地默契。偶尔徐问珠说错话,野会毫不客气地怼她,可手上的动作却会慢下来,等她跟上;看到她被木刺扎到手,他会皱着眉骂她“不小心”,却会拿出自己的草药膏,小心翼翼地帮她涂。
兔笼搭好后,徐问珠把野兔放进去,看着兔子在里面蹦蹦跳跳,开心地对野说:“你看!是不是很好看?以后我们就能养更多兔子了!”
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,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桀骜的样子:“也就那样吧。我走了,要去打猎了。”
他转身走了,徐问珠却在兔笼旁边发现了一小捆新鲜的青草——是野刚才放在那里的,还带着露水,显然是特意给兔子摘的。
徐问珠忍不住笑了。这个反骨的灰狼兽人,嘴上像抹了刺,心里却比谁都软。她知道,以后的日子里,这个“嘴硬心软”的野哥,会成为她身边最特别的存在,用他自己的方式,陪着她,护着她。而他们之间的“欢喜冤家”日常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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