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槐村的老槐树在晨光里投下细长的影子,我们牵着骆驼走在土路上,身后的呼喊声渐渐远了,却仍能清晰听见老里正那句 “记得把麦种分给遭难的村”—— 像颗落在心尖的石子,漾开的涟漪里全是沉甸甸的牵挂。小木坐在骆驼背上,怀里抱着灵虫笼,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麦秆小蚂蚱,时不时回头望一眼,直到枯槐村的屋顶彻底消失在土坡尽头。
“赵地的土脉气在慢慢变弱,前面该到魏地的‘石脉带’了。” 周玄勒了勒缰绳,玄鸟杖的蓝光贴着地面探去,不再像之前那样在土粒间顺畅游走,反而多了几分滞涩,偶尔碰到埋在土里的碎石,蓝光会轻轻弹起,像触到了坚硬的屏障,“魏地多山石,地脉藏在石缝里,比土脉难感应,也更容易被邪术师破坏 —— 石头硬,一旦被堵,疏通起来更费劲。”
我摸了摸行囊里的麦种袋,饱满的颗粒隔着麻布仍能清晰触碰,袋口还沾着几根枯槐村的麦秆,带着淡淡的土香。这袋麦种不仅是粮食,更像个信物,提醒我们每走一步,都要记得把 “生” 的希望传下去 —— 就像老里正说的,遇到遭难的村庄,就分些麦种,让地脉的气跟着种子一起扎根。
【第一幕:土石交界观脉变,残咒未散显隐忧】
走了约莫两个时辰,脚下的土路渐渐多了碎石,原本松软的土粒变成了嵌在石缝里的褐黄,踩上去 “咯吱” 作响。前方出现一道低矮的石坡,坡上的石块泛着青灰,石缝里几乎看不到野草,只有几株耐旱的酸枣树,枝条光秃秃的,连片叶子都没有。
“这是‘土石隘口’,赵地土脉和魏地石脉的分界。” 苏清月掏出护脉鉴邪镜,镜面映出石坡下的景象 —— 石缝里缠着淡淡的黑丝,像之前枯槐村遇到的腐脉气,却更稀薄、更顽固,紧紧贴在石面上,像层洗不掉的污渍,“是邪术师留下的‘残咒’,没完全散去,还在慢慢腐蚀石脉的表皮。”
小木抱着灵虫笼滑下骆驼,灵虫们的绿光落在石缝上,轻轻晃了晃,却没能像之前那样驱散邪气,反而被黑丝缠了几根,绿光瞬间暗了几分。“陈大哥,这邪气好‘硬’,灵虫说它们钻不进去,石缝里的地脉气也堵得慌。”
我蹲下身,指尖触到石块,冰凉的石面透着股 “死沉”—— 是石脉被残咒压制的征兆。之前在赵地遇到的腐脉气是 “软腐”,能用水脉润、脉火燃;这石缝里的残咒是 “硬蚀”,像铁锈缠在铁器上,得用更温和却更坚韧的力量才能化开。
“玉如意的调和力或许能试试。” 我从怀里取出玉如意,温润的玉质刚触到石块,如意头的地脉图就亮起白光,顺着石缝往下渗。奇怪的是,白光没有直接冲散黑丝,反而像水渗进海绵,慢慢裹住黑丝,一点点软化它的硬度。玄鸟杖的蓝光趁机跟进,顺着白光开辟的缝隙,将黑丝一点点勾出石缝,被苏清月的镇邪鼎吸走。
“石脉比土脉‘刚’,不能用强力硬拆,得用玉如意的‘柔’去和。” 周玄蹲在石缝旁,看着白光与蓝光配合,“邪术师用残咒腐蚀石脉,就是看准了石脉硬、难疏通,只要表皮被蚀出缝,里面的地脉气就会慢慢流失,像人失血一样。”
【第二幕:隘口探源遇村人,石脉受损牵民生】
刚清理完一处石缝的残咒,就听到石坡后传来 “叮叮当当” 的凿击声 —— 一个背着竹篓的汉子正拿着凿子,在石块上敲敲打打,竹篓里装着几块泛着青灰的石头,上面还沾着没清理的碎石屑。
“老乡,你这是在凿啥?” 我喊了一声,汉子回过头,脸上沾着石粉,额头上满是汗珠,手里的凿子还在微微发抖。“俺是前面‘石界镇’的,来凿点‘脉石’回去 —— 村里的石磨盘裂了,用脉石掺在灰里能补,不然磨不了面,村里人都得吃生麦。”
汉子的话让我们心头一紧。石界镇的石磨盘用的是 “脉石”—— 藏着石脉气的石头,磨盘裂了,说明附近的石脉气不足,连脉石都失去了韧性。“你们村的石脉,是不是也出问题了?” 苏清月问,汉子点点头,叹了口气:“半个月前,石坡后面的‘脉石坑’突然塌了,里面的脉石都变成了碎渣,俺们只能来这隘口凿,可这里的石头越来越硬,还总沾着‘黑灰’,凿出来的脉石也不好用。”
跟着汉子往石界镇走,路上的碎石越来越多,镇口的石牌坊裂着道缝,上面刻的 “石脉永宁” 四个大字,有两个字已经掉了笔画,露出里面的青灰石芯。村里的房屋大多是石砌的,墙面上的石缝用灰抹过,却仍能看到新的裂纹,像老人脸上的皱纹,密密麻麻。
“俺们村靠石吃饭,石磨磨面、石臼舂米、石槽喂牲口,连盖房都用石。” 汉子领着我们走到村后的脉石坑,坑底积满了碎石渣,坑壁上的石缝里缠着和隘口一样的黑丝,“地师来看过,说是石脉‘堵’了,可没人会通 —— 再这么下去,别说磨盘,连房都要塌了。”
【第三幕:柔力化硬通石脉,脉石重生显生机】
村后的脉石坑边,围了不少村民,有抱着孩子的妇人,有扛着锄头的老人,还有拿着石匠工具的青年,眼里满是期盼。“壮士,你们能通石脉不?俺们村真的离不开石啊!” 老石匠颤巍巍地递来一把凿子,“这是俺爷爷传下来的,凿过无数脉石,现在却只能看着坑底的碎渣叹气。”
我握着凿子,指尖能摸到木柄上的包浆,是几代人用时光磨出来的温度。脉石坑底的石缝里,黑丝缠得更密,像张网,把石脉气牢牢困在里面。“石脉的‘堵’和土脉不一样,土脉是淤,石脉是‘塞’,得先化掉黑丝,再用脉火石的温度让石缝稍微张开,让地脉气能流出来。”
苏清月将脉火石放在坑边的石块上,橙光慢慢渗透石面,让冰凉的石头透出一丝暖意。我握着玉如意,白光顺着坑壁往下走,像温柔的手,一点点解开黑丝的缠绕。周玄则用玄鸟杖的蓝光,将化掉的黑丝引向坑外,被镇邪鼎吸走。
小木抱着灵虫笼蹲在坑边,灵虫们的绿光顺着石缝往下钻,像无数根细针,帮着白光找到隐藏的黑丝。“陈大哥,灵虫说坑底有块‘大脉石’,黑丝都缠在上面,只要把它弄干净,石脉气就能流出来了!”
我们顺着灵虫的绿光往坑底走,果然在坑中央发现一块半埋在碎石里的青灰脉石,石面上的黑丝像层壳,紧紧裹着它。玉如意的白光落在脉石上,慢慢渗透黑丝,脉石的温度渐渐升高,与脉火石的橙光呼应。“咔嚓” 一声,脉石上的黑丝裂开一道缝,淡青的地脉气顺着缝涌出来,像刚睡醒的泉水,瞬间充满了整个脉石坑。
老石匠激动地跳进坑底,用手摸了摸脉石:“活了!脉石活了!这温度,这手感,是俺们石界镇的脉石!” 村民们欢呼着跳进坑底,用凿子小心地清理脉石周围的碎石,青年们则扛着脉石往村里走,要去补裂开的石磨盘。
【第四幕:石镇辞行承新托,魏疆赴远守初心】
离开石界镇时,村民们在镇口摆了案,案上放着刚凿好的脉石、磨好的麦粉,还有老石匠连夜赶制的石制小摆件 —— 是个小小的玉如意形状,用脉石磨成,泛着淡青的光。“壮士,这脉石摆件您带上,魏地的石脉多,遇到难处时,它能帮您感应地脉气。” 老石匠把摆件递到我手里,“俺们已经派人去通知附近的石村,说石脉能通,让他们也别放弃,等着你们去帮忙。”
我握着脉石摆件,冰凉的石面透着温润的地脉气,与怀里的玉如意相互呼应。行囊里的麦种袋又轻了些 —— 我们分了些麦种给石界镇的村民,让他们种在石缝边的土洼里,让土脉的气也能滋养石脉,像老里正说的那样,让地脉的气传下去。
往魏地腹地走,脚下的碎石渐渐变成了青石路,玄鸟杖的蓝光不再滞涩,能顺着石缝顺畅游走,偶尔遇到残留的黑丝,灵虫们的绿光会主动上前,帮着化解。小木坐在骆驼上,手里把玩着脉石摆件,灵虫们的绿光落在摆件上,与淡青的石光交织,像颗小小的星星。
“魏地的石脉是天下地脉的‘骨架’,邪术师破坏它,就是想拆了地脉的架子。” 苏清月看着前方的石峰,“只要守住石脉,其他地脉就有支撑,北荒的血龙阵也难成气候。”
我望着前方的石峰,晨光落在青灰的石面上,泛着淡淡的光。怀里的玉如意、龙珠、寒脉晶、脉火石,还有新得的脉石摆件,五件器物的光在胸前轻轻交织,像五股细细的地脉,最终汇成一股暖流。行囊里的麦香还在,枯槐村的心意还在,石界镇的期盼也在 —— 这些心意,这些期盼,就是我们护脉的底气,是我们走向魏地、走向北荒的勇气。
“走吧,去魏地腹地。” 我勒紧骆驼的缰绳,玉如意的白光在石缝间跳跃,“带着枯槐村的麦种,带着石界镇的脉石,我们接着通石脉,接着护地脉,让魏地的石脉,也能像赵地的土脉、楚地的水脉一样,重新活过来。”
风里带着石缝的清凉,吹过我们的衣角,吹向远方的魏地腹地。这清凉里,藏着石脉的生机,藏着村民的期盼,藏着我们护脉的初心,将一直伴我们前行,直到魏地的石脉畅通,直到天下的地脉安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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