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刚的办事效率极高。第三天一早，李晓东刚到轧钢厂，就被厂长叫到办公室。这次厂长的态度比上次还要客气，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：“晓东啊，刚接到局里的调令，把你调到新成立的‘特殊设备采购办公室’，行政关系挂在轻工局，具体工作……由上面直接安排。”
厂长把调令递过来，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，措辞含糊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份量。李晓东心里明白，这是周老和赵刚的手笔，既把他从轧钢厂的人事漩涡里摘出来，又给了他一个更自由、更受保护的身份。
“谢谢厂长这些年的照顾。”李晓东接过调令，语气诚恳。
“哎，说什么照顾，是你自己有本事。”厂长拍拍他的肩膀，压低声音，“去了新单位好好干，以后轧钢厂这边有什么事，还得请你多关照。”
这话说得意味深长。李晓东知道，厂长这是看出他背后有人，在提前铺路。他笑了笑，没接话，转身回仓库收拾个人物品。
同事们听说他要调走，都围过来打听。李晓东只说是工作需要，具体去向不便透露。众人见他口风紧，也不好再问，只是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探究。
办完手续已是中午，李晓东没回四合院，直接去了赵刚约定的见面地点——北海公园附近的一处小院。这里闹中取静，院门普通，里面却别有洞天，青砖铺地，几丛翠竹掩映着月亮门，透着几分雅致。
赵刚正在葡萄架下等他，见他进来，笑着起身：“李同志，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了。周老说了，你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处理些‘特殊采购’事宜。”
李晓东会意。这所谓的“特殊设备采购办公室”，恐怕就是个幌子，真实目的是让他有个合理的身份，方便与周老他们联系，同时也能避开轧钢厂的眼线。
“这里很好，麻烦你们了。”李晓东在石凳上坐下。
“这是办公室钥匙，还有你的工作证。”赵刚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，“平时没什么具体事务，你可以自由安排时间。需要你出面的时候，我会提前联系。另外，周老让我转告你，沈阳那边第一台精密车床调试成功了，加工出的零件精度完全达标，项目组想请你过去看看，指导下一步工作。”
李晓东心里一喜。机床是工业之母，有了高精度加工能力，很多关键设备都能自己制造了，这意义非同小可。“好，我安排一下时间就过去。”
“还有件事，”赵刚神色严肃了些，“周老收到风声，最近确实有人在暗中调查与娄家有往来的人员，虽然暂时没查到你这儿，但还是要多加小心。你院里那位‘表妹’，尽量少出门。”
李晓东心头一紧：“我明白。”
从办公室出来，李晓东没直接回家，先去供销社买了些糖果点心，又割了二斤五花肉。回到四合院时，已是傍晚。秦淮茹正在厨房炒菜，见他提着东西回来，笑道：“今儿什么日子，买这么多好吃的？”
“调工作了，庆祝一下。”李晓东把肉递给她，“晚上包饺子吃。”
“调工作了？”梁拉娣抱着秀儿从屋里出来，“调哪儿去了？”
“轻工局下属的一个采购办，比厂里清闲。”李晓东简单解释了一句，没提周老和赵刚。
娄晓娥（杨蜜）正在廊下纳鞋底，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眼神交汇的瞬间，彼此都明白了——这调动绝非表面那么简单。她没多问，只是轻声说：“清闲点好，省得总出差。”
秦京茹最高兴，围着李晓东转：“晓东哥，以后你就能常在家了？”
“嗯，基本不用坐班，有事去点个卯就行。”李晓东摸摸她的头，“以后多陪陪你。”
晚饭是猪肉白菜馅饺子，配上蒜泥醋汁，吃得一家人满嘴流油。孩子们抢着吃，大毛二毛比赛谁吃得多，小当和槐花乖乖坐在小板凳上，腮帮子塞得鼓鼓的。看着这热闹温馨的场面，李晓东心里那点因调查带来的阴霾散了不少。
饭后，李晓东把调工作和周老的安排跟秦淮茹、娄晓娥、梁拉娣说了。三个女人都是经历过事的，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。
“这是好事。”秦淮茹率先开口，“有周老这层关系，一般人不敢轻易动咱们。就是晓娥妹子得更小心些，尽量别出院门。”
娄晓娥点头：“我知道，以后买菜做衣服这些事，都麻烦秦姐和拉娣姐了。”
梁拉娣拍着胸脯：“包在我身上！我看谁敢来咱院里找茬！”
“还有件事，”李晓东沉吟道，“龙须沟那院子，秦姐你抓紧时间收拾出来，该修的修，该补的补，再悄悄存些粮食进去。万一……真有那么一天，咱们能立刻搬过去。”
秦淮茹郑重点头：“我明天就去办。”
夜里，李晓东进了空间。灵植园里的作物长势旺盛，金黄的麦浪翻滚，玉米棒子粗壮得喜人。他收割了一茬小麦，又种下新的种子，看着黑土地在灵泉水的滋养下焕发生机，心里格外踏实。
有了这个空间，就算外面闹得天翻地覆，他们一家也能衣食无忧。更何况，他现在还有了国家的暗中保护，周老就是最大的靠山。只要小心谨慎，未必不能安然度过这段特殊时期。
从空间出来，他看到秦京茹已经睡着了，嘴角还带着笑意，颈间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他躺在她身边，轻轻握住她的手。这姑娘心思单纯，对他全心依赖，他必须护她周全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果然平静了许多。李晓东每天去“采购办”点个卯，大部分时间都在空间里研究技术图纸，或者去沈阳机床厂指导工作。有周老的手令，他一路畅通无阻，机床厂的老师傅们对这个年轻人佩服得五体投地，因为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技术难点。
四合院这边，秦淮茹和梁拉娣把龙须沟的院子收拾得利利索索，还悄悄囤了够吃半年的粮食。娄晓娥（杨蜜）几乎足不出户，戴着面具在院里帮忙做家务、带孩子，偶尔和秦淮茹学做针线，日子倒也安稳。
只有何雨水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。她发现“蜜蜜姐”看晓东哥的眼神，偶尔会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，不像表妹对表哥，倒像是……她不敢深想，只是默默地把这个发现藏在心里，对“蜜蜜姐”更加体贴。
这天，李晓东从沈阳回来，带了一包关外特产的山榛子。晚上，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剥榛子吃，其乐融融。窗外北风呼啸，屋里却暖意融融。秦京茹把剥好的榛子仁塞进李晓东嘴里，秦淮茹和梁拉娣说着家长里短，娄晓娥低头缝着衣服，嘴角带着浅笑，何雨水在灯下看书，偶尔抬头看看大家，眼里满是安心。
李晓东看着这一幕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，平凡却珍贵的温暖。无论外面如何风雨飘摇，只要这个家在，只要这些人在，他就有无穷的勇气和力量。
“对了，晓东，”秦淮茹忽然想起一事，“快过年了，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年货了？今年情况特殊，要不要简单点？”
“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。”李晓东抓了把榛子放在她面前，“今年是咱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，得热闹点。明天我去趟东单市场，多买点鱼啊肉啊，再扯点布，给你们每人做身新衣服。”
“真的？”秦京茹眼睛一亮，“我要红底带小花的布！”
“好，给你买。”李晓东笑着应下，又对娄晓娥说，“蜜蜜，你也挑个喜欢的颜色。”
娄晓娥抬起头，面具下的眼睛弯了弯：“哎，谢谢……表哥。”
这个称呼让大家都笑了起来，冲淡了连日来的紧张气氛。是啊，不管身份如何变换，他们是一家人，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。
夜深了，众人都回房休息。李晓东站在院里，看着满天星斗，长长舒了口气。前路依旧未知，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。有空间物资和技术傍身，有周老这层关系庇护，更有身边这些愿意与他同甘共苦的家人，他相信，再大的风浪，也终有平息的一天。
而现在，他要做的，就是过好眼前的每一天，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。年关将至，他希望这个年，能过得平安、温暖，让家里的每个人，都能暂时忘记外面的纷扰，沉浸在团圆的喜悦里。
北风依旧凛冽，但四合院里的灯光，却像暗夜中的灯塔，坚定而温暖地亮着，照亮着归家的人，也照亮着前行的路。李晓东知道，只要这盏灯不灭，希望就永远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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