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里，姜夏按照使用手册逐条给严斌讲解喵喵仔。
“喵喵仔是基于智能语音开发出来的，所有功能都可以通过语音唤醒，内置了员工日常qA，可以解答一些常见问题；同时嵌入了考勤管理系统、安全管理系统、库房管理系统等行政管理系统，为行政工作担负了大量繁琐的工作。当然，它还有一个吉祥物的功能，喵喵仔的原型是招财猫，站在公司门口摇手臂招财，老板们都喜欢......”
九月夏天没过完，姜夏穿着白色的v领衬衫，妥帖的深色西裤，简单干净，又很好看。
姜夏一边讲，一边和喵喵仔演示，严斌的眼睛却大部分落在她身上，她觉得很不自在。
原来下流的目光这么明显，不需怀疑和论证。
“我把使用手册的电子版发一份给你，你慢慢看，不懂问我或者问喵喵仔。”姜夏打算给他过一遍算了，他不是能听进去的样子。
“同类型公司的智能产品，要么能跑会跳，还能翻跟头，要么有特色技能，精密的可以做手术，憨的去干流水线，蠢的去当千斤顶；啥也不是的换赛道，去研究仿真，特别是人型机器人，皮肤好身材棒，比明星还起范。但这个机器猫有啥特色，除了会在门口扫脸开门，上个台阶都费劲，你觉得会有人对它感兴趣吗？”严斌盯着姜夏问。
严斌其实看不上这个机器猫，但他喜欢听她说话，面色温柔，语调婉转，难怪说南北差异大，不像家里的母老虎。
“内部反应还不错，能不能打开市场，还要靠严经理的功力了。”姜夏绕开他的视线，去拿纸巾擦喵喵仔，严斌手比脸还油腻，摸的喵喵仔身上都是指印。
严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，二郎腿翘的老高，“这东西能卖几个钱。”
姜夏没吱声，他打心里瞧不上，多说无益，搭着喵喵仔的手要出去，冷不丁听见他问：“听说你在和同事谈恋爱？
姜夏没反应过来，他又问了一遍：“你男朋友是哪个组的？”
“你想表达什么意思？”姜夏反问他。
“没什么意思？你不想说就算了。”严斌发现姜夏升起了防备心，哼笑，“我喜欢听八卦。”
屁！听八卦，听就好了，你问到当事人头上算什么？
“我还有工作，抱歉。”
姜夏领着喵喵仔走到门口，身后又飘来一句，“放心，我不会举报的。”
姜夏很想学时初一，对一切看不顺眼的人爆粗口。
国际科技展是各部门联办的，有专门的团队负责，严斌是南微的销售经理，展示喵喵仔是他的职责，但他把相关事宜都丢给姜夏，说词是他忙着接洽大项目。
展会三天，第一天是周五，观展的人不算多，严斌只出现了一两个小时，就不见踪影。姜夏被他叫过来协助的，却变成了喵喵仔的讲解员。
国际科技展，各大科技公司林立，展台一个比一个做的高级，石榴科技的展台也充满了高科技，在各种主力AI产品的掩盖下，喵喵仔很不起眼。
姜夏第一次参加这种展会，新奇盖过了对严斌的厌恶，她带着喵喵仔守在展台外面，有人过来，便带着喵喵仔主动打招呼，为石榴科技的展台拉人气。
喵喵仔的语音包被升级过好几代，除去行政任务，它其实是一个话痨，能天南地北的陪人聊天，还会好几种国内方言，切换自如，一人一猫一天站下来，虽然没有遇见对喵喵仔感兴趣的人，但给自己家展台引了不少流。
晚上闭馆前严斌回来开夕会，他一本正经的指点展台负责人孙晓明改产品陈列方式，让几个女员工明天穿超短裙热舞招揽人气。孙晓明也是技术出身，和严斌之前就认识，没有当面怼他，会后姜夏在洗手间听见他骂严斌绰号“傻x螳螂精”。
确实！
下班回去，姜夏换了衣服就去文峰家里帮忙照看奶猫，已经有人联系姜夏要领养小猫崽，需要尽早帮小猫习惯喝奶瓶。
文峰也在家，他难得不加班，两人弄完一窝猫，准备一起做晚饭。
相处一段时间了，姜夏知道文峰爱吃面食，见他在线上超市app里搜索生煎包，姜夏翻了翻他的冰箱和橱柜，面粉酵母和肉都有，便决定自己动手做。
揉面发面，剁肉和馅，这些环节已经长在姜夏的基因里，她一个人干的很麻利，文峰插不上手，抱着母野猫在边上观摩，“没想你居然会做生煎包，太神奇了。”
姜夏仔细的捏着包子上面的褶子，淡淡的说：“我以前在中东住宿舍，女生少，一起住的就有食堂的阿姨，闲的时候跟她学的。” 她不想提及家里的包子铺，他们之间还没到什么都可以说的程度。
“姜夏，你上一份工作为什么会辞职？”提到她翻译工作，文峰问她：“国企外派中东，工作稳定待遇好，相比当下的行政工作，你的语言能力一点用不上。”
“那时候干的不开心。”
姜夏的回答很笼统，但文峰并不追问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职业规划？助理类的岗位门槛很低，上限也低。”文峰继续问，“我以前部门的行政助理是学英语的，在公司干了三年，业余时间考了教师资格证，结婚后就去当老师了。”
“嗯，可我学阿拉伯语，很小众。”姜夏懂文峰的意思，他们如果往长久考虑，势必不能待在同一个部门，她没有突出的能力，老师这种稳定的职业比较适合她。
文峰见她回应很淡，便笑说：“这个可以慢慢考虑，不急。”
“以后上下班你不要和我一起，在公司我们尽量少说话。”姜夏停下手中的活，抬头对他说：“公司不鼓励内部员工谈恋爱，以免被人盯上，到时候被人拿出来说事。”
想到严斌的嘴脸，姜夏心里就不踏实，她自己不打紧，她只是一个没前途的小助理，而文峰不一样，他在石榴科技干了好几年，肯定是要往上走的。而且智能驾驶项目组建迅速，现在京北这边的技术人员已经扩展到一百多人，文峰作为骨干，发展前景势必会好。
“好，以后注意。”文峰应道。
晚上吃完生煎，已经快十点，姜夏收拾厨房，文峰一直站在边上看她，眼神追着她，欲言又止。姜夏紧张到手滑，碎了一个白瓷碗，刺耳的声音划开了文峰的意念。
姜夏也暗暗松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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