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图片中一个半挂车边，一只看上去非常迷你的人手正抚摸着一个巨大的众生平等弹。
“我要截图发我老板，让他看看，摸鱼的不止吃草料的牛马，还有吃皇粮的牛马。”
“哈哈哈，你这个牛马就很灵性，众生皆牛马是吧。”
聊天内容已经歪得没边，女白领铎（duo二声）欢关闭群聊，给王衍打电话。
铎欢：“今天怎么说？”
王衍正在写案件资料，敲击键盘的声音一直没停过。“我那天那个案子没处理完，你昨天刚接的离婚案弄好了？”
“嗐，甭提了。”铎欢瘫在了老板椅里。
“怎么，还有你觉得难办的案子？”王衍调侃。
“不是难办，她跟我说了她的情况，诉讼离婚是没问题的。”
“那你怎么这副模样？”
“她没钱。结婚三十几年，没有过工作，跟家里联系得也少，在这里属于举目无亲。”
王衍语气轻松。“接不了的案子你公事公办呗，愁啥啊？”
铎欢啧了一声。
王衍停下打字的动作，看向还在通话的手机。“怎么？有想法？想无偿接这案子？”
铎欢沉吟了片刻道。“这个女人太可怜了，她跟我说，如果不是程老板和我们，她昨天应该已经从十二楼跳下去了。”
王衍面容严肃起来，拿起手机。“怎么回事？”
于是铎欢就将黄淑梅的情况跟王衍说了。
“所以说，恋爱脑真的害人害己。”听罢黄淑梅的故事，王衍忍不住吐槽。
“嗯哼。”
“那你现在是怎么个意思？”王衍问。
“我昨天看程老板还挺维护她，看在同为女人又都是程老板食客的面子上，我还挺想帮她的。但咱律所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没有无偿法律援助的项目，我私自接这案子，回头就得让老章给我踹咯。”
“你就没个其他律所可以接无偿法律援助的朋友？”
“你有？”听到对面嫌弃的语气，铎欢翻了个白眼。
“我没有。”王衍顿了顿，就在铎欢要出言互嘲时，他大喘气道。“你问老章啊，是他不让接这种案子，你得让他想办法解决啊。”
“嗷~~~~”铎欢秒懂，意味深长。“了改了改，损还是你损啊。”
“怎么说话的，给你个这么妙的点子，你就这么对恩人？”
铎欢倒也敞亮，笑着道。“程老板的小吃，一个星期行了吧？”
王衍声音里带着笑。“是请客还是把你的那份给我？”
铎欢拔高了音调。“我的给你，你可想得真美！”
王衍故作不满。“那你也太抠了，谁不知道程老板的小吃便宜。”
铎欢：“爱要不要。”
王衍：“对恩人你就这态度？一点起码的尊重都没有。”
铎欢：“您爱要不要。”
王衍：“……”
尘土飞扬的施工现场，罗曼巡视完回到办公室，就看到刘辰浩在手机上打字打得飞起。
“干嘛呢？”罗曼解下安全帽问。
刘辰浩没有抬头，随口回答。“在聊程老板啥时候摆摊。”
罗曼一听，赶紧拿出手机看群。
将历史记录都浏览了一遍，罗曼有点绷不住了。“老板，对于没有吃到程老板小吃的员工，你怎么补偿？”
刘辰浩这才愿意抬头，笑着看向罗曼。“你老板也没吃到，我跟谁要补偿。”
罗曼朝沙发上努努嘴。
刘辰浩看向沙发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韩墨。
睡梦中的韩墨似有所感，翻了个身，从平躺变成了背对俩人。
罗曼：“他在装睡？”
刘辰浩：“没有，他真睡着了。不信你看，老韩，市监局的来人了。”
韩墨：“……呼……呼……”
“我就说吧。”刘辰浩耸耸肩。
罗曼摇摇头。“你的召唤方式不对。”
刘辰浩挑眉。
罗曼轻咳一声。“程老板到楼下卖小吃了。”
“噌”
晕头转向的男人扶着发懵的脑袋。“卧槽，那你俩还不赶紧下去排队占位置。”
刘辰浩笑了。“行，还是你行。相处这么短时间，你比我了解他。”
罗曼撇撇嘴。
既然人已经被弄醒了，刘辰浩干脆叫上还在监督施工现场的苏宇凡，上午的工作结束，四人驱车去市中心排队买小吃。
昨天知道程然出摊时，已经是他们午休结束以后了，那会儿赶过去肯定买不到程老板的小吃。
今天过去应该刚刚好……吧？
好，好个屁。
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市中心，结果在高架上就堵了，没半个小时别想出高架。
几人脸色出奇的一致，一致的难看。
以程老板说走就走的个性，他的小吃真是吃一次少一次，说不定下次就遇不到正好被食客群里的人看到。
想到这里，几人内心焦灼不已。
同样焦灼的何止他们，还有午休一下班就冲出公司，赶往市中心的其他食客。
以及……程老板本人。
程然：“……”
一线城市哪都好，就是交通太拥堵。
把小吃摊老板也给堵路上了。
程然十一点左右就出摊了，结果十二点半还在二环外。
就纯纯应了聊天群里食客那句话。
不出意外的话，真的出意外了。
程然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龙，再看了看时间。
好，今日摆摊地点就在下一个十字路拐弯吧，他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个菜市场来着。
任务完成，主打一个随缘摆摊，随缘偶遇食客。
“卧槽，老公你快看，那是不是程老板的小吃摊？”等红绿灯的车流中，一个女人拍打身旁的丈夫，激动道。
男人低头一看。“还真是！咱市这个交通情况果然是无差别攻击。”
“那咱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啊？”堵车堵得心焦，结果一回头，是程老板。
男人宠溺的摸了摸女人的脑袋。“咱运气是逆天了，老婆。我们就跟着程老板的小吃车，他去哪儿我们去哪儿，排前几个没跑了。”
女人温柔笑笑，满眼闪着小星星。“老公说得对。”
程然的小吃车顶几个大字醒目非常，不管吃没吃过他的小吃都能一眼看见，堵在同一条路上，正焦急得抓耳挠腮的食客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幸运女神眷顾了。
哈哈哈。
天无绝人之路。
程老板，哪里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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