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公夫人盯着萧景渊,胸口起伏了两下,显然还憋着气,却终究没敢再反驳,只咬着牙道:“好好好,算我多管闲事,往后她母女的事,我再不插手。”
话音刚落,她便转头看向云姨娘,眼神里满是讥讽:“哼,既然你这么有主意,我倒要看看,你一个声名狼藉的妾,能给你女儿挑出什么比李家更好的人家来——别到时候高不成低不就,反倒误了她。”
萧景渊的目光转向云姨娘,语气放缓了些:“云姨娘,方才的话你也听见了,往后大妹妹的婚事,便交由你做主。”
“只是我得劝你一句,莫要再等父亲了。”
他顿了顿:“漠北战事未平,父亲一时半会回不来。大妹妹去年就已及笄,耽搁不起——你且想想,父亲离府前,可曾跟你提过有什么合适的人选?”
见云姨娘沉默,他又添了句:“若是父亲那边没有准话,你也该主动留意着。毕竟婚事是终身大事,早些定下来,也能让大妹妹安心,府里也少些是非。”
云姨娘垂首敛去眼底的复杂,低声道:“多谢世子体恤,妾身记在心里了。”
她抬眼看向萧景渊:“只是国公爷离家前特意叮嘱,珠儿的婚事要寻个真心待她的人,不能只看家世脸面。妾身并非故意要等国公爷回来,实在是怕一时看走了眼,误了珠儿后半辈子。”
“世子放心,妾身会多留意着,只是这事急不得,还请世子多担待些,等寻到合适的人家,妾身定会先禀明世子,再做打算。”
萧景渊指尖依旧轻叩着扶手,片刻后才缓缓开口:“你若是往后寻到合适的人选,不必先禀我,还是要先告知母亲。”
“毕竟她才是卫国公府的主母,府中女眷的婚事,本就该由她做主。”
“我自己的婚事尚且由母亲做主,又如何能越俎代庖,插手妹妹的婚配之事?”
“今日不过是听人来禀,说你因着跟母亲的龃龉,竟要悬梁?”
萧景渊指尖的动作顿了顿,目光落在云姨娘身上,“这样的事,以后还请云姨娘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国公府有国公府的规矩,尊卑有别,嫡庶有序,这是祖上传下的礼法。”
“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,动不动就寻死觅活,府里岂不乱了套?传出去,外人要如何看咱们卫国公府?”
云姨娘闻言,连忙躬了躬身,姿态放得更低:“世子说的是,妾身记下了。”
“往后寻到合适的人家,妾身定会先禀明夫人,按府里的规矩来,绝不敢再乱了次序,给世子和国公夫人添麻烦。”
她垂着眼,指尖轻轻绞着帕子,“今日之事本就因妾身而起,往后妾身会更谨慎。”
姨娘!” 萧云珠见母亲把所有委屈都揽在自己身上,眼眶瞬间红了,“明明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,云姨娘就抬眼扫了她一下 —— 萧云珠咬着唇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,最终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,狠狠跺了下脚,别过了头。
云姨娘垂眸轻轻叹了口气,她心里清楚,今日萧景渊当着众人的面,看似是给了她做主女儿婚事的体面,实则也是在给国公夫人要台阶。
与她来说,只要女儿能避开那门糟心的亲事,往后能有个好归宿,她今日受点委屈、忍下这点难堪,又算得了什么?左右在这国公府里,她早已习惯了众人的冷眼。
“行了,既然事情已经说开,便都散了吧。”
他站起身,缓步走到孟氏身边:“母亲,夜深了,露气重,儿子送您回院子歇息。”
萧景渊扶着孟氏刚踏出正厅院门,晚风卷着几分凉意吹过,孟氏便忍不住甩开他的手:“哼,我看你这个儿子,我真是白疼一场。”
她侧过脸瞪着萧景渊:“你还不如你弟弟,他虽说平日里不着调,可最起码知道向着我这个亲娘。”
“哪像你,胳膊肘一个劲往外拐。”
“方才在前厅,你不帮着我说话也就罢了,还处处帮那个狐媚子说话。”
“你扶我作何?你合该去扶她才是。”
萧景渊无奈,只好上前扶着孟氏继续走:“母亲,儿子自然是向着你的,方才若是我一味偏帮母亲,将云姨娘逼得没有退路,真寻了短见,传出去旁人只会说国公府主母容不下妾室,弄不好还会有御史借机弹劾。”
“母亲,不是我说你,您若有空,倒不如多操心操心景煜的婚事。他今年也十九了,早到了该成家的年纪,等成了亲,身边有个人管着,也能收收心。”
“届时我再托人给他寻个正经差事,省得他整日不着家,在外头跟那些纨绔子弟胡混,惹您生气。”
国公夫人本还有些恹恹的,一听见萧景渊竟然说为萧景煜这个二世祖安排前程,眼睛瞬间亮了,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,连忙拍了拍萧景渊的手:“你这话算是说道母亲心坎里了,景煜这浑小子,早就该有个正经差事拴着他。”
国公夫人这一高兴,话头一转又说起他的婚事:“哎呀,如今你的婚事也有了着落,虽说穆家那丫头性子野了些,可谁让你就是喜欢呢,不过好在她家世上到也说的过去,咱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。”
萧景渊抬手重新扶稳孟氏,语气放软了几分:“母亲,海棠性子跳脱是真,可她心里有分寸,待您也敬重,只是有时候不知如何讨您欢心罢了。”
他见孟氏脸色稍缓,又继续说道:“您若是实在瞧不惯她那性子,等往后我去漠北,便带她一同去。”
“您呢,正好趁着这段日子,安心给景煜挑个合心意的姑娘 —— 要是能挑个温顺体贴、会讨您欢喜的,往后便让她再您身边尽孝即可?”
孟氏被这话戳中心思:“还用你提醒?我早就托人打听了,可你弟弟那浑小子,眼光高得很,寻常姑娘入不了他的眼。”
“上次给她瞧的张家的姑娘,模样清秀又知书达理,他倒好,说人家长得寡淡;后来又提了李御史家的,性子温婉,他又嫌人性格木讷。”
萧景渊听着母亲的抱怨,嘴角难得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:“您别急,慢慢挑就是。姻缘本就讲究个缘分,总能碰到合他眼缘、也合您心意的姑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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