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层公寓的气氛依旧带着几分僵持后的余韵,但某些东西,似乎又在悄然改变。比如,郑煦言书房的桌面上,除了黑咖啡,偶尔会多出一杯无人动过、最终被他默默喝掉的椰奶拿铁。
这天下午,林恪拎着一个印着某顶级品牌logo的巨大纸盒,敲响了客房的门。
楚南栀开门时,脸上还带着刚从午睡中醒来的慵懒,看到林恪和他手中的东西,有些疑惑。
“太太,”林恪恭敬地将纸盒递上,“这是郑总吩咐给您送来的。”
楚南栀挑眉,接过沉甸甸的纸盒,道了声谢。关上门,她将纸盒放在沙发上打开。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件崭新的女士衬衫,质地精良,设计简约却透着不动声色的奢华,是某个一线品牌的最新款,价格不菲。
她拿起衬衫,抖开。目光落在标签上的尺寸时,微微一愣。
这个尺码……明显比她平时穿的偏大了一号。
她脑海中瞬间闪过衣帽间里那件被撕裂的、属于郑煦言的限量衬衫。所以他这是……买了件新的赔给她?
只是,这位日理万机、记忆力超群的郑总,似乎并不知道,或者说从未留意过她确切的穿衣尺寸。
一丝说不清是好笑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掠过心头。她拿着衬衫,走到客房的穿衣镜前,犹豫了一下,还是脱下了身上的家居服,换上了这件新衬衫。
果然,如同预料的那般,衬衫在她身上显得空荡。肩线的位置远远超出了她实际的肩宽,当她放下手臂时,那精致的肩线便顺着她圆润的肩头,毫无阻力地向下滑落,瞬间露出了大半边白皙的锁骨和纤细的肩带。
就在这时,客房门并没有关严实(或许是林恪离开时没带紧),郑煦言恰巧从书房出来,准备去厨房倒水,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虚掩的客房门缝——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。
他看见楚南栀站在镜前,身上穿着那件他亲自挑选(却选错尺寸)的衬衫。宽大的衬衫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细单薄,而此刻,那该死的肩线正滑落在她莹润的肩头,露出一片晃眼的雪白肌肤和精致的锁骨线条,甚至能隐约看到内衣那细细的肩带。她正微微蹙眉,低头拉扯着过长的袖口,侧脸在午后的光线下柔和得不可思议。
郑煦言的呼吸猛地一窒。
一股热流毫无预兆地窜上耳根,几乎是瞬间,那处皮肤就染上了一层明显的薄红。他像是被烫到一般,猛地转开了头,视线仓促地落在走廊冰冷的地板上,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“不合身就扔了。”
他硬邦邦地抛出一句话,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紧绷而显得有些沙哑,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烦躁。说完,几乎是落荒而逃般,大步走向厨房,连水都忘了倒。
楚南栀被他突然的声音和反应弄得一怔,随即从镜子里看到了门口一闪而过的、他通红的耳根。
她先是一愣,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,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“不合身”的衬衫,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,勾起一抹带着了然和些许戏谑的轻笑。
她拢了拢滑落的肩线,走到门口,对着那个已经消失在厨房方向、背影都透着僵硬的男人,语气轻快地扬声道:
“郑总,这不懂了吧?”
她顿了顿,带着点故意卖弄的调侃:
“这叫oversize,现在最流行的穿法。”
厨房里传来玻璃杯被重重放在台面上的声音,似乎在回应她的“挑衅”。
楚南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,她关上门,重新走到镜前。看着镜子里穿着宽大衬衫、显得有几分娇憨又不失风情的自己,她伸手,轻轻抚摸着衬衫细腻的布料,指尖在那错误的肩线上流连。
脸上的玩笑神色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柔和。
她没有立刻换下衬衫,反而穿着它在房间里走动了几下,感受着那不同于她自己衣物的、带着某种陌生又熟悉气息的包裹感。
最终,她小心地将衬衫脱了下来,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“扔掉”,而是仔细地抚平上面的褶皱,按照原来的叠痕,重新认真地叠好,放回了那个精美的纸盒中。
然后,她将纸盒捧起,放进了客房衣柜里,一个她存放比较重要物品的隔层里。
动作轻柔,带着一种无声的珍视。
一件送错了尺寸的衬衫。
一个慌乱转身、耳根赤红的男人。
一句故作轻松的“oversize”。
和一个,被默默收藏起来的、笨拙的歉意与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意。
客房的衣柜门轻轻合上,仿佛也关住了一个悄然滋生的、微甜的隐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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