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覆灭前的反扑,如同濒死毒蛇的最后一击,阴毒而卑劣。在制造了“亲密照片”与“资金流水”这两枚重磅炸弹后,他们祭出了更诛心的一招。
一个与楚南栀有着五六分相似的年轻女子,被精心包装后,“偶然”地出现在了郑煦言常去的一家私人俱乐部。相似的眉眼轮廓,刻意模仿的慵懒神态,甚至连穿着风格都在靠近楚南栀病前常穿的某个品牌。
那女子端着酒杯,袅袅娜娜地靠近坐在僻静卡座里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郑煦言,声音放得轻柔,带着刻意的怯意与仰慕:“郑总,久仰……”
郑煦言抬眸,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不到三秒。那眼神,没有惊艳,没有好奇,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、令人胆寒的讥诮。
就在女子试图更进一步时,他猛地伸出手,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狠狠掐住了她的下颌,迫使她抬起头,直面他眼中那片冰封的戾气。
“呵,”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,指尖用力,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,“东施效颦。”
四个字,如同冰锥,带着十足的羞辱和蔑视,将那女子以及她背后之人精心设计的剧本,砸得粉碎。他甩开手,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,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,不再看她一眼。
女子脸色煞白,仓惶退走。
然而,驱散了拙劣的模仿者,却驱不散心头那片巨大的、名为“楚南栀”的阴影。那张苍白倔强的脸,那句无声的“我冷”,那封被他亲手烧毁的信……所有画面在他脑中交织,与今晚这个冒牌货形成鲜明而讽刺的对比。
他灌下了更多的酒。
醉意朦胧间,世界变得模糊而喧嚣,唯有心底那个空洞,愈发清晰、灼痛。
深夜,他不知怎么回到了空荡冰冷的顶层公寓(他近日已搬回主卧,却依旧感觉不到丝毫暖意)。酒精剥离了白日里坚硬的伪装,露出了内里血淋淋的、不曾愈合的伤口。
他靠在沙发上,手里攥着手机,屏幕的光映亮他泛着不正常红潮的俊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。理智告诉他应该切断一切联系,但某种更深层的、失控的冲动,却操纵着他的手指,无意识地拨通了那个被他设置为特殊铃声、却许久未曾响起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很久,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听,准备挂断时——
“咔哒”一声,接通了。
那边没有说话,只有一片沉默,以及……一道极其轻微、却无法忽视的呼吸声。
她知道是他。
郑煦言握着手机,听着那熟悉的、细微的呼吸声,醉意汹涌的大脑一片混沌。他闭上眼,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上,喉结艰难地滚动着,带着浓重鼻音和醉意的、破碎的话语,不受控制地溢出了唇齿,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对着电话那头沉默的人控诉:
“她没你倔……”
声音沙哑,含糊不清,却带着一种近乎委屈的抱怨,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深埋的比较。
“笑起来……也没你好看……假的……都是假的……”
他颠三倒四地说着,逻辑混乱,却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钥匙,试图撬开某扇紧闭的门。
“……”
电话那头,依旧是沉默。
但那道细微的呼吸声,在他说出“她没你倔”这几个字时,几不可闻地——
滞了一瞬。
极其短暂,几乎难以捕捉。
仿佛平静的湖面,被一颗微小的石子,惊起了刹那的涟漪。
这细微的变化,透过电流,精准地传递了过来。
郑煦言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瞬间的凝滞,他停了下来,不再说话,只是粗重地喘息着,等待着。醉意朦胧中,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,哪怕是一句反驳,一声冷笑。
然而,没有。
在那一瞬间的停滞之后,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恢复了之前的频率,轻浅,平稳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。
然后,在他再次开口之前——
“嘟…嘟…嘟…”
忙音响起。
电话被挂断了。
郑煦言维持着俯身的姿势,听着耳边冰冷的忙音,许久没有动弹。醉意如潮水般退去些许,留下的是更深的空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……狼狈。
他缓缓直起身,看着手机上那通已结束的短暂通话记录,屏幕的光照亮了他脸上复杂难辨的神情。
而她,在挂断电话后,依旧保持着接听时的姿势,坐在一片黑暗里。窗外的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,和她脸上那一道无声滑落的、冰凉的泪痕。
“倔”……
原来在他心里,她留给他的最后印象,只剩下这个字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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