匿名资金对周氏残余股票的精准狙击,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压垮了那些在覆灭边缘垂死挣扎的周氏余孽。狗急跳墙,他们选择了最极端、也是最卑劣的反击方式。
楚南栀低估了这群亡命之徒的疯狂。她以为自己行踪足够隐蔽,却还是被对方通过某种隐秘的渠道锁定。在一个僻静的停车场,她刚结束与海外联络人的会面,便被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堵住去路,强行塞入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厢型车。
没有蒙眼,没有粗暴的对待,对方显然知道她的价值,也清楚她不是那种会惊慌尖叫的普通女人。车厢内,一个看似头目的、眼神阴鸷的男人坐在她对面。
“楚小姐,久仰。”男人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,“你最近在资本市场上的动作,很漂亮,但也……很致命。”
楚南栀被反绑着双手,靠坐在冰冷的车厢壁上。她没有挣扎,脸上甚至没有流露出太多惊慌,只有一种极致的冷静。她快速扫视了一眼车内环境和对方的人数,大脑飞速运转。
“周氏已经完了,”她开口,声音平静,听不出丝毫被绑架的恐惧,“你们做这些,毫无意义,只会把自己更快地送进监狱。”
“意义?”男人嗤笑一声,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,“意义就是,让郑煦言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!让他知道,逼急了的兔子,也是会咬人的!”
“所爱?”楚南栀重复这个词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无尽荒凉的弧度,“你们的消息,未免太滞后了。郑煦言恨我入骨,你们觉得,用我能威胁到他?”
她试图误导对方,降低自己的“价值”。
然而,那男人显然做足了功课。他倾身向前,匕首的冷锋几乎要贴上楚南栀的脸颊,眼神戏谑而残忍:
“恨你?楚小姐,大家都是明白人,就别演了。他若真的恨你,当初在仓库,会为你挡那一下?会差点把命都丢掉?”
楚南栀的心脏猛地一缩,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。
男人继续用匕首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,语气带着猫捉老鼠般的玩弄:“我们调查得很清楚。郑煦言那样的人,如果不是爱到骨子里,怎么可能为你做到那种地步?恨?呵……那不过是你们之间的小情趣罢了。”
他收回匕首,语气陡然转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:“所以,乖乖配合,让他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!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怎么样?”楚南栀打断他,迎上他阴狠的目光,那双杏眼里没有丝毫退缩,反而燃起一种冰冷的、近乎挑衅的火焰,“动我?”
她微微抬起下巴,即使身处绝对劣势,姿态却依旧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然:
“你们可以试试。”
“看看郑煦言——”
她顿了顿,声音清晰而笃定,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钉子,
“就算他恨我,会不会因为你们动了我,而把你们,连皮带骨,撕得粉碎!”
这是她的底气,也是她对郑煦言性格最深刻的了解。那个男人的掌控欲和报复心,无关爱恨,只关乎领土和所有物。即便他恨她,也绝不会允许外人动他“曾经”的女人分毫!那是对他权威的挑衅,必将招致最血腥的清算!
“……”
车厢内陷入短暂的寂静。绑匪头目显然被她这番笃定而悍然的话语震了一下,眼神闪烁,似乎在评估她话语的真实性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。
然而,下一秒,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猛地爆发出一阵夸张而充满嘲讽的大笑:
“哈哈哈哈——!他恨你怎么会救你?!楚小姐,你这自欺欺人的本事,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!”
笑声戛然而止,他的眼神变得如同毒蛇般阴冷:
“既然你对他这么有信心,那我们就看看,是你这‘恨意’在他心里分量重,还是他郑大总裁的实际利益分量更重!”
他猛地对司机吼道:“加快速度!按计划进行!”
厢型车在夜色中猛地加速,朝着未知的、更危险的目的地驶去。
楚南栀靠在车厢壁上,闭上了眼睛,不再言语。绑匪的嗤笑声依旧回荡在耳边,像针一样扎着她。
“他恨你怎么会救你……”
这句话,像是一把钥匙,不经意间,撬开了她心底某个一直被强行压抑的角落。
是啊……
恨与救。
这本该是相悖的词语。
可那个男人,却用最极端的方式,将两者同时施加在了她的身上。
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来。
更不知道……如果他来了,究竟是因为那未曾熄灭的……什么,还是仅仅因为,他那不容侵犯的、霸道到偏执的占有欲。
冰冷的车厢里,只剩下引擎的轰鸣,和一片令人窒息的、悬而未决的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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