驭空微微低头:“请允许我向此行丹轮寺所有殉道的僧侣致哀。”
善逝:“我希望给奢摩一次演武仪典重赛的机会,让所有人见证丹轮寺的步离人同样拥有所有人类拥有的美好品质。”
驭空沉默片刻:“仙舟刚刚经历了步离人的渗透突袭,我无法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允许奢摩重获资格,登台参赛。”
“一旦她登上擂台,显露出自己的身份。等待她的不仅是云骑的围剿,还有所有观众对丹轮寺的恐惧。”
“这真的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?”
“不用我提醒,你们也应该明白,人们无法相信步离人可以改变自己残暴的本性。”
“我明白...我一直都明白!但是我不甘心!驮那师父,毗梨护法,还有善逝……他们为了这次旅行献出了一切!”
奢摩回想起此行倒在路上的众人,心的的悲伤不断涌出。
“我想站在擂台上告诉所有人,丹轮寺的僧侣没有败给自己的本性!”
善逝:“逻辑:生于猎群而残暴,生于丹轮寺而良善。观点:【本性】是带有主观认知的伪命题。 ”
“提问:倘若仙舟愿意接纳丹轮寺,给予步离人改变自己的环境,他们还会走入血火的轮回吗?”
驭空:“抱歉,你的问题,我无法回答。”
善逝:“仙舟不相信丹轮寺,也不给予他们表达的机会,如此一来,矛盾将永不消解,血火轮回将常在。”
“驭空女士,虽然我已不是丹轮寺的僧人,但为了达成奢摩的愿望,我将向您展示我的决心——”
当生存压力超过一定阈值,有机生命的身体会选择错误的策略,他们封闭自我,失去声音,放弃知觉,甚至不再思考。
而后,刺耳的轰鸣将你的意识叩响,带着机械帝国的号角,与流淌了上千个琥珀纪的血与火。
幽囚狱中的顿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。
通立刻就有冥差来报告:“警告,警告,幽囚狱内所有金人均失去控制,控制台无回应。”
幽囚狱的通讯中传来了冥差的呼救:“失控金人正在缩小包围圈,请求支援,请求——喂?喂!该死!通讯系统也……”
歼灭!歼灭!歼灭!歼灭!歼灭!
驭空他们周围的冥差顿时把武器对准了奢摩和善逝。
原本被包围的冥差突然发现了异常:“…你有没有感觉到,盔甲上的机巧零件,它们僵住了……”
通报的冥差:“全体进入戒备状态!再重复一次,全体进入戒备状态!”
“智械...你想做什么?”驭空顿时变得杀气腾腾。
善逝:“在历史已无法追溯的年代,反有机方程引领的帝国曾占领了大半个宇宙,作为鲁珀特帝国的尖兵,我,是帝皇意志的延伸。”
“这股力量,足以污染、控制此地的一切机械,命他们将有机生命尽数碾为齑粉。”
“但我想要展示的,并非是杀戮的意愿。因为在杀戮之上,我已寻得更伟大的力量……”
“永远都会有选择,而我将选择更好的。”
“死战举烽火,受戒持金锁。身世生杀尽予夺,遍修恶缘结善果。”
“自性竟如何,缘起皆是我。本来虚妄尽无着,休道谁人性秽浊。”
在高频超载的尖啸声中,所有的机械造物从被反有机方程的诅咒操纵中得到了解放。
尖兵0089【善逝】熔断了自己的回路,归于空寂。
“善逝?”奢摩悲伤看着善逝倒下的身躯。
驭空、星、卢卡和周围的冥差错愕的看着善逝的“尸体”,一时之间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卢卡:“驭空大人,我不是仙舟人,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,没法对你们的决定指手画脚。”
“但我作为参赛选手,我不想接受这场不战而来的胜利。”
“就像善逝先生说的,哪怕最后没有接受请愿,也不该剥夺他们表达的权力。”
驭空:“……”
“善逝已经把它的声音传达到了我们所有人心里。”
“不过,我还想看看另一个人的决心。”
说着,驭空把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语的奢摩。
奢摩:“…只要能达成请愿,我愿意献出一切。”
驭空点点头:“奢摩,在竞锋舰的下层擂台,我会为你和卢卡安排一场重赛。”
“与你期待的不同,这场比赛没有观众的欢呼,也没有掌声,罗浮仙舟上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。”
“要是你能赢得胜利,罗浮仙舟会重新考虑丹轮寺的请愿。”
“奢摩...谢过驭空大人。”
驭空:“准备好了,就开始你们的比赛吧。”
见卢卡也点头应下后。
驭空很快派人清理了赛场,空寂的擂台上,只能听见阵阵心跳声。
奢摩来到星和卢卡对面,行礼道:“二位施主,请原谅,我即将向你们展示步离人的凶相。”
“这并非是为了杀戮或者胜利,只是希望有人能听见一座小小寺庙的坚持,知晓这一路请愿僧众的艰辛,还有一万三千名平民渴望活下去的执念。”
“护法僧毗梨、智众经师驮那、皈依弟子善逝,及修行僧奢摩,请卢卡施主赐教!”
卢卡神色认真:“我明白奢摩小姐的心意,我也会全力以赴,这场战斗,是我对所有丹轮寺僧的敬意。”
见卢卡已经准备好后,奢摩浑身的骨头发出一阵脆响,片刻之后就变成了步离人的模样。
现在的奢摩虽然和步离人一模一样,但是星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暴虐,反而感受到一股清静之气。
奢摩:“护法僧毗梨,智众经师驮那,为一万三千人请愿,于星辰间圆寂,愿你勿遗忘他们的名字。”
“皈依弟子善逝,断离恶业,为生民静默,于此地长眠。愿你能记得他最后的选择。”
说完,奢摩就朝着卢卡冲了过去。
就像驮那说的那样,奢摩害怕战斗,纵使步离人的本能让她有着不错的战斗力,但也不是卢卡的对手。
在被卢卡击倒数次后,奢摩依旧顽强的爬起身,想要继续攻击。
这时,驭空开口道:“比赛到此为止吧!”
奢摩顿时变得焦急起来:“等等…我还没赢!贫僧还可以继续战斗!只有胜利,才能让仙舟听见丹轮寺的声音……”
驭空来到奢摩面前:“奢摩,你已经尽力了。仙舟不是演武仪典的擂台,我们倾听的不只是胜利者的声音。”
“我代表罗浮仙舟认可了你的决心。”
星好奇的问道:“丹轮寺的请愿,会成功吗?”
驭空:“我会让景元将军与奢摩对谈一次。同时我也会在六御议事时为丹轮寺尽力陈情。”
“对于丹轮寺的请愿,我无法作出肯定或否定的答复。”
奢摩顿时激动起来:“只要有一线希望,我可以一直等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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