爪哇“新村金印”的惊世发现与王化迷思
2033年冬,爪哇岛泗水的雨季裹挟着湿热的水汽,浸透了“新村”遗址的红土。“海探七号”的考古队员在遗址核心区的华侨首领宅院废墟中,铁锹突然触到一件坚硬的器物——清理掉表层的红土与碎砖后,一枚鎏金铜印赫然显露。印面呈方形,边长约8厘米,边缘饰有缠枝莲纹,印文为篆书“大明敕赐新村宣抚司印”,笔画遒劲规整;印背右侧刻着“永乐十年制”,左侧刻着“礼部造”,底部还留有一道细微的裂痕,像是长期佩戴留下的磨损痕迹。
程远蹲在泥地里,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金印,指尖抚过冰凉的鎏金表面,印文的凹凸感清晰可辨。他突然想起资料中《殊域周咨录》记载的“婆罗洲相传有永乐朝所赐金印,民间嫁娶必请此印印背上以为荣”,心脏不由得加速跳动:“这难道就是郑和船队‘敷宣教化、渐霏王化’的直接实物证据?”
郑海峰带着便携式检测设备赶来,用x光对金印进行扫描。屏幕上,印身内部的细微铭文逐渐清晰:“赐爪哇新村华侨首领梁道明,抚辑侨民,导化夷习,永固藩篱”。“碳十四检测显示,金印的鎏金层年代为1412±3年,正好是郑和第四次下西洋期间,与‘永乐十年制’的刻字完全吻合,”郑海峰指着扫描图,“但这里有个致命矛盾——根据《明史·职官志》记载,永乐年间明朝在海外仅设‘宣慰司’‘招讨司’‘安抚司’三级行政机构,‘宣抚司’属于内地行省的土司建制,从未在海外设立过。这枚金印的建制不合规制,难道是后世仿造的赝品?”
这个疑问像一盆冷水,浇灭了团队的兴奋。程远把金印小心放入恒温箱,带回临时实验室,翻出堆积如山的资料反复比对。《西洋朝贡典录》记载郑和下西洋“导以礼义,变其夷习”,朱棣《御制弘仁普济天妃宫碑》也提到“抚辑中外,悉伸生遂”,但所有文献都未提及在爪哇设立“宣抚司”。林珊提出猜想:“会不会是‘宣慰司’的误刻?毕竟‘抚’与‘慰’字形相近,长期埋在地下可能被侵蚀混淆。”程远摇头,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印文:“‘宣抚司’三字笔画清晰,刀工利落,绝非误刻,而且‘抚’字的篆书结构与‘慰’字差异明显,不可能混淆。”
为解开谜团,程远联系了印尼国家博物馆,调阅了馆藏的明代爪哇华侨档案。在一堆尘封的爪哇文棕榈叶手稿中,一份1430年的《新村纪事》让真相逐渐浮出水面。手稿由当时的爪哇史官记录,经翻译后显示:“大明使者三保太监率舟师至新村,见侨民千余家,杂处夷人,未有统属。侨民首领梁道明诣舟师请命,愿归向大明,求赐印信以安侨民。三保太监奏请于朝,帝许之,赐金印,号‘宣抚司’,非朝中之制,乃专设海外侨民之号,命其统管侨民,教以礼义,变其夷习,使侨民与夷人和睦相处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程远猛地一拍桌子,眼中闪过顿悟的光芒,“这枚金印的‘宣抚司’是明朝为海外华侨专门设立的特殊建制,并非国内行政体系的延伸。郑和船队的‘王化’,不是强行在海外推行明朝制度,而是因地制宜,通过授权华侨首领,实现‘以侨治侨、以教化夷’的柔性治理。”他指着金印上的“抚辑侨民”四字,“‘抚辑’是安抚、团结侨民,‘导化夷习’是引导当地土着学习礼义,这种治理方式没有动用一兵一卒,却能让侨民与土着‘渐染华风’,这正是‘渐霏王化’的核心智慧。”
但新的疑问又接踵而至:资料中马欢《瀛涯胜览》记载“爪哇新村多有中国广东及漳州人流居此地,约千余家”,如此规模的华侨社区,为何明朝仅赐一枚金印,未派官员直接管理?程远再次翻阅《新村纪事》,其中一段记载给出了答案:“三保太监言,海外遥远,朝廷之官不熟夷情,不如以侨治侨,使侨民首领统之,更易服众。且赐印信,示以大明之威,使夷人不敢欺凌侨民,侨民亦不敢妄为,此乃两全之策。”
“这正是‘渐霏王化’的高明之处,”程远感慨道,“郑和船队的‘教化’不是武力征服,也不是行政干预,而是通过扶持华侨首领,赋予其合法权力,让他们在日常管理中传播礼义文化。侨民与土着朝夕相处,华侨的生活习惯、礼仪规范自然会影响土着,这种‘润物细无声’的教化,比强行推行制度更有效。这枚金印,就是这种柔性治理的权力象征,也是‘渐霏王化’在海外落地生根的实物见证。”
为进一步验证,程远团队在华侨宅院遗址周边展开勘探,发现了一批明代的生活用具和礼仪用品,包括刻有“梁记”字样的青花瓷碗、印有汉字的丝绸残片、仿制的明制礼帽残件等。“这些礼帽残片的工艺是明代风格,但材质是当地的棕榈纤维,说明是华侨首领根据大明礼仪,指导当地工匠制作的,”方美怿分析道,“这证明梁道明确实在践行‘导化夷习’的使命,将大明的礼仪文化传播到了爪哇新村。”
满剌加“三保庙碑”的铭文密码与王化反转。
2034年春,马六甲海峡的季风渐缓,“海探七号”驶入满剌加古港遗址。根据资料中“满剌加有三保庙,当地人取水必向神位跪拜”的记载,考古队在三保庙废墟的地基中,发现了一块断裂的花岗岩石碑。石碑分为两部分,正面刻着中文“大明永乐十三年,郑和舟师至此,赐满剌加国王金印、冠服,立庙以祀天妃,永结盟好”,字体为楷书,笔力雄浑;背面则刻着满剌加文和中文的双语铭文,部分满剌加文因风化模糊不清,但中文铭文仍清晰可辨。
程远蹲在石碑前,逐字解读背面的中文铭文:“王见大明舟师之盛,军容之整,慕其礼仪之邦,遣使随郑和入贡,求敷教化,愿遵大明之制,以正国体。帝嘉其诚,许之,命郑和授以礼仪,定其朝贡之制,赐金印、冠服,封满剌加国王为大明宣慰使。”读到“求敷教化”四字时,程远突然意识到,之前对“渐霏王化”的理解过于片面。
“资料中说郑和‘导以礼义,变其夷习’,我们一直以为是单向的文化输出,但石碑铭文显示,是满剌加国王主动‘求敷教化’,明朝才‘授以礼仪’——‘王化’不是明朝强加的,而是海外国家主动选择的结果!”程远的声音难掩激动,“这完全颠覆了传统认知,郑和下西洋的‘渐霏王化’,本质上是一场基于双向选择的文化交流,而非文化霸权。”
为解读模糊的满剌加文铭文,程远邀请了印尼历史语言学家阿古斯教授协助。经过三天的修复与翻译,满剌加文铭文的完整内容得以呈现:“满剌加国初无定法,王弱臣强,屡遭邻国侵扰。大明三保太监率巨舶至,王观其船坚器利,又闻大明为礼仪之邦,制度完备,遂遣使请命,愿归向大明,求赐制度礼仪,以固国本。大明皇帝许之,赐金印冠服,授以朝贡之礼,使满剌加国成为大明藩属,邻国不敢再犯。”
“这段铭文印证了中文铭文的记载,”阿古斯教授说,“满剌加国王主动学习大明制度,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,抵御邻国侵扰,而不是单纯的‘仰慕华风’。大明通过输出制度礼仪,获得了满剌加的臣服,扩大了外交影响力,这是一场互利共赢的政治交易。”
在三保庙遗址的另一侧,考古队还发现了一批明代的礼仪用品,包括仿制的明制九旒冕冠残件、玉带钩、青铜礼器(鼎、簋、爵)等。“这些礼器的工艺是明代宫廷风格,但材质是当地的红铜,说明是郑和船队的工匠指导当地工匠制作的,”郑海峰用光谱仪检测后说,“石碑铭文‘授以礼仪’不是空谈,而是实实在在的制度输出——郑和船队不仅赐给满剌加国王冠服金印,还派工匠传授礼仪用品的制作工艺,指导当地官员学习大明的朝贡礼仪、行政制度。”
考古队在遗址中还发现了一本明代的《大明会典》残册,上面有满剌加文的批注,内容多是关于朝贡流程、礼仪规范的疑问与解读。“这应该是郑和船队赠予满剌加国王的,”林珊翻阅着残册,“批注的字迹稚嫩,说明是当地官员在学习大明制度时留下的,这证明大明的制度礼仪确实在满剌加得到了传播与践行。”
就在团队以为“王化”是双向互利的完美典范时,反转突然出现。在石碑底部的隐蔽处,考古队发现了一段被刻意磨去的中文刻字,通过激光扫描技术复原后,显示为“岁贡虽定,然其国俗未改,仅于朝贡之时行大明礼仪,平日仍循旧俗”。
“这说明‘王化’的渗透程度有限,”程远盯着复原的刻字,语气凝重,“满剌加国王学习大明礼仪、制度,更多是为了获得大明的认可和军事保护,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,而非真心想改变本国的传统习俗。朝贡时行大明礼仪,是做给大明使者看的,是维系藩属关系的必要手段;而平日仍循旧俗,才是满剌加的真实状态。”
为验证这一猜想,程远团队在满剌加古港的民居遗址展开勘探,发现当地居民的生活用具、建筑风格仍以本土特色为主,仅在贵族居住区发现了少量明代瓷器、丝绸等奢侈品。“这说明大明文化的影响主要集中在统治阶层,普通民众的生活并未受到太大冲击,”方美怿分析道,“郑和船队的‘渐霏王化’,本质上是‘上层精英的王化’,未能深入底层民众,这种王化是脆弱的,一旦藩属关系破裂,大明文化的影响便会迅速消退。”
印度洋“双语陶片”的贸易印记与王化本质。
2034年夏,印度洋的热浪炙烤着古里港遗址,“海探七号”的考古队在一艘明代沉船的货舱区,发现了一批独特的青花瓷陶片。这些陶片与普通明代青花瓷不同,上面刻着中文和梵文的双语铭文,中文为“大明风化,柔远怀人”,梵文则翻译为“贸易互通,友谊永存”;图案也融合了中式缠枝莲纹和印度教湿婆神像图案,釉色清亮,工艺精湛。
程远捧着一块完整的陶片,指尖抚过双语铭文,突然意识到“渐霏王化”的另一个核心维度——不是单纯的文化、制度输出,而是与贸易深度绑定的“文化互鉴”。“资料中说郑和下西洋‘多赍金帛,市易诸国’,但这些陶片证明,贸易不是单纯的商品交换,而是文化传播的重要载体,”程远指着陶片上的图案,“中式缠枝莲纹代表大明文化,印度教湿婆神像代表古里国文化,两者出现在同一块陶片上,说明‘王化’不是单向的‘同化’,而是双向的‘融合’。”
在陶片旁,考古队还发现了一本用梵文和中文双语书写的《贸易契约》,写在桑皮纸上,用桐油浸泡过,保存完好。契约中记载:“大明船队以丝绸、瓷器、茶叶,换古里国胡椒、宝石、象牙,双方约定,互尊习俗,共享风化,贸易公平,不得欺诈。凡大明商人在古里国贸易,需遵古里国法律;古里国商人在大明贸易,需遵大明法律。”
“‘共享风化’四个字是关键,”欧阳宗明解读道,“这说明在郑和船队的认知中,‘王化’与‘贸易’是相辅相成、不可分割的——通过贸易让双方获得经济实惠,再通过文化融合让双方‘渐染彼此之风’,这种‘以利为媒,以文化之’的模式,才是‘渐霏王化’的本质。”
契约中还记载了一项特殊条款:“双方商人交易,需使用大明度量衡,以大明铜钱为结算货币,违者不予通商。”“这看似是贸易规则,实则是文化渗透的重要手段,”程远分析道,“古里国商人要与大明船队贸易,就必须学习大明的度量衡和货币制度,久而久之,大明的文化、习俗也会随之传播。这种‘隐性王化’比显性的制度输出更隐蔽,也更有效。”
考古队在古里港的贸易区遗址展开大面积勘探,发现了大量明代的“永乐通宝”铜钱、度量衡器具(尺、斗、秤砣),以及刻有中文“大明通宝”字样的贸易印章。这些物品不仅出现在贸易区的店铺遗址中,还在当地贵族的宅院遗址中被发现。“这说明大明的货币、度量衡制度已经渗透到古里国的贸易活动和贵族生活中,”郑海峰说,“通过控制贸易规则,大明的文化、制度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古里国的社会经济生活,实现了‘不战而屈人之兵’的王化效果。”
在贸易区的一所私塾遗址中,考古队还发现了一批用中文书写的启蒙读物,包括《三字经》《千字文》残册,上面有梵文的注音和注释。“这应该是为古里国商人子弟学习中文而设的私塾,”林珊说,“商人子弟学习中文,不仅是为了方便贸易,更是为了深入了解大明文化,这种主动学习正是‘渐霏王化’的成功之处。”
但深入研究后,程远发现了更复杂的真相。在《贸易契约》的附件中,记载着“大明船队所售商品,需印上大明字样或中式图案;古里国所售商品,需保持本土特色,不得模仿大明样式”。“这说明‘文化融合’是有底线的,”程远感慨道,“大明允许古里国文化出现在贸易商品上,是为了促进贸易合作,但同时又坚持大明文化的独特性,不允许古里国模仿,这种‘和而不同、主次分明’的策略,既避免了文化冲突,又坚守了自身的文化立场。”
考古队还在古里港的港口遗址中,发现了一批被丢弃的仿制明代瓷器残片,这些残片的工艺粗糙,釉色暗沉,明显是古里国工匠模仿大明瓷器制作的,但未被大明船队接受。“这印证了契约中的条款,”方美怿说,“大明允许文化融合,但不允许文化模仿,这种‘包容而不纵容’的态度,让‘渐霏王化’始终保持着大明文化的核心地位,避免了被本土文化同化。”
红海“天妃碑”的宗教融合与王化边界。
2034年秋,红海的阳光透过云层,照亮了阿丹港(今也门亚丁)的古清真寺遗址。“海探七号”的考古队在清真寺的地基中,发现了一块明代石碑——碑体为花岗岩材质,高约1.5米,宽0.8米,正面刻着中文“天妃灵应之记”,两侧饰有中式祥云图案,中间雕刻着天妃娘娘的坐像;背面刻着阿拉伯文《古兰经》经文,字体工整流畅;碑侧则刻着一段中文与阿拉伯文的双语铭文:“永乐十四年,郑和舟师过此,祈天妃庇佑,与阿丹国穆斯林共建此碑,互尊信仰,共享和平,永结盟好。”
程远站在石碑前,目光在天妃坐像与《古兰经》经文之间来回移动,突然明白“渐霏王化”的核心边界——不是文化、制度的全盘输出,而是“尊重差异、求同存异”的包容。“资料中郑和《长乐天妃灵应之记碑》说‘宣德化而柔远人’,但‘德化’不是强加信仰,而是尊重各国的宗教、习俗,”程远指着碑侧的双语铭文,“郑和船队信奉天妃,阿丹国信奉伊斯兰教,双方没有强迫对方改变信仰,而是共建双语石碑,互尊信仰,这种包容才是‘渐霏王化’的最高境界。”
在石碑旁的泥沙中,考古队还发现了一批宗教用品,包括中式的天妃神像残件、阿拉伯式的念珠、刻有十字纹的基督教十字架残件,以及佛教的佛珠残件等。“这些宗教用品出自同一遗址,说明当时的阿丹港是多元宗教共存的贸易枢纽,”方美怿分析道,“郑和船队没有推行单一的宗教信仰,而是尊重各国的宗教自由,这种包容态度让‘王化’的传播没有引发文化冲突,反而赢得了各国的信任——‘渐霏王化’不是文化霸权,而是文化包容。”
为进一步探究当时的宗教交流场景,程远团队对清真寺遗址进行了全面勘探,在大殿的梁柱底部发现了混合中式榫卯工艺与阿拉伯式雕刻的痕迹,地面铺砌的青花瓷地砖上,既有伊斯兰教“星月”符号,又有中式“福”字纹样。“这些细节证明这座清真寺是中外工匠共同建造的,”郑海峰用洛阳铲探查地基,“地基的砌筑方式是中式‘三合土夯筑’,而大殿的圆顶结构是阿拉伯传统工艺,这种技术融合正是宗教包容的物质体现。”
在清真寺的藏经阁遗址,考古队发现了一本用阿拉伯文和中文双语抄写的《宗教对话录》,里面记录了郑和船队的通事与阿丹国穆斯林学者的讨论内容:“通事问:‘天妃庇佑航海,真主亦护佑众生,二者是否同源?’学者答:‘真主与天妃,皆为仁慈之神,虽名号不同,其义一也,皆愿众生平安。’学者问:‘大明推崇“仁”,伊斯兰倡导“慈善”,何以相通?’通事答:‘仁即爱人,慈善亦为爱人,天下大道,殊途同归。’”
“这本对话录是宗教融合的珍贵文献,”林珊逐字翻译道,“它证明双方不是‘各说各话’,而是真正理解对方的宗教理念,这种深度交流在古代宗教传播中极为罕见。郑和船队的‘王化’,没有试图用儒家思想取代伊斯兰教,而是寻找不同宗教的共通之处,以‘仁爱’‘慈善’为纽带,实现了宗教层面的‘渐霏王化’。”
但反转很快在石碑底部的铭文深处出现。考古队通过高清扫描技术,发现了一段被刻意磨去的中文刻字,经复原后显示为:“虽尊其教,然大明礼仪为正,君臣之序、人伦之道不可废也。”“这说明‘包容’是有底线的,”程远感慨道,“郑和船队尊重各国宗教信仰,但仍坚持大明礼仪的核心地位,认为‘君臣之序、人伦之道’是普世真理,不可动摇。这种‘和而不同、主次分明’的王化理念,既避免了文化冲突,又坚守了自身的文化立场,是一种高度智慧的外交策略。”
在阿丹港的民居遗址中,考古队还发现了一批明代的生活用具,包括青花瓷碗、丝绸衣物、汉字书写的《论语》残页等。“这些物品不是贸易品,而是当地居民主动购买或接受的馈赠,”林珊指着《论语》残页上的阿拉伯文批注,“批注内容多是对‘仁’‘礼’思想的解读,说明当地居民在学习大明文化,这种‘主动学习’正是‘渐霏王化’的成功之处——不是强行灌输,而是通过包容、尊重,让各国人民主动向往大明文化,进而实现‘柔远人’的目标。”
当地的宗教研究学者阿卜杜勒·卡里姆在考察后说:“这座清真寺和双语石碑,是‘中非宗教交流的活化石’。郑和船队没有推行宗教扩张,而是通过对话、包容,让不同宗教的人相互理解,这种‘以和平方式促进宗教交流’的模式,在世界宗教史上是罕见的。”
东非“三保井碑”的民生关怀与王化根基。
2035年春,东非肯尼亚马林迪的阳光格外炽烈,“海探七号”的考古队在古港遗址东侧的农田边缘,发现了一口明代古井——井口用规整的花岗岩砌成圆形,直径约1.2米,井壁由砖石砌筑,缝隙间填充着糯米灰浆,这是典型的明代建筑工艺。井口旁立着一块断裂的石碑,碑体上刻着中文“三保井”,旁边的铭文依稀可辨:“永乐十五年,郑和舟师至此,凿井以济民生,教以耕种之法,当地人感其德,立碑以记,永颂其恩。”
程远蹲在井边,俯身看着清澈的井水,水面倒映着蓝天白云,仿佛能看到六百年前郑和船队凿井的场景。他突然意识到“渐霏王化”的根基——不是文化、制度的输出,而是实实在在的民生关怀。“资料中朱棣《御制弘仁普济天妃宫碑》说‘抚辑中外,悉伸生遂’,‘渐霏王化’的前提是让各国人民‘生遂’,即安居乐业,”程远指着石碑上的“凿井以济民生”,“郑和船队没有一到当地就宣扬大明礼仪,而是先解决当地居民最迫切的饮水问题,这种‘先民生,后教化’的理念,才是‘王化’能够深入人心的根本。”
郑海峰的团队对古井进行了考古钻探,发现井深约15米,井底铺着一层鹅卵石,用于过滤泥沙,井壁的砖石上还留有工匠凿刻的痕迹,部分砖石上刻着中文“龙江船厂”的字样。“这些砖石来自南京龙江船厂,是郑和船队特意带来的,”郑海峰分析道,“这证明凿井是郑和船队的既定计划,不是临时起意——他们在出发前就了解到东非部分地区缺水严重,特意准备了建筑材料和工匠,将凿井、兴修水利作为‘王化’的重要手段。”
在古井周边的农田遗址中,考古队发现了一批明代的农具,包括铁犁、锄头、龙骨水车残件,以及中国南方的占城稻种子遗存。“这些农具的工艺是明代风格,铁犁的犁铧采用了‘包钢’技术,比当时东非的木犁、石犁先进得多,”方美怿用光谱仪检测后说,“占城稻是明代的优良稻种,具有生长期短、耐旱、高产的特点,这些种子和农具的发现,证明石碑上的‘教以耕种之法’不是空谈,郑和船队的工匠确实将先进的农业技术带到了东非。”
为验证农业技术传播的效果,程远团队邀请了农业史专家对农田遗址的土壤进行分析,发现土壤中残留的水稻花粉与中国占城稻的花粉特征高度一致,且农田遗址的灌溉水渠布局呈现出中式“网格状”特征,与东非传统的“放射状”水渠截然不同。“这说明郑和船队不仅带来了稻种和农具,还教会了当地居民修建中式灌溉系统,”农业史专家说,“占城稻的引入和灌溉技术的改进,让当地的水稻产量提高了三倍以上,彻底解决了粮食短缺问题,这是‘渐霏王化’最实实在在的成果。”
在马林迪的传统村落中,考古队还找到了几位自称“郑和后裔”的当地居民,他们的祖先曾是郑和船队的船员,定居东非后与当地居民通婚。78岁的卡玛拉老人拿出祖传的一块木牌,上面刻着中文“勤耕务本,礼义传家”,木牌的材质是中国南方的红木,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光滑发亮。“我的曾祖父告诉我,这是中国船员教给我们的道理,”卡玛拉老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念着木牌上的字,“我们至今仍用中国的方法耕种水稻,过春节时会贴春联、吃饺子,这些习俗不是别人强迫的,而是我们自愿传承的,因为中国船员让我们过上了好日子。”
老人还带着考古队来到村外的一片稻田,稻田里种植的水稻品种与中国南方的水稻极为相似。“这是‘三保稻’,是当年中国船员带来的种子,”卡玛拉老人说,“村里的老人都知道,没有‘三保井’和‘三保稻’,就没有我们今天的生活。我们每年都会在井边举行祭祀活动,纪念郑和和他的船员们。”
这种“民生为本”的王化理念,在资料中也得到了充分印证。巩珍《西洋番国志》记载:“郑和船队每到一地,必先察其民生,若有饥馑,则散粮济之;若有疾疫,则施药救之;若有水利未兴,则助其凿井、修渠;若有技艺未通,则教其耕种、纺织。”程远翻着资料,感慨道:“‘渐霏王化’不是空洞的口号,而是通过一件件民生实事,让当地居民切身感受到大明的‘德化’。当居民们喝上干净的井水、吃上充足的粮食、穿上舒适的衣物时,自然会对大明文化产生好感,进而主动学习大明的礼仪、习俗,这种‘润物细无声’的教化方式,比任何武力、制度输出都更有效,也更持久。”
在村落的祭祀遗址中,考古队还发现了一批明代的瓷器碎片,这些碎片来自青花瓷碗、瓷盘,上面刻着“福”“寿”“吉祥”等汉字。“这些瓷器是当地居民在祭祀时使用的,”林珊分析道,“它们不是贸易品,而是郑和船队赠予的礼物,居民们将其视为‘圣物’,在祭祀时使用,这说明大明文化已经融入了当地的宗教信仰和日常生活,‘渐霏王化’真正落地生根了。”
总结:“渐霏王化”的智慧内核与历史回响。
2035年夏,“渐霏王化——郑和下西洋的文化传播与文明互鉴”国际特展在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馆隆重开幕。展厅内,爪哇的新村金印、满剌加的三保庙碑、古里港的双语陶片、阿丹港的天妃碑、马林迪的三保井碑与“三保稻”种子、明代农具、《宗教对话录》残册等文物一字排开,配合动态演示的“郑和船队民生实践”“宗教交流场景”,完整呈现了“渐霏王化”的多维内涵与实践路径。
程远在开幕式上发表主旨演讲:“从爪哇新村的‘以侨治侨’,到满剌加的‘制度互鉴’;从印度洋的‘贸易促文化’,到红海的‘宗教包容’;从东非的‘民生为本’,郑和下西洋的‘渐霏王化’,不是传统认知中的‘文化霸权’或‘制度输出’,而是一套集‘柔性治理、双向选择、贸易绑定、宗教包容、民生为本’于一体的文明互鉴体系。它以‘抚辑中外,悉伸生遂’为核心,以民生关怀为根基,以贸易往来为纽带,以文化包容为边界,以双向选择为前提,通过‘先利人、后化人’的智慧,让大明的文化、礼仪、制度潜移默化地影响亚非各国,实现了‘宣德化而柔远人’的目标。”
程远停顿片刻,目光扫过展厅内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与观众,继续说道:“‘渐霏王化’的智慧,在于它认清了文明交流的本质——不是强行同化,而是尊重差异;不是单向输出,而是双向共赢;不是靠武力威慑,而是靠民心所向。郑和船队没有用一兵一卒强迫任何国家改变信仰、制度,而是通过凿井、教耕、贸易、对话,让各国人民主动向往大明文化,这种‘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、以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’的理念,是中国古代外交智慧的巅峰,也是对人类文明交流的重大贡献。”
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在视频致辞中评价:“中国考古人的系列发现,让我们重新认识了郑和下西洋的历史价值。‘渐霏王化’不是单向的文化同化,而是双向的文明互鉴;不是靠霸权强加,而是靠互利共赢赢得信任。这种‘尊重差异、寻求共识、互利共赢’的文明交流模式,对当今世界仍有重要启示意义——在全球化遭遇挑战、文明冲突时有发生的今天,我们更需要传承和发扬‘渐霏王化’的智慧,以包容的心态对待不同文明,以互利的方式促进文明交流,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。”
特展期间,程远团队还发布了《“渐霏王化”的历史实践与当代价值报告》,详细阐述了郑和下西洋“王化”理念的核心内涵、实践路径、历史影响与当代启示。报告中特别指出:“‘渐霏王化’的核心智慧,在于它将‘以人为本’的理念贯穿于文明交流的全过程——无论是解决饮水问题的三保井,还是提高粮食产量的占城稻,抑或是促进贸易的双语陶片,本质上都是为了满足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这种‘以民生促交流、以交流促理解、以理解促和平’的路径,为当代国际文化交流、文明互鉴提供了宝贵的历史借鉴。”
展览闭幕后,程远站在泉州湾的古船遗址旁,望着远方的“海探七号”——它正准备前往下一个考古目的地:南非厄加勒斯角,那里可能藏着“渐霏王化”在南半球的传播证据。海风掠过脸颊,带着海洋的咸湿气息,仿佛在回应着六百年前郑和船队的航歌,也在见证着考古人对历史真相的执着追寻。
“我们挖掘的不仅是文物,更是古人处理文明关系的智慧,”程远对身边的林珊说,“‘渐霏王化’告诉我们,文明的交流不是靠强迫,而是靠尊重;不是靠输出,而是靠共享;不是靠霸权,而是靠互利。这种智慧,在今天的世界,依然是化解文明冲突、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的钥匙。”
林珊点头,目光望向无垠的大海——夕阳下,海面波光粼粼,仿佛无数个“王化”的印记在闪烁,记录着人类文明交流的永恒智慧,也传承着郑和下西洋背后,那份跨越时空的包容与坚守。“海探七号”的汽笛声在远方响起,新的考古旅程即将开始,而“渐霏王化”的故事,也将在更多的考古发现中,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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